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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音疏離又悶生:“謝謝。”
到最後都沒碰那塊肉。
不碰肉,是他最後的倔強!
“我吃好了,去房間寫作業,你們慢用。”
見魏宴起身,碗裡還剩下自己夾的那塊紅燒肉。
沈念慈眸光微沉。
這難道是在氣自己沒經他同意,就收養了他,想跟自己撇清關係嗎?
察覺到氣氛有些微妙的舅媽。
想起外甥那令家裡人頭疼的性取向,心裡不由的一戈登。
她沒記錯,外甥跟魏家一個小子私底下聯絡的很頻繁,他們也都隱隱約約清楚是怎麼一回事,聽說近期倆人是鬧了些矛盾。
可這......又是玩哪出啊?
身為自家人,她也不好揣測什麼,只好說道:“念慈啊,飯吃完了,小安的房間等會回去還要收拾出來,舅媽就帶著小安先走了。”
“好,那我讓陳叔送送你們。”沈念慈說道。
送走了舅媽後。
看傭人過來收拾碗筷,沈念慈看著魏宴碗裡沒怎麼動的紅燒肉出神。
吃這麼點,會餓吧!
直到有人來揣走,才開口說道:“紅燒肉,讓廚師去重做一份放冰箱裡。”
“好的,少爺。”
沈念慈起身上樓,在魏宴的房門口駐足了許久,想敲門又覺不妥。
轉身離開,去了書房開啟電腦看魏宴在做什麼。
在看書,沈念慈饒有興致的看著電腦螢幕上魏宴坐在椅子上半天才翻動英語書的一頁。
口語一本正經唸的亂七八糟的樣子,有點小逗。
他特別調查過了,魏宴是個嚴重偏科,還能拿下年級第一的理科學霸,英語這門學科的成績尤為波瀾起伏。
目前的成績保持下去,上個好大學那是沒話說,只可惜後來也不知道阿宴抽了哪門子風。
死活不念書了。
難道是因為對英語過級太沒自信了?
沈念慈摸了摸下巴。
自己倒是可以找個機會給他補。
沒過一會,待在房間裡對英語抓耳撓腮,異常煩躁的魏宴聽到砰砰砰的敲門聲。
“小少爺,少爺讓我把換洗的衣服給您送過來。”
魏宴道:“放門外吧!我等會兒自己會拿。”
“好的,小少爺。”保姆退下。
魏宴看了一眼時間,晚上九點整,不早不晚。
他是挺喜歡在這個時間段洗澡的,來的挺是時候。
不過,聽保姆說的這話,沈念慈應該還沒有離開這棟別墅,看來今晚是要睡這了。
睡哪沒關係,反正以後少碰面就行。
魏宴開啟門,拿著衣服,徑直去了洗手間。
開啟花灑,花灑裡的熱水嘩啦流出,蒸汽縈繞。
洗髮水和沐浴露的泡沫一體化,流向了下水道。
五分鐘洗完。
螢幕前的沈念慈看的意猶未盡,阿宴身材一直都很可觀,有倒三角優勢在,小小年紀就有了基本的雛形和規模。
不過,他的小狼狗什麼時候能養熟,這是個問題。
“宴宴,再過幾年,我就不信你對我還這麼冷淡。”
過了一會兒,沈念慈幽幽的嘆了口氣。
這夜可真長啊,他早就習慣了阿宴抱著他睡。
瑩溼的指尖劃過螢幕,鬆鬆垮垮的衣襟包裹住的冷白肌膚綻放出某種奇異的粉態,眸光瀲灩。
殷紅的眼尾像用極細的毛筆勾了一抹又溼又潤的胭脂,墨色的眸子中欲色之下翻湧著濃郁的佔有慾。
魏宴對此毫無察覺,按部就班的熄燈睡覺。
沈念慈輕喘著氣,看著漆黑一片的電腦螢幕,在這書房的一片死寂之中,忽然就洩了氣。
他無法自欺欺人。
不該是這樣的,上輩子他輕而易舉就可以看見小少年每次見到自己時。
眼底滿懷的期待和依賴總是自然流露。
這輩子,他卻再沒有看到半分,有的只有拘謹、逃避和疏離,甚至還有一絲帶著複雜情緒的痛苦。
沈念慈也不知道是哪個環節出了錯。
或許是太早了,少年正處在最不輕易信任人的時候呢。
他安慰自己只是時間還沒到。
再等會,他只要再等會。
等到阿宴重新開始依賴他。
——
房間裡,早該睡的魏宴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
飯沒吃飽,肚子餓,他睡不著。
“我當時怎麼想的?太傻帽了。”
“這氣都是上輩子的事了,他現在和你又沒什麼關係,他夾菜你就吃嘛,搞得現在捱餓。”
魏宴捂著頭,在床上翻滾,邊滾邊想。
煩人!
要不現在下去看看冰箱裡有什麼吃的。
喝水也抵餓啊。
魏宴一不做,二不休,翻身下床。
藉著微弱的月光,走到樓下。
摸到冰箱,想偷摸著運出幾個水果啃。
開啟一看,保鮮膜包著他的最愛,誘人的紅燒肉。
雖然奇怪,沈哥從來沒有留剩菜的習慣。
但是他現在的肚子都快餓癟了,也管不了那麼多了。
魏宴撕開保鮮膜就想直接拿筷子開吃。
背後突兀的傳來一聲。
“等等,熱熱,吃冷的對胃不好。”
魏宴聽這聲音,一驚,手裡的筷子也啪嗒一聲掉在了地上。
遲緩的轉身,人就明晃晃的坐在後面酒臺那處看著自己,尷尬死了,魏宴窘迫的滿臉通紅。
像個做錯事,被家長抓包孩子。
他偷溜著吃飯的行為,兩輩子,這還是頭一回被沈哥親自發現。
真丟臉,怎麼偏偏被他捉了?被傭人看到罵一頓,都比被他看到好。
沈念慈走過來,撿起地上的筷子。
開火,把紅燒肉倒進鍋裡熱。
魏宴全程低頭,餘光只看到一節雪白筆直的小腿和在黑色拖鞋的映襯下白粉動人的足後跟在眼底晃動。
菜熱好上桌。
魏宴就見沈念慈走去客廳的酒臺那拿了一杯喝了一半的酒水,坐在他坐著的桌子對面。
眼睛落在他的四周,餘光裡像是瞧著他,可一望過去,又像是在瞧他旁邊插了花的花瓶,搞得他不自在。
魏宴心不在焉的扒著飯吃。
沈哥又喝酒了,二十幾歲的時候和那個時候一樣,看來也是一向都不知道好好照顧自己身體的人,酒又不能當飯吃。
沈念慈靜靜的看著,無論是余光中還是正眼裡從頭到尾他這邊始終都是裝著宴宴一個人的影子。
十二歲的魏宴,剪了一頭狗啃似的短髮,臉也不似後來經歷風霜的分明銳利。
帶著點可愛柔和的嬰兒肥,看著就讓人起想捏捏的心思。
只有那雙眼睛無論怎麼像,始終都帶著幾分他自己的獨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