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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見樓裡急促的尖叫聲。
還在樓外研究涼落手指的肖耿元的眼球騰地跳了起來,“好耶,本體解決的,還是這麼麻利!”
涼落跳樓而死的碎肉已經打掃乾淨了,只是偶爾水泥縫裡殷紅的血絲,會讓人聯想到這裡可能摔了個西紅柿。
又等了等本體還是沒下來,肖耿元的眼球心想大概是在處理現場,畢竟管殺又管埋,就是費時間。
它看著涼落的食指,和一般人不一樣,涼落的身體異常脆弱,但是這根指頭質地卻十分堅硬。
看上去有智慧像是涼落本身的意識,但如果是涼落本身死亡後,殘餘意識能寄託在這裡,他完全可以不這樣做。
一根怎麼樣都摔不碎的指頭,太引人注意了。
讓人不得不懷疑是他竊取了涼落其它部位的營養。
哦對了還有一根,之前被掃走自認為逃過一劫的中指,指蓋上也滑下一個肖耿元的眼球。
能夠憑藉對方意義上的目光而移動的功法,確實挺不錯的,肖耿元的眼睛看著食指悲憤的目光,你們能逃到哪裡去,還不是,又回到我手裡~
它用眼球上的粗大紅血絲和眼腱牢牢吸附住兩根手指作為自已的腿,像人一樣走到了另一棟樓摔死的小男孩屍體旁。
正是之前被媽媽數落一氣之下跳樓的小男孩。
肖耿元的眼睛有點溼潤了,豆大的淚水滴到了食指和中指上,不顧食指看著中指沾上淚水,指尖顫抖奮力掙扎,憤怒的模樣,向這具屍體行了一禮。
有一句話是這麼說,肖耿元一直很認同,每一個人對世界的認知,看法和角度都不一樣,所以當一個人死去,就是死去了一個世界。
但作為肖耿元的眼睛對這種說法並不太感冒,它無奈的停止了刺激眼腺,本體的命令罷了。
別急,很快,罪魁禍首很快就要被處理了。
可又等了一會兒,誒,怎麼還沒有下來?
肖耿元的眼睛可惜只能單方向向肖秋元傳遞視野,所以不知道上面到底發生了什麼。
不可能啊,還有肖耿元這種資深的噩夢潛入者無法解決的?這只是普通穩定的噩夢而已。
死亡?肖耿元的眼睛被自已嚇到了,連忙安慰自已,不可能,只是用的時間可能會比較長而已,這次也是一樣。
樓上,過道里一扇棗紅的防盜門重重的撲閃幾下,把在抓在門框上的手打下來,然後咔嗒一聲合住了。
過道里又恢復了安靜。
涼落從臥室裡僵硬的走出來,腦袋像灌了鉛一樣,機械性的拉出椅子,坐在電腦旁。
小布以為他是來檢視第一個影片的攻打情況,就調出了相關畫面,情況不是很樂觀,因為這個影片世界的特殊性,如果沒有痛感就不知道什麼時候中招。
所以小布加班加點開發出了了痛感調節機制。
但是過了很長時間,涼落都沒有臉上的表情和身體上的動作,像個植物人一樣。
這就百分之百不對勁了,按照自已對他建立的行為資料分析。
當他坐到電腦前時 90%的的時間會開啟自已這個影片,用意念控制裡面和現實一樣逼真的人物進行娛樂。
小布悄悄記錄在日誌裡。第一次發生這種狀況,也就是性格改變,是在涼落和自已說死了一次,莫名其妙重生後,這是第二次發生這種狀況。
難道這傢伙偷偷又死了一次,並且再次復活了?
不可逆的精神惡化?不太像,明顯第一次死後的性格比之前的精神好很多。
涼落眼神渙散,很顯然他的意識已經不在這裡了。
如何真正的瞭解一個人?
是透過高階的心理描寫,還是粗暴的穿上他的皮,走他的路,用他的眼睛看世界?
或許這都是不準確的,涼落從被踩爆那一剎那永恆說不清是痛苦還是絕望中驚醒,發現自已正緊緊貼在一個男人的背後,視野被遮擋的嚴嚴實實。
淡淡的血紅色文字極具威懾性的出現在眼前,“瞭解此人可脫離”。
“我不是意外墜樓,然後被一個逼逼叨叨的大叔打死了嗎?”涼落喃喃自語。
但得過且過的心態讓他很快的,不再想這些煩惱搞不清的事。
“這下太好了,最好這輩子脫離不了”涼落欣喜的感受著完全沒有知覺的胃部還有排洩系統。
“我是做了什麼?碰到這種好事了,又不用吃,又不用喝,還有了個免費的房子,樂觀一點的話,是不是就永生不死了。”
可接下來血紅色文字就顯示了令人掃興的話。
“如未了解,便已有取死之道,永久封殺爾浮萍之靈”。
“浮萍之靈?這起的名字怪文縐縐的,”涼落不屑的回敬,“封殺疼不疼?不疼的話,我就先死了,不跟你廢話了”。
???∑(°Д°ノ)ノ當然,這只是涼落想象中血色文字的表情!
“產生多餘感情,零點級疼痛一次”
涼落什麼都沒有感覺到,事實上我們的觸覺,聽覺,嗅覺本質上就是一種疼痛,比這更細微的恐怕沒人會感覺到。
接下來涼落再怎麼呼喚也沒有東西同他講話了,他可能沒意識到,如果做不到完全瞭解這個人,脫離這裡,這將是他最後一次講話了。
血紅色文字離開後,涼落的視角寬大了不少,粗略估計只有1m。
只有男人低頭的時候才能看見前面,自已的頭又不能動。
那這1m的視野有什麼用嘛!
雖然涼落很想擺爛,有自殺傾向,但是又真的怕那個抹殺非常的疼,悲傷中。
被附身的男人低頭敲著鍵盤,涼落無聊的開始瞥著男人脖子左側,只能看見一堵牆壁。
緊接著他開始瞅右側。
腐爛流膿的眼睛放大到半個視野。
一個渾身烏青的死嬰也在同樣看著他。
涼落身體窒息了一下,緊接著大腦才想起自已現在並不會吸呼才不再顫。
“什麼同居室友”
涼落暗罵,友好的露出微笑想要討好。
男人動了,他起身,腳下拖著吱吱作響的東西,隨著他不斷地低頭看著什麼,涼落這才發現四周的光線非常的昏暗。
在這種環境里人真的能看清東西嗎?
涼落甚至都看不清自已貼在男人左右手上的雙手。
不知道會發生什麼的焦慮氣氛好像傳染了涼落,雖然他現在貼在後面好像一個旁觀者,似乎並不會受到什麼傷害。
廢話!你看恐怖片臉貼在螢幕一毫米前,你不跳高高我不是很認可!
男人寬闊的背後冷冰冰的,沒有一絲熱氣,涼落感覺自已貼在剛從冰凍室出來的一具屍體的背後。
涼落現在這就像沉浸式的體驗,他嚥了口唾沫,結果怕面前的男人突然給自已來個回頭殺。
現在最壞的結果就是自已附身的這個不是人。
有的時候人類的歸屬感真的奇怪,明明貼在一個人的背後什麼都看不到,但是貼的這個東西如果還是人的話,就有種微妙的安全感。
萬幸的很,男人也緊張的嗬嗬喘著,拼命的壓抑著呼吸,這聲音在黑暗中猶如沉悶的響鼓。
嚇的涼落忘了自已現在不會呼吸。
“多餘情感波動,1級痛苦”
涼落的手指好像輕輕被紙劃過,只感到面板有些尖銳的觸感。
接下來他痛的胸口憋悶,想發洩的聲音憋在那裡,堵成了氣球。
用右眼瞥見自已右手手背的一半已經被咬下了一塊皮肉。
遠處好像有輕微的與牆壁摩擦的聲音。
“譁!”一排排腳踏車倒地的巨大動靜突然響起。
被死嬰當做糧倉的涼落心臟失停了一下,不知道是該對右手的劇烈疼痛還是猛然的心驚哪個做出反應。
涼落想發出點聲音來緩解一下,可堵在喉嚨口像肥皂泡,一使勁就破了,可惡,連發聲的功能也沒了。
突然好想吃點什麼,哪怕是平時最討厭的調土豆絲也行呀。
涼落眼睛死死的向外突出,唯一的求生念頭被這痛感折磨的像馬桶裡打轉的頭髮絲。
想抓卻抓不住,涼落並不是一個意志堅強的人,他索性閉上了眼睛,非常希望就這樣昏死過去。
“多於情感波動,三級疼痛”
涼落好像睡著了,在夢裡面自已住在一個溫暖舒適的環境,每天都有營養自動透過一根帶子流到自已的體內。
他自已則在有規律的搖晃下,呼呼睡著,雖然有些時候有些時候令他會莫名焦躁的踢打。
但之後帶子裡流進的東西又讓他什麼都不在意的,沉沉睡去,總歸是個不錯的日子。
彷彿這樣就可以避開所有苦痛,如果一直這樣下去該多好啊。
不知道過了多久,那維持他的睡意越來越輕。
然後他睜開眼,滿懷期待的看著四周,然後一呆,自已怎麼在廁所裡!!???”
嬰兒剛出生時,為了避免特別敏銳的各種感官會使大腦過載(°ο°)只能看到黑白兩色,而且還有誇張的生理性遠視。
但這對涼落判斷這裡是廁所,沒有半點阻礙。
“及鬱,廁所外有人嗎,”柔美的女聲道,“沒人,給我點時間我想想該怎麼辦,衝下去嗎?”
”你他娘快點,做個事磨磨唧唧的,剛出生的嬰兒能有多大三兩下就衝下去了,況且外面能有什麼人,都在外面玩,趕緊解決完下午有樂的事做。”
女生原本猶豫往懷裡掏的手,聽完後果斷的掏出一把刀,刀式寬大,她雙手握住,看來是想快刀斬涼落了。
涼落一開始聽著對話就不對勁,這兩個人,到底是哪一個人對嬰兒的大小沒概念。
是互相相欺騙裝糊塗,還是……
現在看見這情形,可憐涼落我有苦說不出!尖刀錯把生靈斷,悲音不能動人心,路邊野狗若相聞,尚有狼孩存此間。
女孩在如此緊張的環境下,瘦瘦的臉頰反而興奮的紅了起來,撥出的白氣越來越多。
“哎呀,教導的那個吃軟飯扒灰的快過來了,快從窗子翻出去,聽說這老變態最愛在吃飯的時候來女廁!”
兩人急忙跑到窗戶邊,輕車熟路的翻了出去,沒有再看涼落一眼。
剛才的事件過於刺激而且涼落是成人的大腦,嬰兒的身體,涼落很快就感到睡意。
但很快劇烈的痛意就讓涼落從面板到骨頭,從頭頂到腳底,感受到了如蟻噬骨,蛇鑽心的劇疼,他流著鼻涕,胸部的肉抽搐著沒了知覺。
該死,這爸媽還吸毒!
張嘴㕳湧而出的啼哭聲憋在胸口,還是不能發出任何聲音。
血紅色文字別玩我了啊!
嬌嫩的面板躺在了冰冷骯髒的瓷磚上,在劇烈的疼痛過後,深入骨髓的嚴寒及飢餓逼著他陷入昏迷。
零歲犯了毒癮的嬰兒涼落此時最希望的,就是那位扒了灰的吃軟飯的老變態能發現自已。
在涼落在生死中掙扎之時,肖耿元則神情凝重的打量著感受著現在自已的身體,
自已怎麼會在一個老男人的褲子裡,並且變成了那種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