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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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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又如往日一樣春光明媚,是一個好日子。我如往常一樣上山去採野菜,孃親的手藝很好就如這常人無法下嚥的野菜她也能做出如此好滋味。我抱著滿滿一筐野菜正準備回家時,遠處傳來一陣陣焦急的呼喊聲。

“紫蘇,不好了!”鄰居家的大娘大老遠衝著我喊道,“你快回去看看 ,你家來了好多看似官兵的人啊,好像還有爭吵的聲音!”

我嚇的一哆嗦,家裡只有孃親一人,我實在擔心孃親 是否有什麼危險,連放在地上的籃子也顧不上便跑回了家。家門口站著十來個官兵打扮的男人,屋內不斷傳來孃親與人爭吵的聲音,我的心吊在嗓子眼 ,不知哪裡來的力氣我推開門口的男人徑直衝向屋內,但屋裡的孃親已經不知去向,只有一個穿著相較華麗上了年紀的男人坐在家中,我慌亂的抽起身邊的掃把護在身前衝他們喊道,“你們是什麼人?在我家中做什麼?我孃親去哪裡了?”

面前的男人只是抬頭看了我一眼便起身朝我走過來,“小姐回來了,來人抓上馬車。”

“是!”身邊官兵狀的男子們應了一聲後便步步朝我逼近,我只能無力的拿著掃把在空中胡亂的揮著,但很顯然我並不是他們的對手,只一下他們便奪取我手中的掃把,一左一右把我壓著往外走。

我的胳膊肘被扭的生疼,根本不是他們的對手,我幾乎是被架著往外走,“放開我,我的孃親在哪裡?”

為首的那個男人瞥了我一眼不屑的說道,“還小姐,到底是青樓女子的孩子 ,粗野丫頭一個。你娘已經被我們先一步送回府了,你可給我老實一點,不然我可不保證你孃親的死活。”

我一愣,瞬間停止不停折騰的雙腿不敢再動半分。之後我被扔到一架馬車上,車上只有我一人,馬車顛簸我的心也在不停的顛簸,當他們叫我一聲小姐後我大概明白他們的身份。他們應該是我那個多年從未見過,將我與孃親安排在此處的父親。我的父親在京中為官,是京中出了名的愛妻與清廉的官員啊。可就是這樣一位百姓口中的清官,卻曾經常常混於青樓,與我娘這個青樓頭牌互生情愫,生下了我。在我三歲那年,孃親不願我長大後如她一般成為青樓女子,便掏出所有的積蓄為自己贖了身,帶著我來到父親官府中。她本以為,父親可以看在與孃親相愛一場,看在我是他親骨肉的份上留下我們娘倆。沒想到他竟勃然大怒,將茶杯摔向孃親,怒斥孃親只不過是一介青樓女子怎敢與他尚書府扯上關係,而我甚至都不一定是他的孩子。孃親抱著我,掏出父親寫的定情書與定情物,若不能給她與我一個落腳點,她必將此事公佈於天下,哪怕不能證明我是父親的親生女兒,但父親與青樓女子定情早已是事實,到時候這個以愛妻著稱的男人該如何去面對的京中人呢。再後來我與孃親便被他安排在這裡,鄉野的小村莊,父親向孃親承諾安排好一切再將我與我娘接回府中,可一晃十三年過去了父親仍然沒有任何訊息,但我與我孃親已經不在乎,起碼不用再青樓過著那非人的生活。孃親天天在我耳畔唸叨著,她到底是帶我逃離了青樓那種地方。我的孃親其實本是一位落魄小姐,不得已入了青樓混口飯吃為了活命,所以她骨子裡有著小姐的傲,所以她就算是拼了命也要將我送出青樓這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但今天,這群不速之客的的到來還是打破了我與我孃親這麼久以來的平靜生活。

不知過了多久,在一座不知怎麼形容相當豪華的府前停下。我下了馬車,門口只有一位嬤嬤在等我,她沒有正眼瞧我,用一種極其讓人不舒服的眼神打量著我,她的語氣非常不好,“小姐,進門吧。”便轉身不再看我,向裡頭走去。

我跟在後面問道,“我娘在哪裡?”

可人家根本就不理會我只是自顧自的給我帶著路,我左顧右盼的觀察府內,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還不如身邊走過的這些丫鬟穿的。

府中很大,跟著這嬤嬤走了不知多久才來到正廳。我第一眼就看見跪在地上的孃親,便什麼也不顧的衝上前抱住孃親,“孃親,你沒事吧?你們為什麼要抓我娘!”

“好,這就是你教導的好丫頭!”一陣沉重帶著怒氣的男聲從我頭頂傳來,嚇得我一激靈抬頭望著他。

眼前的男人穿著墨色的緞子衣袍,袍內漏出各種銀絲繡著的花樣,頭上青絲與白絲交替著臉上少許有皺紋,根本看不出已年過半百,這人正是我的父親戶部尚書蕭砢笙,手裡拿著扇子指著我們,他怒目圓睜,看著我的眼神像是要把我吞掉,我控制不住的嚥了一口唾沫,不自覺的不敢去看他眼睛。

“大人恕罪,小女初來乍到不懂規矩”孃親連忙磕了幾下頭,拽著我也跪下。

“我也不同你這些粗鄙之人多說廢話,我的女兒蕭家大小姐蕭希芸不久將入宮,我叫你們來的意思就是讓蕭紫蘇與她一同入宮,輔佐她左右。”父親坐在椅子上頤指氣使對我們說道。

入宮?我在外時曾有聽說過新帝,在大家的傳聞中,新帝是曾經的五皇子,早年被陷害導致流落他鄉,七年前被貴妃也就是他的母親尋回宮中,他心狠手辣不擇手段,從太子手上奪取皇位從而登基。這位新帝才華以及手段大家都略有所聞,他絕非善茬。可又為了各自官員在朝堂上立足,又不得不將自己的女兒送入宮中。而我只是父親在需要我時而招來的炮灰而已。

“大人萬萬不可啊,”母親流著淚說道,“我的女兒紫蘇她從小在鄉野長大不懂這些禮儀,入宮也只是死路一條啊。”

父親的眼神變了,他站起身狠狠的將茶碗摔砸我娘身上,“你還有本事與我叫板?你這女兒不過只是我女兒成後路上的棋子罷了,必要時候就是為了她去死也得給我去。這宮她不入也得入,入也得入!來人將不知死活的女人脫下去教訓一番!”

身後的小廝想衝上來抓我娘,我便撿起地上茶碗碎片對著他們,不讓他們靠近半分,我衝著父親喊著,“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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