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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怎麼敢的?
少年聽著這惡毒到極致的話語,竟然一時間有些難以置信。
無冤無仇,同樣是女人,為什麼就這樣詆譭她人呢?
造黃謠,煽動輿論,背後議論對於她們有什麼好處呢?
江禾不明白,也不想明白。
他的眼神如同來自於地獄的兩把冰冷的寒箭,貫穿在女僕的身軀上。
她們都是下意識後退兩步,變得惶恐不安。
這宛如魔鬼的眼神,這些平凡的女傭人從來沒有見過。
更何況,這個眼神是來自於在他們眼中,無比和善,懦弱的軟柿子的江禾少爺。
而江禾再一次思索了這個問題。
她們怎麼敢的?
誰給她們的勇氣,梁靜茹嗎?
算了,不想了!
而下一刻,江禾的身影驟然消失。
啪啪啪!
三響亮的巴掌,重重落在了議論為首的三個女傭臉上。
三個女僕臉龐瞬間的紅腫,整個人硬生生抽翻在地上,甚至其中一個臃腫的女僕一顆牙齒直接被打落。
而冰冷威嚴的聲音,在少年口腔中瞬間迸發:
“你們怎麼敢的,誰說的婊子,騷貨?”
所有女僕呆愣在了原地,呼吸急促。
她們難以置信,江禾竟然打人了,那個他們隨便欺負,也不會生氣的江禾少爺竟然打人!
事實證明,從事家政服務,尤其是被僱傭在如江家這種頂尖的豪門中,被毆打是一件稀疏平常的事情,畢竟各家的老爺太太的脾氣都是大的很。
這些女僕拿著普通傭人三到五倍的工資,自然不是那麼好乾的,你不去幹,有大把的人等著呢。
但是,那是別家的少爺小姐,不是江家的江禾少爺。
江禾少爺竟然為了一個女人,掌她們的嘴!
這怎麼可能。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這些囂張跋扈的女傭人有些恍惚。
以至於被江禾的突然質問,這群氣焰囂張的女僕竟無人發一言。
寒江的雨水仍舊在澆灌著人間,擊打著世俗的塵埃。
江家外雨水嘈雜不已,而江家內,陷入了詭異的寂靜中。
江禾的面色愈發的寒冷,眯起眸子。
掃過站著,或是趴著的女傭人,再一次重複吐出兩個音節:
“回答。”
終於,幾個女僕支支吾吾敷衍應答道:
“我...我...”
江禾思索片刻,有嘴巴敢說,沒有嘴巴敢承認。
又提起一抹柔和的笑容,突兀側頭笑道:
“既然諸位都不願意承認,那咱們…來玩個遊戲吧。”
遊戲?玩遊戲???
這些女僕,包括銀月都是有些驚訝。
剛剛還焦灼的氣氛,怎麼忽然就要玩起遊戲了呢?
一時間,所有的人都是有一點摸不著頭腦。
而少年緩緩講出了遊戲規則:
“這個遊戲很簡單,叫做‘告密者’,很簡單,剛剛誰罵的'騷貨',誰指出來,獎勵半個月工資。”
沉默,女僕都是屏住呼吸,保持一言不發。
“一個月...”
“兩個月...”
女僕眼中的光芒愈發的耀眼,畢竟打工的意義就是賺錢,終於少年吐出一句:
“最後的機會,誰檢舉出來,三個月工資!”
距離江禾較近的女僕,慌忙起身,捂著紅腫的左臉,終於按耐不住,慌忙道:
“少爺,是阿紅說的銀月總管!”
“你個賤人,我沒有,明明就是你說的!“
名為“阿紅”的女僕瞬間的暴起,咆哮著抓住了告密者的頭髮。
而那告密者不甘示弱,也是用手指去撓阿紅的臉。
瞬間,二人扭打在了一起,在地面上翻滾尖叫著。
“好了,這位女傭人獎勵三個月的工資,現在你們繼續向我彙報誰罵了銀月,我直接獎勵一年的工資,並且提拔你們為副總管!”
此話一出,瞬間幾個女僕再也忍耐不住,這誘惑實在是太大了。
“我舉報,她罵銀月是婊子!”
“媽的,賤人,是我先舉報的!!!”
“你別拽我頭髮,艹你...啊!”
瞬間,這些女僕互相的間舉,扭打在一起。
一時間場面一度失控,亂成了一鍋粥。
女人的尖叫聲音與磅礴的雨水交融在了一起,形成了刺耳的共鳴。
江禾臉上的笑意更濃,他手掌輕輕的鼓掌,似乎是在讚歎她們的“優秀”。
但是忽然之間,他的表情再度陰沉。
少年纖細修長的手指敲擊在自已的太陽穴上,有些懊惱道:
“玩個遊戲都玩不好,你們這些女人只會背後說著一些捕風捉影的事情,只會背後嚼人口舌,透過詆譭她人,而獲得自我的優越感。”
江禾思索片刻,他的面孔在走廊昏黃的黃熾燈下,明滅不定。
而這一切,都被在主廳餐桌上,正襟危坐,靜候晚宴開場的江父江豪側耳傾聽著,他的手指輕輕敲擊自已的禮杖。
江父面無表情,似乎也在等待江禾對於這些女僕的人決定。
終於,江禾少爺是對這些惹到他的女傭人,下了最後的審判:
“罷了,你們幾個被開除了,銀月這件事你來辦,換上幾個順眼的,沒有那麼多嘴的下人,這些人看的心煩。”
聽到這個話語。
餐桌上。
江父江豪眼睛中有了一抹欣賞,嘴角也是下意識勾起一抹笑容——這小子,終於是開竅了,上位者之於下人,本就不應該有任何的憐憫心。
而走廊中。
幾個纏繞扭打女僕,互相揪著對方頭髮的女人們,都是僵硬的放開對方。
無力的癱倒在地面上,瞳孔都有些渙散。
她們都是難以置信的聽著江禾口中的話語。
她們之所以敢於,在江禾的背後議論紛紛,最大的原因就是江禾的脾氣太好了,對她們太溫柔了。
她們犯錯了,從來不會處罰她們。
甚至於有一次一個女僕不小心燙傷了江禾,江父要直接開除這個犯錯的女僕。
江禾主動求情,保下了她。
在這些女僕的眼裡,誰都可能開除她們,但是絕對不可能是江禾。
因為江禾少爺幾乎不會生氣,即使對她們這些下人。
也是溫柔相待,平易近人。
江禾對她們極好,好的過頭了。
好的讓她們失去對江禾的尊敬,甚至於主動欺負挑逗這個善良的小少爺。
好的讓她們忘記了,江禾即使是假少爺,仍是江家的少爺。
這些女僕面面相覷,不敢相信江禾口中話語。
更不知道為什麼江禾會變得如此暴怒,竟然動手打人,而且直接把她們趕出去了。
“江禾…少爺,我們沒有聽錯吧,您說…”
江禾有些煩躁,這群女僕腦子不好,而且耳朵似乎也不靈敏,只好再一次重複道:
“我說你們被開除了,聽不懂嗎?那我說的明白一點,我讓你們…”
少年一頓,接著吐出一個讓她們崩潰的音節:
“滾!”
怎麼可能?
江禾少爺竟然讓她們滾!
這些女僕瞬間感覺身軀癱軟,頭暈目眩,江家的女僕是整個寒江市區工資最高的一檔,更何況之前他們的主子江禾如此好伺候。
能在江家工作,已經是她們上輩子修來的福報了。
“江禾少爺,我們錯了!”
“我們再也不敢了,求求你們給我一個機會吧,我是賤人,我是婊子!”
“江禾少爺,你最是善良了,連燙傷你的靈兒都能原諒,給我們一個機會吧!”
那多嘴女僕用力的抽打自已面頰,企圖少年的原諒。
甚至有的女僕,就要上來去抱住江禾的大腿,苛求江禾少爺的原諒。
但是銀月已經擋在了江禾面前,冰冷的凝望著他們,殺機乍現。
女人銀髮飄動,玉眸若冰,刺骨冰冷。
在她面前。
誰都不能傷害江禾少爺!
銀月朱唇微動,警告道:
“少爺讓你們滾,聽不懂人話嗎?是你們自已滾,還是我...”
瞬間,走廊中溫度驟然降下,仿若瞬間降落到了零點下,肅然的殺機竄動著。
女僕們身體僵硬,都是感到了汗毛聳立,不敢動彈分毫。
直到,江禾手掌輕輕搭在她的肩頭,微微對她搖頭。
銀月這才收起殺氣,眼眸中仍然有憤怒,她不理解為什麼江禾要阻止這些侮辱她的女人。
為什麼不讓她好好教訓她們一頓?
江禾柔和一笑,溫柔道:
“殺雞焉用牛刀?叫保安來就可以了,乖,聽話。”
銀月順從點頭,乖巧的站到一邊。
江禾輕輕一拍手,高聲道:
“保安,把這幾個上輩子沒說過話的女人清出去!”
而江禾忽然一頓,似乎是覺得自已的決定有些不妥,而那些哭爹喊娘,撒潑打滾的女傭人的心中也是再一次的煥發了希望。
果然,江禾少爺不是那麼狠心的人。
江禾挑了挑自已的眉毛,吐出一口濁氣,補充道:
“等等,這樣做確實不甚穩妥。”
女僕眼中的希望更勝,果然江禾少爺回心轉意了!
但是江禾接下來的話語給她們頭上澆上一盆冷水:
“銀月你去通知整個寒江的世家包括家政公司,這些女僕人連她門的老闆都不尊重,不適合服務業,任何人不得僱傭她們,保安,你們繼續!!”
聽到這話,女僕徹底陷入了絕望。
江禾的這一句話,不僅僅是宣告了她們在江家的死刑,更是在整個寒江在難以從事任何的女僕工作。
畢竟在寒江,沒有任何一家企業,家政公司敢於僱傭一個被江家人所厭惡的傭人。
禍從口出,此刻的她們無比的後悔自已為什麼管不住自已的嘴。
“江禾少爺,我求求你了!”
“少爺,俺們錯了,你菩薩心腸,大人不記小人過。”
“我不走,我不走啊,生是江家的人,死是江家的鬼!”
女僕們哀嚎不斷,響徹整個江家。
終於,女僕被幾個保安暴力的撤走。
這些女僕永遠不會明白,那個善良溫柔的,任他們欺負的江禾少爺已經徹底的死了。
而他們面前,是歷經滄桑,從地獄中歸來的江禾。
長廊內,只剩下了他和銀月兩個人。
銀月仍舊是面色紅暈,高聳的胸脯起伏著,曼妙的曲線微微顫抖著,心臟撲通撲通跳著。
江禾少爺,今天晚上似乎有點不一樣。
寒江入了夜,而這雨水也由中雨轉成了暴雨,傾盆而下,即使在狹窄昏黃的走廊中也是聽得一清二楚。
雨水似乎給這一位雖然在寒江被譽為“毒蠍”的頂尖殺手,逢人聽到她名號都得抖上三抖,但卻感情仍舊是情竇初開,懵懂無知的女人勇氣。
銀月深吸一口氣,眨動已然有些迷離的玉眸,怯生生問道:
“江禾少爺,你是不是不高興啊?我從來沒有見過您發這麼大的火氣。”
江禾被逗笑,看著紅彤彤小臉的銀月。
他微微搖頭:
“沒有生氣。”
“那你為什麼開除她們,您之前可是一直縱容她們的。”
江禾冷笑著,輕柔道:
“她們侮辱我,我無所謂,但是她們竟然敢說你,她們有什麼資格,她們怎麼敢的?”
銀月捂嘴後退兩步,顯然是被這個回答震驚。
她做夢都不敢幻想如此場景,在她眼中,江禾是高高在上一塵不染的江家少爺,而她只是墮入世俗,滿是汙濁的殺手,只是江家上不得檯面的一條狗罷了。
而一個她只能仰望的男孩,竟然俯下身子,輕柔告訴她:“乖,我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你呦~”
竟然是為了她!
為了她!
江禾少爺難道對自已...這不可能,那只是總裁小說中不切實際的想法,銀月殺人無數,恐怕手中沾染的血液可以染後整個寒江河畔。
她清楚的知道,門當戶對的多麼重要,跨越階級多麼的艱難。
她真的可以和江禾少爺在一起嗎?
不,江禾少爺是要迎娶慕容家的大小姐的,只有那種宛若仙子的富家千金,才配得上江禾少爺。
而自已...只是一個上位者手中的劊子手。
江禾少爺,怎麼會對一個這樣汙濁不堪的女人動心的吶?
銀月苦澀一笑,她意識到自已過於的自以為是了,而她看了看江禾那已經筆挺的身軀,男孩已然成了男人。
銀月明白了,或許對於一個剛剛發育的男孩,女人有著致命的誘惑力。
即使江禾少爺也不能免俗,江禾少爺大機率貪婪自已的肉體。
銀月眼眸有了一抹頹然,但是很快再一次振作。
那不也挺好的?自已的命都是江禾少爺的,身子也只能是江禾少爺的。
這不正是自已所期待的嗎?哪怕只是一夜溫存,她也感到此生無憾了...
既然有緣無分,那暖床也是不錯的!
她的心臟跳的更快,紅暈從耳垂染到了脖頸,此刻她已然失去一切的抵抗。
若是少年想,輕而易舉,可以推倒。
江禾看著銀月複雜的表情變化,自然不知道銀月正陷入到自我攻陷中,久久不能自拔,只是當做她有些不舒服,於是柔和問道:
“銀月姐姐,你不舒服嗎?發燒了嗎,臉這麼紅?”
銀月微微搖頭,牙齒咬著自已嬌豔欲滴的紅唇,鼓起餘生最大的勇氣,喘息著,道得:
“江禾少爺,請你輕一點,不,江禾少爺,不用在意我的感受,你來吧,我會努力侍奉你的!”
女人顫抖軀體,不知道為什麼竟然可以說出如此羞恥話語,她熱切等待著少年的回應。
“額...”
可是少年不解風情,只是打了個哈欠,對他擺手道:
“銀月姐姐,我先去吃飯了,咱們之後在好好敘敘舊!”
嗯?
銀月欲言又止,一咬牙,猛地一跺腳,就和一個告白失敗,心有不甘,但是無可奈何的小女孩一樣,轉身一言不發的離去。
江禾望著她的曼妙的背影,暗暗嘆息一聲。
他不是木頭,銀月到死都要看他最後一面。
這已經不是主僕之間的情誼了。
銀月喜歡她,但是此刻還不是時候。
而此刻,江家的夜宴開場了。
好戲才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