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一秒記住【微風小說】地址:www.wfxs.info
次日清晨,薄薄的霧氣在別墅外,樹枝間遊動,窗外傳來清脆的鳥叫聲,微風吹拂著落地窗掛著的薄紗,陽光灑落在棕櫚色啞光的木地面上,曬出了淡木香味。
淺灰色的條紋被子的一半垂落在地面,另一半也隨著床上的人一翻身成功降落。
魏宴在床上摸索半天,沒摸到人,只摸到涼被單,撐著床墊坐起身來,咕噥道:“人呢?”
搔了搔他那一頭雜亂高聳偏向一邊半翹著,在陽光下發光的黑髮,上眼瞼那濃密的睫毛卷曲著,半張臉上壓出了枕頭褶皺的紅印,撐在床上的手臂現出經絡。
模糊的記起沈哥好像接了一通電話跟自已說了聲有事就走了。
魏宴麻利的穿上上半身衣服,掀開被子,穿褲子起床。
看到放在床頭櫃上的新手機和黑卡,把手機撈了起來看,是和沈哥同款式的手機,挑了挑眉。
新手機,社交賬號和聯絡人都很乾淨,只有沈哥。
魏宴把手機揣進了兜裡,進了浴室洗漱。
手機一震,收到一條新訊息。
[沈哥:宴宴,早安。]
“還真準時。”簡直像是算好了他的起床時間一樣,魏宴手頭抽出空回了句早安,沈哥跟他就是默契。
咬著牙刷,思索了片刻,雙手捧著手機,修改備註後,發了條訊息。
[小愛人:沈哥,你去公司了嗎?等我吃完早飯,想去找你。]
沈念慈邊看著平板電腦上的畫面,邊回覆。
[親親老婆:沒去公司,有事忙,給你的卡,密碼是你的生日,你想買什麼就買什麼。]
[小愛人:想用全部買你陪我的時間(吐舌頭的小狗)]
[親親老婆:哈哈哈,乖,在家裡等著,吃午飯前回來(微笑)]
魏宴用舌頭將牙刷抵在左邊的腮幫子上,按壓著發語音的按鍵,想著這樣說話不方便,就將牙刷取了出來說。
[小愛人:語音12']
沈念慈換成了手機,抵在耳邊聽。
意思是路上注意安全,想讓他早點回去,有驚喜。
前面幾個字幾乎低的聽不清聲音,聲音開到最大才聽清氣流的音節。
沈念慈跟著唸了出來:“老婆......”
唇瓣微勾,咬了咬唇。
生怕他聽見了不成。
陳叔在後視鏡裡看到精神狀態和氣色好了不少的少爺,心裡也欣慰,想有小少爺在挺好。
以前的少爺不戀家。
經常不是泡在公司就是住人家訂的酒店裡,飲食,睡眠方面都不規律,晝夜顛倒,現在也終於是恢復正常的生活了。
老爺那邊他也好交代。
互說再見後。
魏宴含著一嘴的薄荷味泡沫,抬頭間在鏡中無意看到自已喉結上的一小點紅印,摸著摸著,就笑了。
坐在車上的沈念慈見平板螢幕裡魏宴對著鏡子摸脖子的畫面,下意識的用手指研了研唇。
一通電話打給保姆:“李姨,去喊小少爺吃早飯,他現在該餓了。”
隨後,看著窗外的景色向後倒退,前方的宅子熟悉又陌生。
從他出櫃後和家裡人大吵了一架,有幾年沒回過沈家祖宅了。
遙遙望著宅後的青山,想起了塵封的回憶。
當年高中他和魏清且一個宿舍裡,感情變質從很老套的小巷被混混圍堵,魏清且挺身相助開始。
少年又喜歡尋求刺激……
他的家境註定不可能妥協去當下面那個。
最後,也只栽在了不按常理出牌的魏宴身上。
小狼崽子,一點規矩都不懂。
車停在了門口,可管家只開了個小門,沒開大門,明擺著不讓他們把車開進去,陳叔看到這一幕,心裡也有了數。
這是最後一次了,少爺以後也不會來了,就停到大門外的一個坡上,開啟車門,說道:“少爺,到了。”
沈念慈回過神來,把平板一關,下了車。
剛踏進沈家祖宅的門口,還有笑聲從傳來,氛圍料想也是其樂融融。
管家進去通報,沒一會功夫就聽到廳內傳來的暴怒聲。
一箇中年男人按著輪椅上的按鈕,怒氣衝衝的漂移到門口,指著沈念慈就是一通臭罵:“你這個不孝子,還捨得跟老子回來!”
後面一個穿粉色連衣裙的女人追過來,他拿起那女人手裡端著的茶杯,就砸向沈念慈:“老子砸死你這個孽障!”
事發突然,沈念慈沒有來得及躲過,茶杯砸中了他的左肩,砸的生疼。
滾燙的開水也透過衣服盡數澆在了他的肩上,燙的皮肉一陣刺痛。
“我們沈家怎麼就出了你這麼個心裡有病的玩意兒?”
“非得要等到你爹我說要死了,你才肯回來是吧?”
“家門不幸,家門不幸啊!”
大廳內,沈丘陵的咆哮聲壓根不似電話裡那般奄奄一息。
沈念慈冷眼看著坐輪椅的父親,和他身邊站著的那個長相小家碧玉掛的,一張娃娃臉顯得格外年輕的繼母。
最旁邊站著繼母最大的姑娘,氣質文靜,年齡和他相差僅三個月,相貌幾乎和父親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一直到他進門後,氛圍降到現在的冰點,這一切都預兆著他不受歡迎。
繼母在逗哄著懷裡被嚇哭的小女兒,責備的看了一眼沈念慈,手撐在面露不快之色的沈丘陵肩上,柔柔的說道:
“丘陵啊!孩子有點叛逆心裡正常,對這種事也就是體驗一下新鮮感,新鮮感一過頭,自然是該結婚就結婚,該生子就生子,遲早會恢復正常的性取向。”
“總不可能讓沈家絕孫的,我相信念慈是個很有孝心的孩子。”
這話看似處處都為沈念慈說話,可絕孫這句話也結結實實地撞到了沈丘陵的槍口上。
沈丘陵的手重重地捶在椅子上,“孝心!他要有孝心就不會做出那種事了。”
“月兒,你就是心地太善良了,這小畜牲不管教遲早牢底坐穿,他之前往你喝的水杯裡投毒,幸虧你沒喝,餵給了貓,要不然你連命都丟了,你還在替他說話!”
“丘陵彆氣了,那個時候,念慈還小,他只是還不懂事,當時又沒了媽媽,正處於缺乏安全感的時候,我們要多理解他,他是你的孩子,我愛你,自然也疼愛他。”李月月面上善解人意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