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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文墨見戚雯佳扭扭捏捏，實在是猜不透，怕她又去埋頭，說了點狠的：“你有什麼話想說，就快點說吧。明天我就回我座位上去了，也不能老是這麼換著。這聽課有點費勁。而且你也不能老這樣啊，習都不學了。畢業了怎麼辦？”
戚雯佳臉憋地通紅，像是發燒了一樣，顧文墨伸手探她額頭，並沒有太熱。
“我...”，戚雯佳欲說又止。
“說呀，你倒是。”顧文墨急地團團轉。
“我喜歡你。”戚雯佳終於把心裡話說出來了，說完就又立刻把頭埋了下去，只是臉這次朝向了右邊，露了一隻眼睛出來，觀察著顧文墨。
顧文墨其實早已有些預感，但這種預感也只佔了10%，這句話說出來，還是令顧文墨有些不敢相信的。
他是萬沒有料到這個有些中性的女孩會如此害羞，因為這不是她過去能激動時站到凳子上的個性。但這一幕也並非毫無徵兆，那天搭訕五美時，戚雯佳就一直低頭，當晚吃炒雞前，戚雯佳那天下午就去買了一身女生裙。
KTV那晚有些女生都快貼在自已身體上，但也沒有這麼直接來一句“我喜歡你”，何況那些會貼上的女孩本身也不是太過矜持的女孩。
顧文墨心中也有些慌亂，這怎麼辦？拒絕她，她一定會傷心，這種傷心恐怕比普通的女孩要來的強烈，顧文墨體驗過類似的傷心，他知道那是什麼滋味，就像那晚他在操場看到了王石磊抱著一個女孩，那女孩轉身竟然是丁素玲一樣，那種重擊一點也不弱於雷神之錘。
那答應嗎？可是顧文墨並不喜歡中性的女生啊。並非中性的女孩不好，而是顧文墨看了那麼多年的金庸武俠，裡面有各種女孩、女主角，有各種個性，但唯獨沒有這種中性的。
顧文墨也不能猶豫太久，思考多了本身就是一種折磨與輕慢。雖然不喜歡，但也不討厭啊。
顧文墨想到自已和丁素玲已經是不成了，和李甜心也是沒什麼實質性的進展，他那晚在酒店被李甜心扶進了房，第二天醒來就已經料到可能不會再有後續進展。
唉，反正自已也沒有女朋友。何必讓戚雯佳承受痛苦呢，犧牲了自已的喜好，而成全別人本身不就是一種道德嗎？
俗話說，女追男，隔層沙。很多女孩追男孩比較容易，無非是女孩的表白給了男生虛榮心，又或者覺得愛自已的更穩妥更不易分手，又或者剛好喜歡，又或者饞一個送上門的身子，又或者想要一個置上的話語權。可對於顧文墨來說，他都不是，他只是剛好自已沒有在談，又不想傷了女孩的心。以前還醉心於學習，現在大學正是可以談戀愛的時候，如果可以犧牲自已，讓別的女生獲得幸福，不也是一種善意？
如果換不那麼中性化的女孩來表白，其實應該來說顧文墨更好接受一些。可偏偏是這樣的一個女孩，但是顧文墨仍然決定接受。
“恩，我也喜歡你。”顧文墨不僅接受，而且給了對方更積極的回應，讓女孩的地位抬高一個臺階。但其實顧文墨這是違心之詞，他只是不討厭戚雯佳，而且視戚雯佳為不錯的朋友。
戚雯佳簡直不敢相信自已的耳朵，顧文墨這麼輕易的就答應了她。世上有什麼事情比表白被答應更讓人來地興奮呢，何況這還是女生的表白。
顧文墨就是這種心腸軟的人。
“那我可以做你女朋友嗎？”戚雯佳二次確認，她還是有點怕不保險。
“恩，可以的，寶貝。”顧文墨害怕戚雯佳太過卑微，立馬改了甜口博她歡心。
“謝謝你。”戚雯佳終於抬起了頭，終於和顧文墨聊了起來，他們一塊看著教室放的憨豆電影，每當電影中出現了一些令人捧腹的畫面，他們也跟著班裡的同學在笑。
第二天早上，跑操的時候，男女們陸續在操場上集合，顧文墨是牽著戚雯佳的手去的，這是給予女朋友的一種確認感。
除此外，顧文墨也並沒有給予戚雯佳太多別的，連飯也沒有一起吃，更沒有親親抱抱。上課也沒有坐一塊，不是顧文墨區別對待戚雯佳，而是因為本身顧文墨的性格就實際有些靦腆，雖然最近在努力表現地很活潑，但在戀人的相處模式上還是有些照了自已舒服的節奏來。
但是顧文墨知道這樣有點慢，所以對戚雯佳還是儘量提供一些小關心，盡力讓她快速地感覺到暖心。
戚雯佳已經很知足，她也並不是很貪心的人，從她追顧文墨時的異常表現來看，這個中性的女生甚至要比很多女生更害羞，所以戚雯佳也沒有急著尋求進一步的肢體接觸。而且，這是大一，也需要低調一些。
連著這樣三天，到了第三天的時候，這“五美”中的其餘四個女生已經發現了端倪。這天下午，戚雯佳還沒到班裡，是晚飯至晚自習之前的時間，那四個女生聚坐了班裡前面，李甜心也在位置上，和那些女生中間隔著三排。
顧文墨進了班，那四個女生立刻招呼了顧文墨：“文墨，你過來！”
顧文墨坐在四美的後面一排，許瓊瓊立刻問道：“你和雯佳已經在一塊啦？”
“是啊，你們知道啦？”顧文墨也已經不是笨人，想來和雯佳的牽手已經被班裡眼尖的女生看到，事實上女生本也就是高度敏感的動物，都到第三天，瞎子也該發現了。而且女生八卦傳的很快，第一天其實已經小範圍傳開了。除非是特別醜的，那種也就根本沒人關心。但凡有一方是俊男或靚女，另一方即使平凡，也會受關注。
“唉，可惜了。我們還想著有機會呢。”苗如如用了“我們”而非“我”，是因為女生很少情願表白，因為一旦失敗，那種代價太大太大，即使有感覺，也會用這種集體的代詞隱藏自已的想法。因為這可是一種混在人群中的自我防衛，既可以看成是一種調侃，又可以解讀為對方一種模糊的暗示。這是傳遞出了一種三分真、七分假的模糊感覺，進可攻，退可守，如果對方真對自已有意，說不定還會反過來主動出擊。
“恭喜你啊，雖然有點不情願，但是雯佳是我們的好姐妹，她和你拍拖了，我們也真心替她祝福。”惠雅晴相對說話就直一些了，但也沒關係，一個愛運動的女孩的說話爽朗些，自然誰都不會有過多的解讀。
“好後悔啊，我怎麼就沒有抓緊機會呢。白白溜走的肥魚啊。”程心怡配著喪氣和幽怨的可愛表情，又帶有兩分誇張的哭意，誰也辨不出這裡面的真假，反正顧文墨已經名草有主，女生就是再表現地懊惱些，誰又能確保女生這一出不是表演的整活呢？
但無一例外，沒有人覺得顧文墨和戚雯佳的結合不妥，都表達出了基本的祝福。
可是，李甜心卻慢慢走了過來，在顧文墨右邊的位置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