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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隨遇而安,勇者的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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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們猜想這個世界或許存在著平行時空,一個小小的選擇也許就會造成時間線的分叉。常笙卻從不認為自己的選擇會對世界造成什麼影響,如果人生的選擇有權重,那麼他大概就是接近零的那一波人吧。即使人生重來一次,常笙也不覺得自己的人生會有什麼變化,大概還是按部就班,學習,大學,工作……大概只有在遊戲中,頂著“長生真君”的名號打出高難的操作,迎來直播間彈幕一波驚歎,才能讓常笙在某一刻生出自己非同一般無所不能的感覺。

“好了,今天的直播就到這裡了 明天開始攻略BOSS死神。”纖細蒼白的手握住滑鼠輕輕點選,關掉直播軟體,螢幕的泛光中映出少年略顯清秀的面龐,漆黑的雙眼下窩著兩個大黑眼圈,一副命不久矣的宅男樣貌。

常笙,是一個遊戲主播,兼職學生。生活一團糟,人際關係更是近乎於無,所以只能把一切精力放在虛無的遊戲世界,所幸的是他打遊戲天賦和努力具是天縱奇才,因此能夠長期霸榜,直播也是人氣高居。

關掉直播,常笙的世界彷彿與現實割裂開來,他呆呆的倚靠在電競椅上,眼睛直勾勾的盯著電腦發呆。若是有另一個人在房間中看到他的這副模樣,任誰都只能用“死氣沉沉”來形容他的這副尊容。

就在這時,遊戲內私信的提示響了起來,“叮——”的聲音在遊戲背景音樂的白噪音中是如此的“震耳欲聾”,將常笙從天外神遊中拉了回來,視線重新聚焦,電腦上顯示“死神”發來私信,常笙疑惑到這人名字怎麼和遊戲BOSS一樣,手卻鬼使神差的點開了私信介面:“如果你命不久矣,你的最後的願望是什麼?”無聊,估計又是誰的惡作劇吧,常笙這樣想著關掉了遊戲。不過,雖然常笙對這惡作劇嗤之以鼻,但腦海中卻無法遏制的想著問題的答案:如果我真的快死了,那麼我的願望也只是回去和奶奶說聲抱歉吧。

“唉,年紀輕輕怎麼遇上這種事啊”“太慘了,聽說是個遊戲主播,估計是熬夜打遊戲打的猝死了”“唉……”

“聽說人死後最後失去的是聽覺,原來是真的。”耳邊的嘆息逐漸遠去,世界徹底失去色彩,歸於寂靜。

“笙兒,醒醒!”黑暗不知在哪一刻變得不再純粹,死亡的沉寂也被呼喚打破。常笙猛地睜開雙眼,卻又馬上眯起來眼睛,熟悉的身影背對著燦烈的夕陽與記憶的影像慢慢重合。

“奶奶?” “你這孩子,嚇死奶奶了,就是不想跟著陳先生回家,也不至於要翻牆跑啊,看你摔的。”

“奶奶……”常笙不可置信,難道,“這……我難道真的回到過去了?”

奶奶粗糙的手撫上額頭,常笙的臉被摸的癢癢的,真實的觸感讓他一時呆愣住“你這孩子在說什麼胡話呢?是不是磕到腦袋了?”

常笙只傻傻的盯著奶奶的臉,他內心深處理性的勸說著自己這絕不是真實的世界,即使這一切看起來無比的真實,就連奶奶手上粗糙細小的肉刺的觸感都如此的真實。但是即便真有重生穿越這種事,怎麼會輪到他的身上呢?他的一生都與現實世界割裂開來,遊戲世界中他無所不能,但現實中他就是個飯都不會做的廢物,碌碌無為用在他身上都是褒義詞。

常笙的眼神漸漸失焦,眼前這一幕是他一生中印象最深的時刻,那一年五歲的他在孤兒院待了五年,被陳星夫婦同意領養,但常笙卻賭氣不願離開,翻牆出門卻摔傷了腿,又和前來尋找的孤兒院院長李奶奶大吵一架離開了孤兒院,沒曾想那卻是最後一次相見。當晚李奶奶因心臟病發去世,成為常笙一生的痛。

一縷光撒在常笙臉上,眼前的一切包括奶奶如聚集的螢火蟲般散去,逐漸飛遠,於是世界在某一刻變成了冰冷的黑暗。這震撼人心的一刻發生在常笙面前,確實讓他感覺到長久的失落“果然,是假的”常笙苦笑一聲,他的走馬燈都這麼短嗎?真是失敗的人生啊。

“不是假的哦。”突然,仿若無限遠處又傳來聲音,同時一抹光出現在天邊,如果黑暗中也有天的話。然後,那抹光一個閃爍便來到了常笙面前。光中站著一位少年,金冕龍服,仿若一位少年皇帝,常笙覺得卻不像是光包裹著少年,更好似是少年發出了光。

“你好,我是靈。”少年張嘴,聲音卻從四面八方而來。常笙沒有回應,只是盯著少年,他現在心中有無數個疑問,但也沒有任何一個理由問出口,不出所料,他已經死了,一切都沒有了意義。這個少年或許是閻羅王又或者秦廣王,在他眼裡和牛頭馬面沒有什麼區別。甚至這一切不過是他猝死後的幻想罷了。

靈眉頭微皺,“我不是閻羅王也不是死神,更不是牛頭馬面。之所以用死神在遊戲裡給你發資訊,只是因為那是成本最小的不干擾世界線的方法。”讀心也不能讓常笙更驚奇了,死後的經歷顛覆了常笙的世界觀,這個世界不為人知的一面彷彿正在向他揭開面紗。既然這個奇怪的少年有著讀心術,那常笙開不開口就彷彿更無所謂了。

突然,少年彷彿電燈泡斷觸一般,光芒閃爍了一下。靈的眉頭皺的更緊了“時間緊迫,長話短說,常笙,我是靈,並不是來自這個世界,而是來自一個遙遠的叫做浮陸的世界,我的世介面臨著前所未有的危機,我需要你的幫助!”

好老土的開頭,好嘛,原來是勇者的遊戲,這我最熟了。常笙想到,看來是穿越到遊戲裡了?

“不是的!常笙,浮陸也是真實的世界,只不過離這個宇宙無比的遙遠,至於為什麼選擇了你,姑且你就把自己當做遊戲中的勇者吧,你身上有著別人所沒有的特質!”

“就算是這樣,我為什麼要幫你?”常笙終於回道。

“常笙,我瞭解你,你雖然沒有強烈的求生慾望,但是你有這自己的精神,姑且稱其為遊戲精神,對你來說沒有什麼是遊戲中的你做不到的,所以你渴望挑戰強者。浮陸世界完全可以滿足你,那個世界最不缺的就是強者!常笙!和我賭一把吧!我給你一個完全不同的人生,你來拯救我的世界!”即便說著求人的話,零的面孔卻依舊清冷,讓常笙不禁懷疑他是機器人。

常笙沒有回應,其實在他的心中也沒有答案,比起自己做決定他更喜歡隨遇而安。既然命運將他帶到靈的面前,而不是死後被牛頭馬面帶著下地府過奈何橋,其實命運已經給出了答案。

“那麼勇者的任務是什麼呢?”常笙道,

“變強!然後滅魔!”靈的雙眸彷彿變得更靈動了一瞬,然後又漸漸變得麻木,仿若一個既定的程式。

變強很容易理解,估計就是打怪練級嘛,滅魔是什麼意思呢?難道是打BOSS?

“好了!常笙,沒有時間了,更多問題的答案只能你自己去追尋了,等你變得足夠強的時候你就能再次見到我了,加油,希望你能拯救我的世界。最後,祝你重生愉快。”

靈身上的光芒漸漸熄滅,世界變為了長久的黑暗,在常笙的心歸於沉寂之前,黑暗中彷彿又傳來靈的呢喃“希望這次是我賭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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