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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李玲搬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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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剛參加完第一次自考,李玲就要搬走了。這次自考,白萍準備不夠充分,兩門都考了五十多分。李玲也沒考好,一門考了三十多分,一門考了四十多分。

白萍本來還想跟李玲一起相互鼓勵,共同進步呢,李玲竟然要離開了。

白萍有些傷感地說,不走行嗎?

到這時白萍也沒把李玲叫過一聲姐,儘管李玲始終把她叫做小妹。人的嘴硬有時也不是刻意的,而是從一開始就養成了習慣。白萍也覺得自已有點不禮貌,但已經改不了口。

李玲邊收拾東西邊說,不走能行嗎?每天看鄰居的臉色,要是你你能住下去嗎?

可是你已經住了這麼長時間,按說也該習慣了呀。現在搬走,難道是還有其他原因?白萍有些疑惑地問。

李玲愣了一下,心事重重地說,還因為……算了,你還是不知道最好。

白萍嘀咕著,你這一走再也沒人和我一起學習了,還有那麼多書,我怎麼看的進去呀。

李玲說,彆著急,慢慢學,慢慢考。

正說著,李玲的手機響了,是李玲請來搬家的車到了,司機把車停在外面衚衕口,讓把東西快些搬出去。白萍就幫李玲往外搬東西。

這時劉力和張強從外面進來,問道,搬走啊?李玲說,恩。他們二話沒說,過來幫忙抬桌子。一會兒,郭姐、杜正宇等人都來幫忙。白萍有些意外,再看李玲,眼眶裡淚珠在打轉。

東西很快搬完了,李玲揹包正要走,房東張阿姨過來說,小李呀,你走的急,可別忘了把屋裡打掃乾淨哦。

郭姐等房東轉身進屋,白了她一眼說,這老太太講究的還真多,李玲你放心地走吧,這裡讓我們打掃就行了。

李玲衝郭姐和大家笑笑,那表情很複雜,不知是感激還是仇恨,總之今後誰也見不著誰了。

李玲從牙縫裡勉強擠出謝謝二字,然後頭也不回地走了。

天很快黑了,院子裡的房間陸續開啟電燈,電視聲音也響了起來,好幾家都在公用廚房乒乒乓乓的做飯炒菜。

白萍站在門口琢磨著,李玲搬走還因為什麼呢?

忽然停電了,四周一片黑暗,人們放下手裡的事兒,不約而同地湧到院子裡來。房東老太太說,哪個小夥子懂電,快過來幫幫忙。

劉力和小陳都說,我會!

電錶和閘刀安裝在正房的牆壁上,距地面一人多高,下面用石棉瓦搭成棚,平時放些雜物。

小陳說,可能是保險絲燒了。

老太太說,得上去看了才知道。小云點起了蠟燭照亮。

劉力說,我身子輕,讓我上去吧。

劉力雙手扒住石棉瓦,幾隻手在下面把他往上託,只聽一二三,他嗖地一下就爬了上去,站在石棉瓦上。打著手電檢查過後,他說,小陳說的沒錯,就是保險絲燒了。

老太太把保險絲和鉗子遞了上去,劉力手腳麻利地修理著。

郭姐說,劉力,你小子還會幹這個呀。

劉力說,出門人沒個手藝怎麼能行呢。我叔叔是個電工,我從小跟著他學了不少。

小云說,先別吹牛!小心點,注意別觸電了!

劉力衝小云做個鬼臉,不急不躁地說,大家放心,我專業著呢。

不到三分鐘,院子裡的燈都亮了。房東老太太誇劉力說,小夥子,好樣的!

劉力一高興,往後退了一大步。只聽啪的一聲響,石棉瓦破裂了,劉力尖叫著跌了下去。眨眼的工夫,石棉瓦棚頂上只剩下一縷灰塵。

大家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上,正欲衝過去看摔得如何,劉力卻哈哈大笑著從雜物堆裡爬了出來,連聲說,我沒事,大家不用擔心!

電修好了,劉力人也沒事,大家陸續散了。等劉力摸摸頭髮整整衣服打算回屋時,院子裡只剩下小云和白萍。

小云仍然舉著蠟燭,對劉力說,快呀,我胳膊都舉疼了。

劉力說,看,還是小云關心我。

白萍笑了,打趣地說,小云對你這麼好,你還不抓緊機會去追。

劉力就說,小云,跟我好吧。你看咱倆住一個屋,房租是不是就省了一半?

小云說,少臭美!誰跟你好呀,還住一個屋呢。

劉力又說,放心,一張大床,中間放碗水,你睡左邊,我睡右邊,各不侵犯。小云又氣又覺得好笑,不理他了。

看著這兩個活寶,白萍在一邊笑彎了腰。

白萍在工作上認真踏實,深得老闆賞識,生活上也對她格外關照。

一次公司聚餐,大家提到婚姻問題,

老闆對白萍說,白萍,該找物件了吧,年齡大了可不好找了。

老闆娘說,就當我這兒是孃家,以後啊,我們給你找個好婆家,把你風風光光地嫁出去。

白萍臉紅了,低頭不語。

老闆說,羞什麼?是不是有意中人了?

白萍慌忙搖了搖頭。其實那一刻她在想一個人。

說不清從什麼時候開始,白萍看杜正宇的眼神不一樣了,愛情之花在貧寒的日子裡羞澀地盛開了。

一個炎熱而又靜謐的夜晚,杜正宇在院子裡乘涼。石榴樹周圍蚊子成群結隊,他拿把扇子不停地扇著,還用巴掌拍死了幾隻,可蚊子還是咬得厲害,半小時的功夫,露在外面的臉、胳膊、腿都起了紅色的疙瘩。

白萍聽見他啪啪地拍蚊子的聲音,就出去了。可在院子裡站了會兒,蚊子並不咬她。

白萍就笑了說,看你多有魅力呀,蚊子對別人不感興趣,專來咬你。

杜正宇說,你就別挖苦我了。這天真讓人苦惱,屋裡熱得待不住,出來涼快涼快吧,蚊子又跟我過不去,你說我怎麼活呀。

白萍說,要不你到我屋坐坐吧,我屋子比你屋子透氣性好,有門簾沒蚊子,也涼快!

杜正宇說,好吧。

杜正宇坐在椅子上,隨手翻起白萍放在桌上的書,兩人聊了起來。也許是都愛看書的緣故吧,兩人偶然間有了共同話題。

白萍說,我以前很內向,沒事就愛寫點東西。可光寫不學是不行的,後來書看多了,寫作能力也提高了不少。

杜正宇問,那你最近還寫嗎?

白萍說,有空了就寫。

杜正宇問,可以給我看看嗎?

白萍說,看是可以看,不過你看了不要笑我,畢竟你學歷高,鑑賞水平不一樣。

杜正宇笑了說,你想哪去了?我雖說上了大學,寫作水平也不一定比你高多少。

白萍就給杜正宇看了一篇散文,這是白萍獨自去北大散步後,帶著憂鬱的心情寫下的:

在靜靜的未名湖畔,我坐了很久.那裡很靜,也很美.在紛繁的市區裡,在繁瑣的生活中,能讓我的心再靜一會兒,真的很難得。

剛來北京時,我對一切都充滿了幻想。時間長了,才明白有些幻想永遠都不會變成現實。就比如說北大,現在我來了,我坐在了它的懷抱裡,可它並不認識我。

就像欣賞陳列在場裡價格昂貴的商品一樣,雖然可以看,可以摸,但買不起,擺在眼前也不會有真實感。北京吸引我的東西太多了,可很多圈子像我這種層次的人,是沒有機會觸及的。誘惑越多,我就越覺得自已渺小。

我把過去的日記封了起來,不再去看,因為活在過去,我永遠不會快樂。

北京的生活對我來說很艱難,幸好我在脆弱,孤獨無助之時,沒忘記自已曾有的堅強。一個人的路,風風雨雨也這麼走了過來。

校園裡古香古色,到處是蒼松翠柏,小徑蜿蜒。穿著運動鞋,披著長髮,我就那麼默默的走著。在沉迷了許久之後,再次像個學生一樣,去體驗那份寧靜。喜鵲在枝頭唱歌,麻雀在草地上跳躍,還有一群畫眉居然在旁邊淺淺的小溪裡洗澡。天氣不是很好,周圍的一切都在這種陰晦中,蒙上了淺淺 的藍色,像國畫一樣有種含蓄的美。

我在用自已的各種感官去體驗,去尋找藝術的靈感,希望這美好的一切能激發我再用線條,色彩,文字,或是音樂,來表達心中的情感,可我發現,我的反應已經開始遲純了。

每走一段路,我總要回過頭來,看看自已剛才走過的路。發現不光是前面的路,就是過去的路其實也很美,並且自已已親自走過。

我是一個不懂得珍惜眼前的人,更是一個不會欣賞自已的人。所以,我一向都很自卑,現在我才發現自已身上存在的問題。我想,我也應該學會珍視自已才對。

今年四月份,也就是非典之前,我遇到了一次搶劫,幸好除了受一些傷之外,自已並沒有什麼損失。不過我想也是我幸運,當時情況稍有變化,也許我就不會有今天的存在了。

身體恢復之後。我開始變得開朗了,我想通了,人這一輩子,活著就要活得快快樂樂,不論清貧與否。我和一些朋友去爬山,去看天安門,去參觀各種免費的畫展和書法展……我要努力充實自已,找回自已曾有的夢想。

天氣有些冷,未名湖湖面上結著薄薄的一層冰,一絲風吹來,有些涼意。我的大腦清醒了,從昔日的記憶中回過神來……

看完了,杜正宇說,文筆不錯,只是文章的主人公表面看起來很堅強,實際上,她很孤獨,也很憂鬱。

白萍有些激動,畢竟願意讀她的文章,並且能讀懂她的人太少了。白萍寫了那麼多文字,只發表過一篇,很多文字還沒有過讀者。

在北京那偏僻又簡陋的四合院裡,白萍是那樣地不起眼,就像一粒塵埃,隨時會被淹沒,被遺忘。

偏偏白萍又是一個有很多相法,不安於現狀的人。那波濤洶湧的內心啊,有誰能理解她呢。

白萍若有所思地問杜正宇,你有過孤獨的時候嗎?

杜正宇說,當然有,其實我也是個文學愛好者,喜歡安靜幽美的環境。只是我不會像你一樣獨自亂跑,比如逛公園,爬山之類的,一個人沒意思,也不安全。

白萍說,我是問,你在什麼時候會感覺孤單?

杜正宇說,怎麼說呢,失戀的時候,失敗的時候,都會這樣。

白萍說,那你是個重感情的人嗎?

杜正宇說,不知道。喜歡過我的女孩子很多,可最終一個也沒成為我的女朋友。

白萍問,能詳細講講嗎?

杜正宇就從中學講到大學畢業,前後共有5個女孩子的故事。

白萍印象最深的有兩個,一個是讀初中時送他手套的女孩,一個是讀大學時他的朋友瘋狂地追求的女孩。可最終的結果是,手套不小心掉進火裡燒壞了,童年的記憶隨著成長消失得無影無蹤。另一個女孩他畢業後就去看過一次,然後再沒聯絡過。

提到愛情,杜正宇的眼睛裡充滿了溫情,這溫情彷彿代表著他對愛情的嚮往,然而到後面,溫情又被一絲不易覺察的憂傷替代了。

白萍不明白他為什麼憂傷,只是覺得這眼神很迷人,在他沒有看她的時候,她就目不轉睛地看著他。

聽杜正宇講完後,白萍不解地問,你愛最後這個女孩嗎?

杜正宇說,愛又能怎樣?她應該是我朋友的女朋友。

白萍說,可她喜歡的人是你,而且在你朋友沒得到她之前,她是自由的。

杜正宇淡淡地笑笑說,這幾年我拼命讀書考研,結果學沒考上,錢也沒掙到。要啥沒啥,哪有底氣談愛情呢?愛情是要拿錢來說話的,哎,都過去了,還提他幹什麼?

接著,白萍也給杜正宇講了她讀中專時,曾喜歡過的一個男孩。

白萍說那男孩很優秀,她默默地喜歡了他好幾年。他們有共同的愛好,有很多共同語言,他也和她約定,要把寫作之路堅持下去。他們在一起的每一個時刻,都是那麼美好。可是後來,畢業不分配工作。他們畢業就失業了,各自在不確定的環境裡,自身難保。他們也透過信,可是誰也沒有主動表白。直到後來,他們都換了工作的地方,兩人就失去了聯絡。

白萍說,都說在最純真的年代愛上的人,才是真愛。我本以為這輩子,心裡就認準他了。可是,他後來沒有聯絡我,說明我對他來說,沒有那麼重要。幾年來,我一廂情願,他沒有任何回應。這種沒有指望的愛情,我也只能放棄了。

白萍還講了馬志江的故事,說他是對自已最好的男孩子,只可惜她不喜歡他。

杜正宇說,這麼用心的男孩子還真不多見,他那麼喜歡你,只可惜被辜負了。

白萍說,有什麼辦法呢?和一個自已不愛的人在一起,我不會快樂,他也不會快樂,相互只能是一種煎熬。

白萍看著杜正宇認真地說,我不會輕易喜歡上一個人的,感激一個人,並不代表就要用愛情來承擔。也不是我冷漠,其實我渴望愛情,只是我還沒有找到值得我愛,並能愛我的人。哪天真愛了,我肯定能全心全意地付出。

白萍覺得這話是特意說給杜正宇聽的,還好,話說得含而不露,他不會明白。

杜正宇笑了,你明白這麼多,好像是結過婚的人一樣。

白萍急了,你說我像結過婚的人?

杜正宇說,我只說你思想成熟,又沒說你老,你急什麼?過了一會兒,

白萍又問,失去那個女孩你會後悔嗎?

杜正宇說,不知道。

白萍就有些生氣地說,你應該去找她,這是一段沒有結束的感情你知道嗎?如果真心和一個人相愛,就不應該有任何障礙阻擋他們。

杜正宇說,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

聊了很久,不知不覺已經十一點,院子裡的人都休息了。

杜正宇說,我該回去睡覺了,改天再聊。

白萍說,好吧,晚安。

杜正宇走後,白萍躺在床上,很久都沒有入睡。她的心砰砰地跳著,大腦神經出奇地興奮。杜正宇能評價她的文章,能和她共同探討愛情,這讓她感動;杜正宇的舉止穩重優雅,這讓她著迷。最重要的是,杜正宇沒有因為她學歷低而看不起她,面對她的時候,那麼親切,那麼直率,讓她有勇氣去喜歡他。

白萍的心在沉寂了好幾年之後,再一次復燃了。截止到二十二歲,雖說經歷過數次情感糾葛,但她還沒有真正意義地談過一次戀愛。

她心裡渴望著,期盼著,但她也恐懼著,擔憂著。愛情啊,曾經那麼美好。但同時,它又費心費力,那麼地折磨人。哎,這五味雜陳的青春歲月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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