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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宴怒目,“罵他,你也配?你個慫貨,天底下最髒的就是你,什麼好處都想沾上一點。”
“替身就是替身,永遠都翻身做不了正主!”
“他喜歡溫柔懂事的,像你這種沒素質的雜種,永遠都做不到。”
魏宴費力的舉著尼龍繩,在水裡掙扎,氣勢不弱:“去你的!溫柔個屁,就是弱雞唄!打不過,只能講道理,找靠山!”
“你……”魏清且氣惱的漲紅了臉,指著魏宴,半天沒說出一句完整話來。
“我和他的事,關你屁事!”
“我再纏他個十年,他連你是誰恐怕都忘了。”
“呵!你連幾分鐘活頭都沒有了,還想要十年?痴人說夢。”魏清且嘲弄的說道。
蹲在岸邊看著在水裡掙扎著喘息的魏宴,忽的輕笑一聲,說道:
“我不跟你理論這些,我想你大概不知道一件事吧!反正你都要死了,倒不如我來讓你做個清白鬼!”
......
“當年,你那狐媚子的媽不是因為醫療事故死的,而是被我親手拔了氧氣罐,窒息而死,這是我這輩子做過最正確的事,你從七歲就開始當孤兒的感覺如何啊?”
“你當個替身都能愛上屬於我的男人,你們就那麼喜歡當插足者嗎?真賤吶!弟弟!”
魏宴雙目赤紅,心臟被這些如同利刃的話深深的扎痛。
撕扯著落在水裡的尼龍繩,痛苦嘶吼:
“魏清且,難怪打從一見面起,我就打心底地討厭你,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那你就做鬼去吧!誰也不會來救你的。”
魏清且一個眼神示意,長相粗獷行為上卻透露出陰柔之色的人冷笑一聲,朝魏宴舉起了手槍,暢快地說道:“桀桀桀,該是我報仇的時候了!”
“魏宴,你去死吧!”
呯!呯!呯!
血水漸漸的染紅了整片池子,咕咚幾聲之後,池面上只留下了一串血沫子。
嘭——鐵門被踹的凹陷,一群人破門而入。
為首的沈念慈怔怔地看著一池的血水和站在岸上毫髮無傷的魏清且。
呼吸一滯,一陣刺耳的耳鳴聲橫貫大腦。
魏清且表情一礓,腿脖子一顫。
他沒有想到這鳥不拉屎的地方都能被找到,沈念慈來的太快了,“念慈,不是你想的那樣。”
沈念慈神色漠然地看著魏清且,面無表情的舉起手槍,語氣裡裹挾著刺骨的寒意。
“我有點後悔了,當初想著報復你的時候,怎麼就沒想過直接把你崩了呢?”
呯!
沈念慈故意打偏了一側,眼不眨一下,子彈貫穿魏清且的膝蓋骨,血花濺在臉上,似玉面修羅。
“我改主意了,這麼死太便宜你了,你是怎麼讓我家阿宴疼的,我就這麼讓你疼。”
因為不信任,他很早時候就在魏宴身上裝了竊聽器,就在脖子後部。
他們的對話,他聽得一清二楚,字字句句都像刀子一樣颳著他的心臟,血淋淋的一片。
他怎麼才發現呢?
阿宴,是無可替代的存在。
能替代的都是踏瑪的王八蛋!
在場的人被沈念慈的手下碾的四處逃竄,下場無一例外只有死路一條。
那天所有打撈魏宴的人都看到了,在A市叱吒風雲的沈爺,撲騰一聲,跪倒在血池邊。
默不作聲的,眼淚像是流不幹一樣,一顆一顆的砸落入水裡。
——
魏宴被打撈上岸,送去醫院搶救,在經過搶救後,陷入深度昏迷,自主呼吸和各種腦幹反射於三天內徹底消失。
生命永遠定格在了二十六歲。
魏清且則是在魏家被沈念慈打壓至破產,一朝從含金湯匙出生風光無限的富家公子淪為公用廁所後徹底瘋了。
而在所有人看來最不正常的當屬沈念慈本人。
安置裝著屍體的冰棺在房中,沉醉於虛無縹緲的神佛鬼道,錢大把大把的花在假和尚道士身上。
整宿整宿的坐著,守在冰棺邊也不讓人入葬,魂不守舍的,一日三遍念著那冗長繁瑣的經文。
魏清且死了後,魏家垮臺的那天。
沈念慈拖著疲乏的身體,晃悠的坐在冰櫃邊,出神的呆望著冰櫃裡面皮蒼白,唇色烏紫的魏宴。
心想:往日那麼生機蓬勃的一個人怎麼能一點活氣都沒有,該暖暖了。
宴宴,我不該推開你。
我倆過也挺好。
你彆氣了,總閉著眼不理我。
想著想著沈念慈舉起了一旁焚香臺上擺著的水果刀重重的划向了手腕,爬進了冰棺裡,吃力的合上蓋。
抱緊了僵硬的人,滾燙的血液蜿蜒在冰櫃裡,悄無聲息的染紅了唇。
“阿宴,我真後悔了。”沈念慈最後眷戀的看了魏宴一眼,冰雪在睫毛上結霜,一字一頓間緩慢的閉上,眼尾一滴眼淚結成了冰花。
恍惚間,迷迷糊糊聽到了一聲:“少爺”一道白光在腦海中一晃而過。
——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魏宴感覺自己一直徘徊在一處陰冷黑暗的地方。
直到走到路的盡頭,才見到了點點光亮,掙扎著清醒。
頭痛欲裂的從床上醒來,臨死前的窒息感和陰霾彷彿還殘存在體內,引發一陣心悸。
魏宴臉色蒼白,手緊攥著胸口,粗喘著氣,過了好久才緩過神來。
“這是哪?”
魏宴迷茫的環顧著四周。
剛清理過灑了水的水泥地,狹窄的房間裡硬生生的塞了十幾個簡陋的上下鋪,門是一扇生鏽帶著小玻璃窗的鐵門,周圍的空氣充斥著一股水泥灰的味道。
是他曾經住了七年的福利院。
“我怎麼會回到這?”
魏宴下床,來到房間裡唯一的鏡子面前,鏡子明晃晃的照出他十五歲時的模樣。
未長開還帶著些嬰兒肥的臉龐上,眉毛根根分明,服帖的順著眉骨生長。
面板也沒有後來曬得那麼黑,鼻樑生的不偏不倚,恰到好處。
向來因為上揚的弧度生得意氣風發的眼型也被整體的青澀稚氣壓得純良無害。
整體只有一頭被胡亂裁剪的雜草叢生似的黑髮透露出主人的桀驁不馴來。
摸著自己這張又熟悉又陌生的臉,看到旁邊掛著的日曆上的時間。
一個不可思議的念頭浮現在魏宴的腦海中。
“我難道……重生回了十五歲那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