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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畫的畫,有人喜歡?”
——白茶日記
就此,白茶與蘇聽寒的絕交,持續三天,以莫名其妙的開端,莫名其妙的終極,結束了。
對此,裘白薇表示,幼稚,幼稚至極。
白茶並不覺得她幼稚,因為她長跪佛前許的願是——希望蘇聽寒能夠幸福。
看到了嗎?不是蘇聽寒屬於她,而是希望蘇聽寒幸福。這是多麼高大上的愛啊,多麼的無私,多麼的高潔。
當然,這並不是白茶本意。這是她在書上看到的,愛一朵花是靜待她開,喜歡一朵花是將其採摘。
只是跪在佛前,她要美化美化自已。
看吧,她吹蠟燭前,閉眼許的願就是:“蘇聽寒生是我的,死也是我的。”
“真是小刀劃屁股——開了眼,你竟然在跑步?”裘白薇居然在潯陽市的運動場看到了白茶,簡直是不可思議。
“我看你是豬八戒照鏡子——裡外不是人!我跑步很驚訝嗎?你一身病還連蹦帶跳呢。”兩個人並沒有商量今天見面,但卻恰巧碰見了。
不得不說,真有緣。
“我這是愛好,你是因為什麼?你別說減肥,你才七十幾斤吧。抱著都硌身體,牽手也沒肉,像雞爪。別再瘦了。”胖點才好摟摟抱抱舉高高呀。
白茶已經跑了三圈了,本來裘白薇不在,她要停了,可裘白薇在,哪怕再氣喘吁吁、大汗淋漓,她也要堅持:“看到了嗎?生命在於運動。不運動的人生就是一潭死水,滂臭!”
“呵呵。”裘白薇不再說話,專心致志地跑了起來。
白茶一開始還拼著一口氣,漸漸地,真的不行了。她越來越慢,越來越慢。
在快要連滾帶爬時,蘇聽寒拿著水,牽著七七過來了。
白茶還沒有反應過來,裘白薇道:“白茶,你家七七怎麼也殘疾了?你不會真的是天煞孤星,誰跟你玩誰倒黴吧?”
“嗯?”蘇聽寒一臉迷茫道,“你認識這狗?”
白茶想說什麼,嗓子太痛,說不出一句話。只好去捂裘白薇的嘴。
裘白薇道:“這狗是白茶的啊,她哥送她的七歲的生日禮物,所以叫七七。”
裘白薇叫了幾聲七七的名字,七七笑著朝她搖了搖尾巴,又伸出舌頭想舔她。這讓裘白薇的保鏢如臨大敵,有的甚至把電擊棍都開啟了。只要七七一輕舉妄動,下一秒絕對動彈不得。
“你的狗啊?”蘇聽寒終於明白為什麼七七對白茶一見如故,很是喜歡。經過白茶門前,總是要往裡面走。
“嗯……”白茶低頭,以為蘇聽寒要以為她棄養寵物,沒有責任心了。她準備捱罵了。
“你找我要,我會還給你的。還是現在的它,你不喜歡了?”的確,賽博朋克狗,不是什麼人都能接受得了的。
“有一次,忘記關門,它丟了。沒找到。”也不敢怎麼找,怕看到七七的屍體,怕確認白瓷的變態。雖然事實證明,是她疑神疑鬼了。但當時的她又不知道。
“也沒看失物招領?”他那時貼了好多。
“沒看到。”因為真的,失去七七的天都灰暗了,那幾個月都渾渾噩噩。
蘇聽寒笑道:“現在,我知道了。你可以抱一抱七七嗎?七七一直很想和你更親密。可你一直很抗拒它,我還以為你不喜歡它。”
白茶聽話地蹲下身子,環住了七七的脖頸,道:“好久不見,七七。”
不是好久不見,只是此時此刻,才相認。
七七搖了搖尾巴,一口咬在了白茶的胳膊上。
???
裘白薇道:“這狗瘋了?”
大家都如臨大敵,白茶卻道:“沒真咬,含著的。”七七怎麼可能咬她呢,七七隻會聽她的話,或者感受她的情緒,去咬她討厭的人。
六月十六日,白茶生日,蘇聽寒的確沒有送她禮物,不止蘇聽寒沒送。裘白薇也沒送。
她說,朋友間當然要一視同仁。全然忘卻當時她說以後她再送白茶禮物。
白茶不想說什麼,怕裘白薇也說,那是十幾天前的她,不是現在的她說的話。
就當裘白薇把裘白薇吃了吧。
讓白茶意外的是,趙鶴送的東西。
她目瞪口呆看著希雅餐廳轉讓合同,道:“這不是我哥送你的嗎?你轉送給我幹嘛?
趙鶴道:“這個是比較正經的店面啦,其他的,你拿捏不住。”
哈?還有她白茶拿捏不住的東西嗎?一介女流,也可以頂天立地的。
白茶笑著簽上名字,茶言茶語道:“你給我,哥哥不會生氣吧。”
趙鶴摸了摸白茶的頭,笑道:“都是一家人,能生什麼氣。”
白茶道:“為什麼送我這個?”按理說,不應該送珠寶、包包什麼的嗎?
趙鶴的禮物,的確過於別出心裁了。她從小到大都沒有收到過這種禮物。
趙鶴道:“想送就送了,哪有那麼多為什麼?”
成績還沒出來的時候,於蓋他們的電影就拍攝完了。
真的是快速如同一道閃電啊。
“和我說幹嘛啊?”白茶扣著一顆蓮子,一臉迷茫。
“你是畫師,今晚的慶功宴當然得來呀!”於蓋興奮,聲音都高了八度。
好像也是,雖然她其貌不揚,但她畫工好啊。
白茶吃了一顆蓮子,被苦得眉頭緊皺:“好的。”
還沒掛電話呢,於蓋就把時間地點發給她了。
又是希雅,唉,他們也是對這餐廳情有獨鍾。難道是上次分手後,他們並沒有去希雅吃飯嗎?不至於吧,演員賺錢好像蠻多的。
現在作為老闆,她都不知道以什麼身份去吃,還有就是,要不要給陳導打折。
白茶本來想叫蘇聽寒,又想他討厭這些場合,就不用參與了。
又叫裘白薇,結果裘白薇乾脆利落地拒絕了她,原因是,同一個餐廳她不會去第二次。就像她一件衣服,不會穿第二次。真的是,貫穿始終的習慣呢。
冷千雪還在讀書,她不那麼自信,更可能是,學校還有她牽掛的人。
左思右想,四處碰壁後,白茶自言自語道:“相識滿天下,知心能幾人。知已三五個,竟也淪落孑然一身。也許,人本質就是一座孤島。”
不可以,她要讓蘇聽寒成為那島上的樹。
她撥打了電話,響鈴十秒後,蘇聽寒才接。
蘇聽寒道:“白茶。”
白茶回道:“對,是我。你唯一的朋友。現在你唯一的朋友要去參加一個慶功宴,需要一個男伴。你是我唯一的男性朋友。你有正裝嗎?穿上,我們一起去吧。”
蘇聽寒道:“才帶七七回家,現在我在洗澡。”
洗澡?白茶想到旖旎的風光,那白茫茫的霧氣。哦不,現在是夏天,沒什麼霧氣。那可以一覽無餘某些東西……啊這。
的確有隱隱約約的水流聲,白茶想,蘇聽寒肯定是聽到電話鈴聲,從浴室走出來。
若是在一樓的浴室洗澡,則要走七八米,若是二樓,兩三米就是臥室。
十秒鐘,應該是在一樓洗。
“不急,八點,你洗完,來找我。”白茶掛了手機,不再允許自已想入非非。
她一頓翻箱倒櫃,有些算不上朋友的人,送了她很多化妝品。
此時此刻,白茶想,捲一捲,自已的頭髮,或許再塗個口紅,更相得益彰。
捲了一半頭髮,她才後知後覺,應該先找衣服的,不然頭髮會弄亂。
她又手忙腳亂地跑去衣帽間,看到琳琅滿目的裙子,挑花了眼。
裙子應該配正裝,看蘇聽寒穿什麼顏色,再搭配,才相映成趣。
白茶焦躁不安地等待了半個小時,準備打電話時,門鈴聲響了。白茶迫不及待地開啟門,果然是蘇聽寒,一身青色西裝,讓白茶欲言又止。
“挺青春的。”她只能這樣說,“進來吧,我去換衣服。”
蘇聽寒站得筆直道:“我進來,不太好吧。”
白茶道:“讓你在門外等才不禮貌。”之前她冤枉白瓷,進而討厭這座房子,不想讓蘇聽寒進,現在不討厭了,當然可以隨便進。
白茶換了一件粉紅色的禮裙,笑道:“桃紅柳綠組合。”
蘇聽寒一本正經道:“這不是柳的顏色,柳葉剛出時,顏色最淺,也比我的衣服深。我這是青色。”
白茶理直氣壯道:“我是色盲,綠都一個綠。我們現在是大紅大綠組合。”
名字更土了,但白茶開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