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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相思成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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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文墨十分難受,當時兩眼一黑,幾乎就要暈厥。

緩了一會兒,室友說的話再也全然聽不到耳裡。室友見他前一秒還高談闊論,十分有自已的獨見,下一秒卻似宕機了一般,充耳不聞了,不明白他到底發生腎麼事了。

但是室友也畢竟不愛八卦,道了聲別就回寢室了。

顧文墨一個人機械圍著操場,如走肉行屍,內心思緒萬千。有驚、有怒、有欺、有悔,各種交纏,頭痛欲裂,心疼欲停。他開始小跑起來,繼而甩開了步子,大跑起來。他從沒什麼運動的習慣,今天卻跑地格外賣力,將操場上那些運動健兒都超了,一圈、一圈、又一圈,他透過這種方式折磨自已。

顧文墨瘋狂地跑動了起來,如同有人在後面拿鞭子抽它,還沒進社會,就已培養了牛馬的先覺,倒也合格。很累很累,可是他不想停,傳說運動可以分泌內啡呔,得以暫時止痛。

他一遍又一遍從王石磊和丁素玲身邊經過。企圖讓他們發覺自已的異態,可是那二人正在卿卿我我、甜甜膩膩,又哪裡注意得到周遭那可憐的汪汪。

一直跑到操場上的人都散了,跑到王石磊和丁素玲分別。那二人也未曾發覺顧文墨的癲痴。

晚上,顧文墨回到宿舍,王石磊見顧文墨滿身大汗,奇道:“你上哪去了?怎麼弄一身汗?打球了。”

“沒有,跑步。”顧文墨故作輕鬆,絲毫沒有冰冷,他總是這麼善良,寧可自已受傷千遍,不願意引起別人的任何不適。

可是王石磊畢竟做賊心虛,已從這二字分辨出了什麼。不管顧文墨有沒有發現,他始終是對不起顧了。何況顧文墨之前從不跑步,他應該是已經知道了。

王石磊不再回話,回到自已鋪上,開始埋頭睡覺。

顧文墨平時是個晚睡的,喜歡在寢室裡高談闊論。因以前讀過的書多些,所以說起一些男寢的話題——男生們不論從哪個議題開始,即便一開始爭論是哪個女生好看,到了最後都不免闊談至國家大事、歷史古今——顧也是格外地會引經據典,談古論今。可是顧文墨今天也似失聲了一般。

沒有他的參與,這男寢夜話早早就結束了。大家一夜相安而眠。

顧藉了跑步的勞累,竟然沒有輾轉反側。反倒是王石磊折騰的遲遲睡不著,但又不敢發出聲響。

一連多天,顧文墨都似失了魂似的。對任何事、任何人都提不起任何興趣。

本來女生緣已經幾近敗盡,而最近和男生們,顧也不怎麼說話了,整個成了一個孤家寡人,像得了失心瘋。不過並沒有人安慰他,關心他。男生們不會這麼矯情,女生們也對他沒興趣。

直到有一天,顧文墨在體育課時,突然病倒了,發了高燒,躺倒進了校醫的輸液室。

莫名其妙的高燒,三天都不退。

王石磊終於良心難安,帶著丁素玲去看望他了。

可是顧文墨並不想和王石磊說話,王石磊問顧幾句話,顧全不作答。無奈,只好退到了外面,將丁素玲留在了輸液室。

丁素玲用纖手輕輕地撫了顧的額頭,那燒確實嚇人,已經有40度。

顧的眼裡含著淚,一動不動地直視丁素玲,帶著幽怨,又帶著悽然。他從前從不願意直視別人,他自已不好意思,不敢和人對視,他也擔心給別人造成心理壓力。

可是今天,他就這麼直直看著丁素玲的眼睛。可是饒是丁素玲情場高手,卻也不敢回視他,只是閃躲地將眼神避在了一邊。

顧文墨的眼神分明在說:“你說好要公平競爭的。可為什麼你第二天晚上就答應了王石磊。”

丁素玲又豈能不明白他眼神中的含義。顧一句話沒說,丁素玲開口道:“我...,總之...對不起。”

王石磊因為打的一手好球,在班裡女生圈最近已經有了一些熱度。何況打球的男生一般男生緣也不差,所以可以算得上是一個社交開朗多面手,陽光魅力大男孩。如果丁素玲不盡快就坡下驢,捷足先登,恐怕不久後,王石磊就成了別的女生的獵物,再交往就是隔壁的老王了。

虛榮心迫使丁素玲對王石磊投懷送抱,那天晚上在操場上,丁素玲對王石磊說,顧文墨告訴自已王石磊暗戀自已。而王石磊也從顧文墨那得知丁素玲真的對自已有點意思。

兩人經顧這麼一中轉,只三言兩語,就確認了心跡。顧做夢也想不到,自已竟然成了月下老人。

王石磊本是輕輕將手搭了丁素玲的肩,丁素玲卻直接鑽進了王的懷裡,能做到鑽懷不亂的,恐怕除了顧,還真找不到第二個人。所以王石磊就環了丁的腰肢,在操場上跳起了那晚讓顧心死的“探戈”。

但丁素玲的真實想法是不能對顧文墨說的,不過丁素玲雖精通馭男術,過往引起那些人為自已爭風吃醋的也不過是些油膩青年,那些人爭的不過是個面子。似顧文墨這般痴情到發燒的倒是頭回見,而且顧文墨連班花都不理了,雖然班花也不想理他。

無形中,她彷彿覺得顧為自已犧牲的有點多。她不該玩弄老實人的感情,覺得有些愧對於他。可是王石磊是班上新晉的熱男,也真有幾分熱度和魅力,如果放了手,別的女生就會接盤了,虛榮如她,是不可能做這種傻事。

想到這裡,丁素玲牽起了顧文墨的手,溫柔地說道:“傻瓜,好好養病,也許...還有機會。”對著顧文墨輕輕微笑,那是世上最迷人的笑容。

這一句話如同給顧文墨打了強心針,他的眼角泛起了希望。

只到了下午,顧文墨就不再燒了。三天的病一掃而光,重拾了對生活和愛情的希望。

他也不清楚丁素玲那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但就是感覺事情也許並沒有到完全絕望的地步。

他又開始努力學習了,但還是沒有和李甜心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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