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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萬。”裴寂笑呵呵的：“現在上學已經成了一股風氣了，太子開了一個好頭，裴家準備制定永例，以後的裴家孩子都要去學院上學才行，省得沒事到處惹禍。”
李淵不說話，自顧自的摸牌打牌，今天他是和事佬，提供這個平臺應提供這個機會已經很不錯了。
兩邊都是他手心手背，跟他的關係都很好，所以他不能輕易的表態。
他雖然是太上皇，但這個身份在這幾個人面前值不了幾個錢。
竇老爺子見李淵不說話，心裡就有些不高興，但這也在他的預想範圍內。
摸了一張牌，笑著說道：“這收學生當然是喜聞樂見的事情，不過太子殿下有的時候可不是什麼人都能收的，要事先查明白才好。”
李承乾義正言辭：“當然了，那違法亂紀的，自然是不能收。”
“那昨天的事情怎麼說？”竇武還是年輕，忍不住問道。
“呵呵，昨天收的那位，隨大總管出征草原，也是有功之臣，實在不知道有何不妥之處。”李承乾笑眯眯的看著竇武。
現在只能裝糊塗，總不能把李世民貼身的太監在學院的事情說出來吧，那樣的後果可比得罪竇家嚴重的多。
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所有人都清楚，但所有人也只能裝糊塗。
竇老爺子責怪的看了一眼竇武，笑呵呵的說道：“事情發生的緊急，太子不知，情有可原，這裴鴻之和不肖子孫十四發生衝突，可憐我那孫兒昨夜竟然死了。”
“俗話說，不知者不怪，現在太子知道了，不知可否將兇徒交給我們。”
“十四竟然死了？”李承乾心中震撼，之前已經反覆和裴鴻之確認過，不會出人命，裴鴻之沒必要說謊。
現在人死了，那隻能是竇家人自己做的了，這下仇肯定是結大了。
李承乾冷笑道：“竇家果然是千年世家，這人說死就死，乾脆利落。”
竇老爺子悲痛道：“竇家人識大體，知道什麼時候該犧牲，太子這麼聰慧的人，不也是有風流的名號。”
“呵呵，我還年輕，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有什麼不可以。”
“倒是您老，生意越做越大，聽說西域也都是竇家的商隊。”
一直沒有開口的裴寂也介面道：“是啊，前些日子，西域有幾個掌櫃的回來說，生意做不下去了，真的是太不中用了。”
竇老爺子心下了然，看來今天這事果然與西域的生意有關。
裴寂又補充說道：“現在竇家可是西域第一，這每年的進項就跟大水一樣往家裡帶，真是讓人羨慕啊。聽說吐谷渾都要看竇老您的臉色。”
話說到這個份上，竇老爺子如果再不明白，那他這一把年紀就白活了。
“裴公說笑了，生意場上的事情，老夫還不管這些，不過既然裴公說了，那想必不會是空穴來風，等回去好好查一查。”
李淵哈哈笑道：“這就對了嘛，好好查一查。”
摸了一張牌，對竇老爺子說道：“有的時候呀，錢多不一定是好事，該捨棄就捨棄。”
竇老爺子笑著說道：“家裡人口多嘛，竇家產業很大，家裡人口多，每個人都要吃飯，逼不得已，只能多拓寬一些商道，給大家混口飯吃而已。”
這一看就是執迷不悟啊，還是有些不捨得西域的商道，幾個人都沉默了。
竇老爺子強裝鎮定，不緊不慢的出牌。
裴寂看了一下李淵，感覺今天應該是調解不成了。
李承乾皺著眉頭，心道：“這老頭哪裡來的勇氣，膽敢挑戰李世民的權威。”
李淵很是無奈，扔下牌，說道：“乏了，不玩了，你們也都回去吧，以後沒事不用到我這裡來了。”
三人起身告辭，竇老爺子對李承乾笑道：“太子殿下，這些天睡的可好？”
李承乾挑眉道：“睡的很好，天天倒頭就睡。”
竇老爺子點點頭：“我還給太子殿下準備了下一波，希望你能堅持住，要知道在大唐，這當皇帝的可不是都是老大。”
李承乾愕然，李世民殺李建成當了皇帝，是他自己都不願提起的舊傷疤，沒想到這老頭竟然拿這個威脅自己。
“哈哈哈。”李承乾哈哈大笑：“老頭，你還是管好你竇家吧，希望你過些天還能笑出來。”
說著拋了一個神秘的眼神，快步走了出去。
和這種財迷心竅的老頑固，用不著多說什麼，對於他來說，只有疼了，他才會長記性。
是夜。
“老大，西邊的信使前一次來信是什麼時候？”竇老爺子問道。
“大概是10天前，按理來說前兩天就應該來了。”
竇老爺子感覺不太妙：“多派幾隊出去，聯絡一下，我有種不好的預感。”
黑夜的長安城，已經落鎖的城門悄悄開啟，幾個黑色的騎士趁著夜色跑了出去。
剛出來長安城的地界，樹林子“噗噗”幾聲弓弩響，幾個黑影撲通幾聲全部從馬上掉了下來。
丁不厭帶著幾個木訥的漢子從樹林裡走了出來。
一個漢子上前檢視了一下人數，對丁不厭點點頭道：“人數不差。”
丁不厭打了一個手勢，幾個人隱沒在樹林中。
整個夜晚，類似的事情在隴右，河南，河北，關中都在發生，整個竇家在各地的分支間的聯絡被一夜間切斷。
同時程咬金、尉遲恭、李孝恭帶領著軍隊將各地的竇家勢力一個個拔起。
“嘿嘿，你自己不修理，別人幫你修理！”李承乾看完手中的密報，引上燭火燒掉了。
竇家完了，一夜間除了長安，其餘的分支被清除得清除，沒有清楚的基本上不是沒有實力，就是已經暗中投靠了李世民。
幾百條人命就這麼沒了，而且不乏像竇武一樣的的人傑，一個世家大族就這麼被肢解了。
尉遲嫣然默默的走了進來，給李承乾披上一件長袍，說道：“殿下，夜深了！”
李承乾點點頭，看了一眼大安殿的方向，不知道李淵怎麼想，裴寂被李世民脅迫，竇家被肢解，兩個最天然的盟友被自己的兒子化去，這下他連一個信任的人都沒有了。
最是無情帝王家，李世民連大哥都能殺，砍起自己舅舅家來更是肆無忌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