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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失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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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器已然運轉了起來,各種神秘詭異的聲音充斥著整個實驗空間,巨大的球體周邊空間逐漸出現了肉眼可見的震盪。

“資料!”丁燁問。

“正常!”“正常!”傳來幾位男女實驗員不同的聲音。

“加大功率!”丁燁說。

“收到,加大輸入功率!”“收到,加大電磁輸出強度!”

……

“這不跟MR檢查挺像嘛。”艙體內的聲音比外面輕微了不少,卻同樣的神秘、詭異而又有種說不出的節奏感。

輕微的頭痛,聲音卻像搖籃曲,秦嶺禁不住上下眼皮打起了架,神秘的藍色漸漸變作一片黑暗。

……

嗚!!!嗚!!!

飛機急速下降,與空氣強烈摩擦產生的聲音震耳欲聾!

不能呼吸!空氣像是從胸腔中不斷被抽空!

頭痛!!像是無數的大手把腦殼掰開,伸進大腦中無情地深挖、撕扯……

轟!!!

一團深紅的火團,帶著無比劇烈的高溫撲到臉上,全身瞬間燃燒了起來!!

“……能量補充……資料捕獲……”身體在燃燒,卻已然不再劇痛,秦嶺的耳邊又飄蕩起那悠揚的聲音。

“能量補充……資料捕獲……”淺白色的半透明波動在朦朧的視野中飄蕩,聲音越來越近。

“能量補充……資料捕獲……”悠揚的聲音不斷重複,半透明波動越來越清晰。

……

“教授!資料異常!”

“什麼?”

“能量不受控制,輸出不斷加大,已到極限!”“秦嶺體徵異常!”控制檯上螢幕陸續出現鮮紅色的數字,不斷跳動閃爍。

“降低!”

“降低不了!是否中止?”

艙體內,一片安寧,除了秦嶺頭上滲出點點汗珠。

實驗空間內,卻像是燒開了一鍋開水,警報聲、喊叫聲,此起彼伏。

“武靈,還行嗎?”丁燁向不遠處,躺椅裝置上的女孩看了過去。

“行!”她的額上更是冒出豆大的汗珠,雙眼緊閉,緊緊鎖起了眉頭。

……

一股強烈的暖流猛然從秦嶺的大腦注入,沿著脊椎流向全身每個角落。

“哈……”秦嶺不由自主長長舒了一口氣。

然而他無法感知到外界正在發生的一切,眼前卻依然是那一片朦朧的畫面,隨著暖流注入逐漸清晰。

“新的資料接入點……資料獲取,能量獲取……”半透明波動越來越實體化,開始凝聚成人形。

“加速輸入……資料獲取,能量獲取……”悠揚的聲音像是在那團人形波動中發出。

……

“教授!秦嶺體徵,危險!”

“教授!武靈體徵異常!”

轟隆隆……

實驗空間開始出現震動,低沉的轟鳴聲由球體傳出,轟擊著在場每個人的耳膜,大家開始出現不同程度的頭痛!

“120……150……200……260……”秦嶺的檢測儀面板上,數字急劇往上跳動,蜂鳴聲越來越急促,幾乎成了連線持續的鳴響。

武靈的心跳資料也隨之跟上,汗水已不是滲出,而是直接流了出來,在躺椅裝置上落下一灘,衣褲已全然溼透。

“武靈!”林正光快步衝到躺椅旁,喊著她的名字。

“沒……沒事……不能停!”已變成水人般的女孩,臉色已變成煞白,顫抖著嘴唇艱難憋出了幾個字。

一旁的林正光已沒了斯文的形象,抓起毛巾為武靈擦去汗水,雙目變得通紅,流出兩行淚水。

“教授!老丁!”他終於是忍不住,向丁燁大喊過去!

眼前這不只是武定國的獨生女,更是自己從小看著長大的女孩。在他的心中,比親妹妹還要親!

相比被“重點保護”的秦嶺,武靈對他來說才是更重要的人!

於公,她是上司的至親;於私,她就是親妹妹!

雖然之前武靈在實驗中也遇到過危機,但遠遠比不上這一次嚴重!

“老丁!!!”完全顧不上形象,顧不上影響,林正光簡直是向丁燁吼了過去!

“不……不能……”武靈艱難地抬起手,馬上卻又摔落在躺椅上。

……

丁燁目光緊緊地投在了巨大的球體上,猛烈的震動讓灰塵從上方紛紛掉落。

經歷過無數的實驗,遇到過數不清的險境,眼前這一幕卻是他從未見到過的。

花白的山羊鬍子幾乎要被他扯斷,通紅的雙目中,透出不知道是驚恐,還是期待、渴望、瘋狂的神色。

身為前沿科研人員,他哪裡不知道當前狀況的高度危險!可是,科研的突破,哪一次不是刀尖上的狂舞?

放棄了,人也許能保住,但可能對人類影響深遠的成果也會擦肩而過!

保住兩人?還是為了全人類的未來,寧願肩負罵名、承受再大的懲罰,也必須堅持?!

科研,尤其是生物科技未知領域的科研,哪一項不殘忍,哪一項不是從一路鮮血中闖過來的?有史以來,多少志願者曾為之獻身,更別提過程中你殘殺過多少的動植物生靈!

……

“繼……續!”武靈用盡最後的力氣,卻僅僅喊出了兩個字。聲音並不大,卻如巨石般震撼了在場每個人的心靈。

在這一刻,武靈的腦海也浮現出那熟悉但卻已朦朧的一幕……

“靈子~”一雙大手輕撫在她纖弱的後背上,“如果成功了,我們就再也不怕野外的闖蕩了!”

“嗯。”輕靠在那寬闊的肩膀,和這小山似的大男孩,一起憧憬著未來的生活……

“……不!停下!”她看著裡面那球艙中那大男孩滿臉痛苦,掙扎、抽搐,她卻無能為力,倒伏在透明的窗體前。

“好好地……活下去……”男孩嘴巴微微動了幾下,卻聽不到他的聲音,生命的氣息在漸漸流逝。

“不!回來!回來……”武靈用盡全身力量,不斷敲擊在球艙外殼上。一拳……一拳……淚水、血水沿艙體外殼滑落,男孩雙眼也慢慢閉上……

……

“繼續!繼續!”全然不顧實驗空間的劇烈震動,丁燁仍雙目緊盯半空中的球體,雙手緊抓在座椅靠背上,絲絲裂紋在椅背上蔓延。

“全功率輸出!停止其他區域供能,全功率輸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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