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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進入河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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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吏們沒有辦法,只得向上彙報,工部段綸親自到了李家莊子的工地上,

“段大人,這些工具都是學院的發明,已經和之前的各位說過很多次了,要想學可以,明年來學院學,要想拿走研究,也可以,但我們說了不算,要請示姚思廉山長或者太子殿下,他們同意才可以。”尉遲寶琳說道。

“您上次派來的那些官員,根本不信我們說的話,我們也懶得再解釋!”

“這個吊架與普通的吊架有什麼不同?”段綸捻著鬍鬚:“能否給老夫展示下!”

尉遲寶琳笑著說道:“不如老大人自己來試試,別看您上了年紀,小子以為拉起那塊巨石不成問題!”

“哦?那可要試一試!”段綸看向巨石,也來了興趣。

尉遲寶琳把滑輪調到極限,吩咐工人把石頭捆好,自己拽了兩下試了試力道,這才遞給段綸。段綸用力拉動繩子,驚訝的發現巨石晃動了一下,慢慢的升到了空中。不解的看向尉遲寶琳。

尉遲寶琳嘿嘿笑道:“大人不必看我,小子自己學了個一知半解,只知道這是格物裡面一種關於力量利用方式的學問,怎麼敢在大人面前賣弄,您還是問太子或者其他先生的好。”

段綸放下繩子讚歎道:“這門學問很有用啊,蓋房子、築城、碼頭都能用到,看來老夫坐井觀天不自知,小瞧了格物啊!”

等到段綸去求見太子的時候,卻被告知太子不在長安,和孫神醫採藥去了,山高林密,不知去處,不得已只得再去求見姚思廉,也撲了個空,姚老先生去洛陽了,要過了年開學才回來。

走投無路的段綸只得去求見李世民,最終在皇帝的支援下,工部獲得了一個最簡單的滑輪吊架,供他們自己慢慢研究。

……

“孫神仙,您不在長安待著,怎麼非要跟著孤去恆州啊?”李承乾站在船頭,問旁邊的孫思邈道。

孫思邈笑道:“老道常年四處遊歷,給鄉親們看病,今年大半年都待在學院教書,趁著放假,老道我也出去走走。”

“您這行醫肯定是走走停停,我這奉旨出行,可等不了您啊!”

“沒事,我就搭個船,衛州上岸後,我們就分開,你忙你的!”孫思邈說道。

李承乾求教道:“老神仙,您之前一直在各地遊歷,您能給我說說恆州這些地方嘛?”孫思邈聞言,深深的看了李承乾一眼:“天下的百姓苦啊,尤其是河北之地,前些年的戰爭,河北之地十室九空,男丁都打光了。”

“這些年河北之地也不太平,雖然不打仗了,但不是旱災就是水災,百姓沒有吃的,只能靠朝廷的救濟,也正是如此,河北之地到現在也不太平,響馬眾多。”

孫思邈笑著說道:“當我知道你要去恆州的時候,還是很欣慰的,坐在那高高的宮牆裡面,看不到外面的世界,趁著你還年輕,多瞭解瞭解人民的疾苦,等到坐上那個位子的時候,對於子民能夠多謝憐憫。”

李承乾躬身受教。

他這次順黃河而下,隨行的有太子六率的1000多人,但為了能夠了解到真實的情況,李承乾準備兵分兩路,小貴子帶著1000多人的大部隊,順黃河而下,到博州上岸,然後緩慢前行到恆州。

李承乾則帶領著丁不厭、錢一寶等人在衛州上岸,經由陸路去往恆州。

本來是比較隱秘的行程,可臨走的時候被孫思邈知道了,老道的犟脾氣上來,誰也攔不住,硬上了李承乾的隊伍。

船隊很快行駛到了衛州地界,為了不引起當地官員的察覺,李承乾等人坐上了一艘小船,晃晃悠悠上了岸。

現在已經是深秋,道路兩旁的樹木的樹葉都已經落盡了,盡顯蕭瑟,路上一個行人都沒有,路過的村莊也很是破敗,真是應了一句話:“千里無雞鳴”。

“道長,您就讓我派點人跟著你吧,給你端茶倒水也是好的!”李承乾懇切的說道。

孫思邈騎上毛驢,冷笑一聲:“跟著老道幹什麼?老道是去給鄉親們看病的,你弄幾個大頭兵跟著我,誰還敢找我看病……”

李承乾有些尷尬,說道:“河北地不太平,我是怕道長遇到強盜!”

“強盜?我又不是你,強盜為難我一個老道做什麼?”孫思邈嫌惡的看了錢一寶和丁不厭一眼:“你能保護好你自己就行,老道這麼多年走南闖北,遇到的都是好人,還沒有遇到打老道主意的。”

老道說完,不等眾人答話,騎著毛驢朝著相反的方向走了。

李承乾有些納悶,看向丁不厭和錢一寶說道:“我這些天哪裡得罪神醫了嗎?他好像看我不順眼!”

錢一寶頭搖的跟撥浪鼓一樣:“沒發現!”丁不厭沉思了一下,說道:“聽聞老神仙悲天憫人,估計是到了這河北之地,見此如此破敗,想到了原來的戰爭,因此對我們有些反感。”

李承乾舉目四望,點點頭道:“哎!希望我們這次能做點什麼,讓百姓的生活好一點,這樣也能讓孫神仙好受一些。”

三人辨識道路,打馬朝著衛州城而去。

“三里之城,七里之郭!”這句話來形容唐朝的大多數城市都是合適的,衛州城甚至都沒有三里。

進得城來,人變多了,三人像是回到了人間,先找了一間客棧。

晚上的衛州城要比白天的衛州城生動的多,和長安不同,衛州城是沒有宵禁的。

“公子,這裡的面不錯吧!”丁不厭說道。

“嗯,確實不錯,我都吃撐了!”錢一寶撫摸著肚子說道,在他的旁邊,疊了五個光碗。

“你也不怕撐死……”李承乾笑罵道,問丁不厭道:“你對這裡好想很熟?”

丁不厭揶揄道:“之前……在這邊平亂,待過一段時間。”

李承乾點點頭,看向窗外熱鬧的衛州城:“你知道這衛州城,為什麼晚上比白天熱鬧嗎?”

丁不厭嘆了一口氣:“哎!都是兵災鬧的,前些年,河北之地鬧兵災,白天老百姓都會躲起來,只有晚上的時候才敢回家,久而久之,就養成了這麼一個習慣,雖然太平了這些年,但這個習慣,一直沒有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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