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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計劃有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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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大通拉起沈芸,匆匆躲進了男廁,好在廁所沒有其他的人。

廁所的隔間,張大通看著眼前的沈芸,若不是親眼所見,他不敢相信曾經那個活潑靈動,楚楚動人的女子會淪落到如今這般神情憔悴,狼狽不堪。

“活下去,不管經歷什麼樣的折磨,一定要活著,只有活著,就有希望。”張大通囑咐這個與他共事五年的女人,語氣堅定。

“通哥,我真的不想活了,我的人生已經失去了意義,我的身體已經骯髒不堪,我每天要陪侍各種變態的客人,遭受數不清的毒打。我猶如一個玩物,看不到任何希望。”沈芸的情緒再次激動起來。

“親人,親人是你不能自私了結自己的原因。你失蹤的第二天,你父親急的已經報了案,如果知道你永遠回不去了,你父母也就垮了。”

沈芸聽到自己的父親,眼眶再次紅了起來,他看著張大通,之前渾濁的眼神變得清澈了一些。

“我跟你一樣,我來這之前,父親突發心梗還在住院,他還等著我的醫藥費呢,現在也不知道怎麼樣了。”張大通說著將目光轉向了廁所的窗外,似乎他能一眼望到那河流貫穿而過的金城市。

“嗒嗒嗒,嗒嗒嗒。”高跟鞋的聲音由近到遠,直至消失,張大通跟沈芸才從廁所出來。

分別之際,張大通再次囑咐沈芸:“活著,一定要活著!”這次沈芸則是堅定的點了點頭。

與沈芸分開之後,張大通順樓梯下到三樓,因為張大通走的太快,在三樓的轉角處與迎面而來的一個男人撞了個滿懷。

因為張大通身強體壯,而對面那個男人身形消瘦,弱不禁風。因此張大通並無大礙,反觀對面那個男人,直接一個趔趄翻倒在地。

張大通自知理虧,所以趕緊上前去扶,只見男人留著長髮,面容秀麗,身上還散發出一股女士香水的味道。

見張大通前來攙扶,男人也並沒有拒絕,只是他將修長的胳膊環繞在張大通的脖頸,藉助著張大通上身的力量將他拉了起來。長髮男人這個舉動,讓張大通十分別扭。

大概是長髮男人摔倒時發出的動靜太大,光頭帶著一群警衛從旁邊的包廂裡衝了出來,他們個個面露懼怕之色,疾步上前。

光頭一把推開攙扶著男人的張大通,嘴裡罵罵咧咧:“瞎了你的狗眼了,怎麼走路的?”隨後又轉頭看向男人,瞬間變臉,一臉諂媚:“三公子,您沒事吧,我一定好好教訓這個不長眼的給您出氣。”隨後便使給身邊的警衛隊長一個眼色。

警衛隊長心領神會,帶著幾個手下拖拽著張大通準備毆打,卻被這所謂的“三公子”制止下來:“住手。”

男人語氣陰柔,有點娘娘腔:“哎呀,你們這些人能不能別動不動就打打殺殺,人家也是不小心撞到的我,又不是故意的。”

光頭見男人發話了,也不敢遲疑,於是趕緊命令手下:“放開他,放開他。”

張大通在這個園區裡還是第一次見這麼大度的人。習慣了捱打的他被寬恕,有點受寵若驚,只是怔怔地站在原地。

三公子走了過來,拍了拍張大通胸口的灰塵,替他整了整衣領,然後緩緩開口:“也怪人家走的太匆忙了,不小心撞到你了,不好意思啊。”

“是我撞到的你。”張大通看光頭對他獻媚的樣子以及對他的稱呼,這個人在這個園區裡應該舉足輕重。

男人盯著張大通的眼睛,邪魅一笑,然後轉身在光頭和幾名警衛的簇擁下離開了。這個男人不知為何,總給張大通一種很不自然的感覺。

張大通回到包間,鄭勇詢問他為何去了這麼久,張大通只得搪塞是自己肚子有些不舒服,所以在廁所耽擱久了。

沈芸突然的出現讓張大通有些出乎意料,這使得他不得不重新調整自己的計劃。張大通無意在吃吃喝喝,又怕自己先走掃了其他人的興。便囑咐鄭勇,自己肚子不舒服先回宿舍了,讓鄭勇在宵禁之前把他們安全的帶回來。

張大通有了心事就喜歡靠著牆,蹲坐在陽臺上眺望遠方。即使眼睛裡的遠方在黑暗的籠罩下一片漆黑,但他好像也能在黑暗中找出答案。

張大通心煩意亂,他用在木材加工廠撿來的用於打磨木料的砂石,機械的磨著囚禁著他們的鐵柵欄,這好像已經成為他思考問題時一個習慣性的動作了。

圍牆下的警衛犬今天好像生病了,沒有在厚實的圍牆上練習自己鋒利的爪子,而是趴在窩裡一動不動。即使聽見異響,也只是象徵性的抬頭看看,全然沒有了往日傲視巡察的威風。

此時鄭勇他們回來了,推開門,一股酒氣撲鼻而來,再看看他們的臉頰都紅彤彤的,看來喝了不少。

鄭勇看到靠坐在陽臺上的張大通,便湊了上來。“通哥,是不是有什麼心事啊。”

“沒有啊。”張大通矢口否認。

“別騙我了,從今天在夜店你出去一趟回來後就不對勁了,我知道不是你肚子不舒服。”鄭勇肯定的說。

“真的沒有。”張大通覺得將沈芸的事告訴他們並無益處,只會徒增他們的焦慮。

“好吧,你要是拿我當兄弟,有事一定要告訴我,我們一起承擔。”鄭勇放棄了追問。

不知不覺間,這麼多天的朝夕相處,讓他們這一群本來陌生的人變得團結起來,並生出了情誼。

胖子他們看到張大通跟鄭勇在交談著什麼,也湊上前來,或許是酒精起了作用,他們的話格外的多了起來。

“通哥,以前是我胖子有眼無珠,剛關一起的時候還帶頭欺負過你,你大人不記小人過,以後你就是我大哥。”喝多了酒的胖子一身的社會氣息,張口閉口的大哥。

眼鏡也藉著酒勁說了兩句:“通哥,要不是你我估計都一命嗚呼了,你就是我的救命恩人。”說著還展示了一下吊在脖子上,被固定住的手臂。

就連一向寡言少語的大個子,也擠出幾句話:“通哥,上次逃生,雖然沒能成功,但是我佩服你的判斷能力和敏捷的身手,以後我還相信你。”

“對,我們都相信你。”黃毛,鬍子,眼鏡他們也跟著附和。

張大通笑著,他的笑裡五味雜陳,有對現實磨難的苦笑,也有對他們變得隱忍冷靜,能夠忍辱負重欣慰的笑。

鄭勇慫恿著:“你們都說太多了,讓通哥給大家說兩句。”

張大通的確有對大家交代的話,所以也就沒有推辭:“明天我們要去所謂的電信部工作了,在這個園區裡,沒有一份工作是不變態的,因此你們要有面對困難的心理準備。還有就是,我們的做事原則一定不能忘記,忍辱負重,臥薪嚐膽。一定要學會自保,伺機而動。”

“明白!”幾人壓低聲音,異口同聲的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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