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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天的風輕輕吹過,帶走了夏日的炎熱,給人們一種舒適和寧靜,忙完農活的村民們一起聚集在村口。
村口槐樹底下坐滿聊著家長裡短的大媽們,話說這種村口聚集地。
狗經過都要被說幾句,更加不會有人經過這邊。
剛剛放學的小陳南笙,揹著書包慢吞吞在路上踩螞蟻。
絲毫沒有注意到村口大媽們,投來了八卦的眼神,剛剛靠近村口就有人發出聲音。
“南笙啊!放學了吖,最近成績怎麼樣,聽說你們老師說馬上二年級要進行月考咯!”
六歲的陳南笙有氣無力的抬起頭,看向說話的人。
發現是村裡的大嘴巴姨,家家戶戶有什麼事情,只要發生過,就沒有她不知道的。
如果裝沒聽見不回答她,估計明天村裡都知道,陳南笙目無尊長,到時候媽媽又要說。
只好整理一下表情,笑眯眯的回答道:
“柿姨,你們都在這裡乘涼吖,姨你訊息真靈通哈,我也是剛剛知道,姨你們繼續乘涼哈,我得回家寫作業,拜拜姨”。
柿姨調侃目的達到也就笑著說道:
“哎,要得,南笙真是個乖孩子,回家路上小心點哈,好好學習。”
南笙應了一句,想都沒想就加快腳步徑直向前面衝去,但還是聽見後面傳出來談論的聲音。
“南笙他們家真的幸福,你是不知道她爸爸,南笙的尿布都是他爸爸...............”。
隨著南笙走遠,談論的聲音的聲音逐漸變小。
南笙百無聊賴的搖搖頭,這個故事都聽了八百遍,柿姨還沒有說膩,都聽膩了。
自從南笙三歲回到父母身邊,就常常聽村裡人的老人講起。
南笙有一個好父親,南笙小時候換下來的尿布,都是南笙爸爸去河裡洗乾淨。
因為媽媽生產,爸爸為此專門請假一個月,在家裡照顧坐月子的媽媽。
為此南笙小時候覺得特別自豪。
“小笙笙”。
少年的聲音充滿了稚嫩和純真,像是春天裡歡快的小溪,在南笙耳畔緩緩流淌。
南笙聽見熟悉的聲音,抬頭看見站在樹下清俊的少年,向著自己跑來。
南笙感覺渾身上下充滿力量,頓時想起什麼,又氣呼呼的說道:
“秋序哥哥,你上課什麼時候走的,我都沒看見你,害得我找你半天?”。
藍秋序在南笙面前停下腳步,少年獨特的嗓音響起,聲音裡面帶著因跑步急促的喘息聲:
“小笙笙,對不起,我媽突然來學校接我,所以提前走了,你那個時候在午休,我就沒有叫你。”
“所以我在這裡等你。”
“我有件事情跟你說,我爸爸打算去市裡面買房子,說是以後就在市裡面發展,我們家月底就要搬去市裡了”。
南笙一瞬間呆若木雞,從來沒想過有一天會跟秋序哥哥分開,一時間不知道怎麼回答。
秋序看見南笙呆若木雞的樣子,忍不住笑起來,他比南笙大一歲,從南笙出生幾個月就一直呆在一起,從小一起玩,讀書也是一個班。
南笙看見秋序哥哥笑自己,就生起悶氣來,背過身去不再搭理秋序。
秋序輕輕地笑著,拉過南笙的手,走到南笙面前,像變魔術一樣,從手裡變出來一個草莓味棒棒糖,放到南笙的手裡。
秋序語氣認真的對著南笙說道:
“小笙笙,你放心,我過年就會回來,到時候我們倆又可以一起玩。”
“我會永遠記得你,就算以後你不記得我,我也會永遠在你身邊。”
南笙看著手裡的草莓棒棒糖,瞬間所有的不開心煙消雲散。
目光炙熱的望向秋序,圓溜溜的小眼睛裡面寫滿了渴望。
“秋序哥哥,只要你每次來找我玩,都給我帶好吃的,我也會永遠永遠記得你,這樣子我們就能永遠在一起,行嗎?”
秋序無可奈何的輕笑了一下,果然從小到大都沒有改變過。
南笙一直都是這個樣子,心裡的擔心又少了一分。
但還是忍不住認真的叮囑道:
“只要能回來,我就會來找你,下次見面一定給小笙笙帶好吃的。”
“不只有棒棒糖,聽大人說外面還有很多好吃的,所以小笙笙你以後,可只能吃我給你的草莓棒棒糖,可以嗎?”
南笙小眼睛轉了轉,無比認真的向秋序保證道:
“秋序哥哥,你放心,在外面要好好學習,不能給其他人吃我的糖果,一定哦!今天你要來我家一起寫作業嗎?”
秋序聽見小姑娘認真的樣子,忍不住笑了笑,隨後眼中閃過一絲悲傷,隨後輕輕地說道:
“今天可能不行,我得收拾東西,之後就不能陪你寫作業啦。”
“小笙笙可得認真仔細檢查,不然又稀裡糊塗的寫錯了,周老師可不會放過你這個小可憐。”
南笙瞬間精神萎靡下去,可憐兮兮的低下頭,手指摩擦著粉紅色草莓棒棒糖,像極了一隻沒人要的小流浪。
秋序揉了揉南笙柔軟蓬鬆的頭髮,溫柔的說道:
“好了好了,小可憐,時間不早了,趕緊回家寫作業吧,不然有人明天又得哭鼻子!明天早上我們倆一起去學校吧!”
南笙默默地點了點頭,把手裡的棒棒糖伸到秋序面前,用腦殼示意秋序。
秋序微微笑著自然接過棒棒糖,用手剝開外面那一層糖紙,伸手遞給南笙,溫柔的道:
“走吧,小可憐,明天見。”
南笙輕快的嗯了一句,隨後轉身離開,走出沒幾步,突然回頭看向身後。
只見穿黑色T恤的少年,站在房子的陰影下,夕陽西下,金黃色的陽光從少年身邊擦肩而過,南笙提高聲音向秋序喊道:
“以後不要叫我小可憐,不然後果很嚴重,秋序哥哥你好好的,還有明天見,拜拜。”
南笙說完不等秋序回答,轉身向前方走去,錯過了少年眼中的一抹不捨。
秋序輕輕地說道:“小可憐”。
默默地看著南笙的身影越來越小,直到消失在拐角處,才轉身向相反的方向走去。
兩個人慢慢的漸行漸遠。
南笙剛到家就看見媽媽在教弟弟學玩玩具,眼中閃過一絲落寞。
輕輕地跟媽媽打了一聲招呼,自己一個人默默地走到桌子上寫作業。
餘光不自覺瞟到媽媽和弟弟的溫馨畫面,腦海裡忍不住的想起自己小時候。
落寞幾乎鋪滿整個眼睛。
剛剛出生三個月大的時候,父母需要外出進廠賺錢養家,沒有能力帶著年紀小的南笙一起走。
媽媽跟奶奶商量,給生活費希望她能幫幫他們帶帶南笙,奶奶不願意。
因為她要幫姑姑帶第二個女兒,幫叔叔帶大兒子。
(注:姑姑是爸爸的姐姐,叔叔是爸爸的弟弟)。
媽媽沒有辦法,只好把南笙送到了外婆家。
外公說南笙是養不熟的白眼兒狼,又不是和他一個姓,是別人家的人。
不願意帶南笙,喊外婆把南笙扔到奶奶家去,外婆強硬的留下南笙,生氣道:
“不用你管,我自己帶”。
這一住就是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