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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
李振走在前面。
邢蘆雪跟在他的身後,但一言不發。
雖然李振後面默契的沒有提起邢蘆雪醉酒的事情,可她還是沒辦法將這件事情忘在腦後,甚至因為越來越清醒的原因,記起更多有關於她糾纏李振不放的畫面。
想到這些畫面,邢蘆雪的小臉一陣陣的發紅,不好意思到極點,如果可以,她甚至想要找個地縫鑽進去,將自己埋了。
只有這樣,她才不用繼續面對李振,從而回想起早上的事情。
“邢姐姐,你這是怎麼了?自從東宮出來後,就一言不發,是我哪裡做錯了嗎?”
李振的聲音驟然在邢蘆雪的耳邊響起,後者聽到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猛地抬起頭,對上李振的視線,又連忙低頭,她現在連和李振對視的勇氣都沒有了。
她早上做出那樣孟浪的事情,也不知道此時在李振的心裡,她是個何種形象。
要是李振因為這件事,對她有不好的看法,覺得她是一個浪蕩的女人,這可如何是好?
“殿下,你……”
邢蘆雪低著頭,紅著耳垂,小聲嘟囔,“您有什麼事嗎?”
她沒有得到李振的回應,但也在這時,她的鼻子動了動,一股奇怪的香味忽然在她的身側傳來。
這香味很熟悉,但又很陌生。
邢蘆雪下意識抬起頭朝著身側看去,就見李振正拿著一個精緻小瓷瓶在她的面前晃了晃。
“終於回神了?”李振似笑非笑地看向邢蘆雪。
“我……”
邢蘆雪剛想回應,但很快又被李振手裡的瓷瓶所吸引,下意識又聞了聞。
“這味道,很熟悉,但又很陌生,這是什麼啊?”
“送你的,是我特製的香水,先前勾兌酒水留下的香精製作的。”
李振將手裡的瓷瓶遞到邢蘆雪的手裡,後者下意識接過瓷瓶,但緊接著,表情就變得嚴肅起來。
“殿下,這東西太貴重了。”
她可是清楚這一小瓶香水,究竟用了多少南北杏。
“給你你就拿著,這東西本來就是要送給你的。”李振擺了擺手,隨口說道。
“我……”
邢蘆雪原本還想推拒,但李振已經轉頭走了,根本沒有給她推拒的機會。
看著走在前面的李振,邢蘆雪低頭看了眼精緻的瓷瓶,上面赫然寫著一句宛轉悠揚的詩句。
在天願作比翼鳥,在地願為連理枝。
看著上面特意刻畫出來的詩句,邢蘆雪的一顆心,有了略微的觸動,同時眼底閃過一絲驚豔。
原來,殿下居然藏拙至此!
過去她從來不知道,殿下還有如此天賦。
摸了摸瓷瓶上的詩句,邢蘆雪的眼底閃過不同尋常的東西。
“在天願作比翼鳥,在地願為連理枝。”
“這是殿下特意為我寫得嗎?”
……
李振按照杜三娘給予的地址,帶著邢蘆雪前往範伯齡的居所。
兩人穿過一處竹林,終於看到被隱藏在竹林深處的木屋。
一路走來,李振四處打量,小橋流水,清新淡雅,是個不錯的隱居地點。
“殿下,這位奇人不一般啊。”
邢蘆雪打量著周圍的環境,忍不住讚歎。
兩人來到小屋門口,李振剛想敲門,裡面就傳來吱呀的聲音。
緊接著,大門應聲而開。
李振和邢蘆雪意外地對視一眼,神色凝重。
然後,就見裡面走出來一個妙齡少女。
李振看著這位姑娘的打扮,只覺眼前一亮。
這姑娘年方二八,身穿一件淡綠色長衫,烏黑濃密的頭髮挽成髮髻,上面點綴著一朵木質簪花,看起來很簡樸,但就是這份簡樸,也讓這姑娘的身上,平添一層讓人舒服的氣質。
而且,這個姑娘的身上還帶著淡淡的竹子清香和書卷味道。
“你們是誰?”
這姑娘一開啟大門,就看到一男一女兩人杵在大門口,而且氣質脫俗,便覺這兩人不簡單,非富即貴,立即臉上染上警惕之色,腳下更是做出隨時出手的架勢。
李振將她的小動作看在眼裡,也知道自己突兀地打擾很可能引起姑娘誤會了,當即抱拳解釋。
“這位姑娘,你不要誤會,我們可不是惡人。”
“今日之所以前來,是聽說這裡住著一位奇人,想要拜訪,還請姑娘行個方便,通報一聲。”
妙齡少女眼睛眯了眯,上下打量李振和邢蘆雪,身體擋在大門口,不讓兩人進去。
“請回吧,我父親今日不見客!”
她雖然不知道這兩人的來歷,但他們能跑到這裡來,多半是為了父親的手藝。
父親隱世多年,早就不給人展示手藝了,自然也不可能為了這兩人破例。
李振兩人都沒想到,他們都還沒見到那傳言中的奇人,就已經吃了閉門羹。
當然,李振可不是那種會輕易放棄的人。
他既然來了,就沒有空手而歸的道理。
不管範伯齡最終願不願意答應幫忙製作現代複合弓,他都得見上這人一面。
他和這位姑娘只是打了一個照面,就能看出對方的大概情況。
這姑娘可不是簡單的女子。
而能教育出這種姑娘的父親,自然也不是簡單人。
“這位姑娘,你……”
李振還想再堅持,可妙齡少女卻早就算準李振不願意離開,直接打斷李振說道:“我已經說過了,家父不見客,如果公子執意在此,那就在這裡待著吧。”
妙齡少女說著就要關上大門,不讓李振見自己的父親。
“婷婷,外面怎麼了?”
院子裡忽然傳來一道老者的聲音。
聽到動靜,李振眉頭一挑,隨即朝著裡面看去,就見一個六十左右的男人,拄著柺棍從裡面出來。
“爹爹,你怎麼出來了,我正在趕人。”
“我都快煩死了,好多年前,你都宣佈封技了,居然還有人跑過找你,真是煩人。”
範婷見父親出來了,立即跑上前攙扶。
李振看到範伯齡有些意外,他剛才聽範婷喊對方父親,還以為是個中年人,沒想到還是個老前輩。
“老先生好。”
看到老先生,尤其是這種非常有學識的老先生,李振自然很是尊重。
範伯齡走出來後,聽到李振的招呼,卻沒有在第一時間回應,而是鼻子吸了吸,隨即老眼忽得亮了起來,然後直勾勾地盯著李振手裡的酒罈子。
“小友,你這是什麼酒,味道怎會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