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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老眼還不昏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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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坐在豪華的餐廳裡,長長的桌子上,說話似乎都有點費力了。

“所以,你們各自都有什麼打算?”埃裡奇伯爵興致缺缺的問到。畢竟這裡的另外三個人和他也沒有太多的關係,尤其是那兩位姑娘,怎麼看也不至於要自己來負責吧,倒不是自己負擔不起,只是多少覺得像在幫別人養老婆,感覺怪怪的。

不過他也不是計較的人,畢竟自己的財富就算大家一起花,只要不是惡意揮霍,倒是也不那麼容易花完,所以他倒是想聽聽他們各自有什麼打算和想法。

聽了埃裡奇的話大家都沉默著,阿雷娜和維羅納偏頭看著卡爾,卡爾則是用那精緻的刀叉安靜的把盤子裡的豆子往嘴裡送,一副在思考的樣子,半天也沒開口。

“咳咳,卡爾,你有什麼打算嗎?”埃裡奇算是看出來了,與其等姑娘們自己說,還不如直接問卡爾來得實在。

“嗯?啊?什麼?”卡爾慌亂的抬起頭,一臉迷茫的看著埃裡奇伯爵。

“你這是在走神?還是有什麼心事?我說大家都怎麼打算?有什麼想法或者安排!”埃裡奇有點不高興了,這傢伙這不明擺著沒聽自己說話嗎?要不是看在一起闖過生死難關,真想把這傢伙丟出去了。

“哦,不好意思,我確實在想一些事情,不過關於各自的打算和安排,我確實有些想法,不過需要伯爵你的支援。”卡爾露出一個尷尬的笑容。

“說了別用那麼疏遠的稱呼,我也是真心和你相交,有什麼打算就直接說,別磨磨唧唧的。”埃裡奇聽見卡爾確實在想其他的事,倒是也沒法繼續生氣,畢竟最近節奏是比較快,也不好就揪著不放。

“我想的是幾位小姐要不就先學習語言,雖然我和阿爾伯特卿是能和你們順暢交流,但是既然來了這裡,也不可能隨時讓我們倆人相隨,學習語言也更有利於你們自己的生活,英語你們熟練掌握了會便利很多。不過介於你們的特殊性,我希望阿爾伯特卿可以直接請一個可靠的女教習來家裡教他們。”

“嗯,我確實也有這個打算,畢竟這確實是最基本的,這我沒有問題。”埃裡奇頓了頓,“那卡爾你接下來有什麼打算?我覺得我們短時間最好不要分開太遠,我心裡也沒底。”

“嗯,我也是這麼想的,不過想法還不成熟,所以先就繼續在你府上叨擾了。”卡爾說著也是衝埃裡奇伯爵低頭示意。

“行,那就先這樣吧,晚點老馮就去找女教習,教授三位女士語言,附帶社交禮儀和風土常識。”

“好的老爺。”一旁的老管家恭順的回答。

“對了,阿爾伯特卿,你方便的話我想單獨談談。”卡爾想跟埃裡奇伯爵溝通溝通昨晚的事情,眼下如果能得到埃裡奇伯爵的支援,也算是有了不小的背景和助力。

一段時間後,卡爾和埃裡奇伯爵坐在了圖書室的沙發上。

卡爾看了看四周沒有第三人在場,於是開口問道“阿爾伯特卿,你對我們之前經歷的那些事背後的所謂神明有所瞭解嗎?”

“我其實也有點好奇,但是我確實沒什麼瞭解,之前原本準備自己好好研究一下的,但是那個瘦高的紳士出現,打斷了這件事,我現在也得到了想要的結果,所以我也沒有深入的想法。你這麼問是打算?”

“你知道的,我作為探險家,本來對這種事就是非常感興趣的,又接觸了那麼多不可思議的事情,我想深入深入。”卡爾按捺著心中的激動,儘可能平靜的敘述自己的想法,他不太想把自己手裡那個秘密直接向埃裡奇伯爵坦白。

“我能理解,你希望我給你幫什麼忙?你直說就行,冒險經費這些我們倆都好商量。”埃裡奇心想大不了也就是這點事兒,幾個錢,他也無所謂,權當是支援支援這生死之交了。

“謝謝你的慷慨,不過我目前暫時沒這需要,我更想了解了解這方面的資訊,但是目前沒有什麼渠道可以接觸,想麻煩你幫我打聽一二。”

“這樣啊?”埃裡奇沒想到他居然是這樣的要求,於是撓了撓頭頂,“我給你寫個介紹信,你去帝國博物館問問?我也沒有更多的門路了。這方面,料想他們會有些瞭解。”

“那太好了,非常感謝,我自己去可能根本沒人搭理呢,有你的介紹信想必也會方便些。”卡爾倒是很高興埃裡奇伯爵給的這個路子,一方面是門路有了,另一方面是這思路倒是也可以,畢竟單純貴族圈裡對這些事兒多半是沒啥太大興趣的。

於是在拿到埃裡奇簽字封漆的信之後,卡爾就準備起身告辭。

“等等卡爾,你想調查這些未知的東西我也不反對,但是我希望你能明白一點,現在這樣已經很不錯了,我的資產足夠我們大家愉快的生活,我可以贊助你做點穩當的生意,你的老本行著實不太安全。”埃裡奇看著興沖沖準備出門的卡爾說著。

“嗯,謝謝你,阿爾,你能把我當成朋友我很榮幸,我會注意安全的。”卡爾回頭對擔憂自己的埃裡奇微微鞠躬,便轉身出門,準備立刻動身去帝國博物館看看。

“阿爾?哈哈,這傢伙,倒是真不把自己當外人了”看著離開的背影,埃裡奇伯爵無奈的笑著搖了搖頭。

“我有點擔心,總覺得任由卡爾先生深入下去不是好事。”

“我和你感覺一樣,但是也沒有理由阻止他,但願不會有什麼問題吧。”

“我總還是有些不真實的感覺,雖然是跟著你一起來到了這裡,但是時隔...”

“別說了親愛的,你老這樣說是非要誇大我們倆的距離嗎?沒事的,有我在,我們倆會順利的。”說罷,埃裡奇把走到身邊的藍琪兒拉到懷裡,兩人擁吻,拋開雜念。

......

介於之後可能會在伯爵家住上不短的時間,卡爾覺得還是該省要省,不能太大手大腳了,免得太過依賴伯爵了,雖然他說願意支援,但是自己也不能太得寸進尺了。於是卡爾沒有叫車,而是搭著公共交通往博物館而去。

“伯爵的意思我已經明白了,那麼卡爾先生,我能為你做點什麼?”眼前這位博物館負責人很是客氣的向卡爾詢問。

“我想問問有沒有對神秘學或者古代宗教特別瞭解的人,我有些問題想請教請教。”

“神秘學和古代宗教麼?不知道是哪個國家或者地區的呢?”

“這個嘛”卡爾摩挲著下巴思考了一下,“倒是沒有具體的範圍,不過我想應該不是天主教體系的,而是更久遠一些。”

“那確實有點麻煩,畢竟你這也沒有具體範圍,這樣說的話那也只有從神秘學這個方向來找,如此說來可能只有諾蘭德先生算是我相對熟悉一些了。不過他這人有點......有點.......不太正常,你如果沒有更準確的宗教描述的話,可能也只有先找他聊聊了”說罷,他寫下一張紙條,蓋上了章,遞給了卡爾,“你拿著這個,看看他是否願意和你聊聊,如果實在不行,你只有看看有沒有其他的路子了。”

“萬分感謝。”卡爾接過條子,看了看地址,還好,也在倫敦城,於是卡爾離開了博物館朝著紙條上的地址而去。

......

“所以你是博物館的人?”眼前帶著眼鏡的佝僂老頭眯著小眼睛打量著卡爾。

“額,我也不是博物館的人,只是他們介紹我來找您的。我叫卡爾,是個探險家,是有些事想諮詢下尊敬的諾蘭德教授。”卡爾被眼前的小老頭盯得有點不自在,拽著手裡的帽子尷尬的擠出一個微笑。

“切,得了吧,探險家?你們這群傢伙能來找我,十之八九不會是好事兒,不是麻煩就是麻煩,除了麻煩還是麻煩。”小老頭絲毫沒有客氣的抱怨著,“而且你這傢伙,一股子很麻煩的味道。”

“啊這,您說笑了。”一番話說得卡爾有點心虛,這老頭的小眼睛似乎是能看穿人心一般,不得不說,看人挺準。

“進來吧。”說罷,老頭轉頭進了屋,卡爾也跟著進來,順帶關上大門。

屋裡的一切只能說沒有出乎卡爾的預料,滿屋子的書和各種古怪的玩意兒,一股奇怪的薰香和滿屋子的煙霧,處處體現著這位神秘學教授的專業,讓人一看這氛圍就知道這老頭不是一般人。

“來,坐這兒,別到處瞎看,更別碰任何東西,看著你的腳。”

“是,是,是,我會注意。”卡爾小心翼翼的到達指定的座位,兩個破舊的單人沙發,卡爾坐在了靠外的那張。

諾蘭德教授抱著一個冒著徐徐煙霧的小爐子,坐在了另一張沙發。

“說吧,遇到什麼麻煩了?”小老頭依然不客氣的開口問到。

“您說笑了,也不是什麼麻煩,就是一些,超脫常識的事情罷了。”卡爾扯了扯尷尬到顫抖的嘴角。

“超脫常識?呵呵,無非是你的常識太過淺薄而已。”小老頭撫摸著懷裡的小香爐頭也不抬的回懟了卡爾一句。

“是是是,您說得對,是我見識少了。”卡爾不得不應承,畢竟自己一個沒啥文化的人,確實也不敢說這話不對。

“得了,直接說,遇到什麼了。”老頭對他這些廢話也不感冒,不耐煩的打斷。“要不是拿到有詛咒的東西,要不是遭遇離譜的事件,要不就是......見到了什麼不該見的?”

說到這裡,小老頭緩緩的抬起頭,銳利的目光從那佈滿皺紋的臉上那難以分辨的小眼睛裡直插卡爾面門。卡爾不禁也抖了一下,一時不知如何開口。

“嚯,看來還真被我猜到了啊。你小子,還想狡辯是吧?有意思,死到臨頭不自知。”說罷那小老頭居然直接靠在靠背上,目光再次回到手裡小香爐上。沒有了再開口的意思。

“教授您言重了,您說得沒錯,我確實是來問這個的,也並沒有想要狡辯。”卡爾試圖解釋,但是小老頭那番話讓他不禁緊張得不行。

“畫得出來嗎?”老頭開口徐徐的問到。

“我能畫出來的就這些。”卡爾說罷便拿出了一張紙,遞了過去。

“我看看...”老頭接過紙張,注視許久......

卡爾從他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老頭子也沒有任何動作,那佈滿老年斑的光頭和那形如枯槁的手,讓卡爾都擔心他會不會是睡著了,畢竟這年紀的老頭在卡爾印象裡就是動不動就睡著的。

卡爾此刻也是大氣不敢出,深怕又被這老頭噴一臉唾沫。心理的焦急讓他不禁開始一邊抖腿,一邊打量這眼前的小老頭,這穿著襯衣套著原色背心的老頭沒有絲毫動靜,要不是卡爾這會兒仔細觀察發現他的鬍子被鼻息略微擾動,真不好判斷這人是否還是個活物亦或是木乃伊了。

“諾蘭德教授?”卡爾等了半晌見這人也沒反應,便輕聲呼喚了下。只是老頭子依然沒有反應。

所以現在是什麼情況?真睡著了?卡爾又大著膽子把手伸出去招了招,“諾蘭德教授?”

還是沒有反應,卡爾咬了咬牙,伸手準備推一推這眼前的老頭,莫不是真睡著了?

就在他手指馬上要接觸到老頭肩膀的時候,這小老頭居然瞬間蹦起來,隨後以一個不可思議的速度繞到屋子某處,拿出一柄造型奇特的長矛樣的武器,對準了卡爾。

這一變故讓卡爾完全沒反應過來,下意識的舉起雙手往後縮了縮。

“說,你到底是誰?!”老頭此時語氣十分不善,那武器的前端距離卡爾的脖子已經近在咫尺,卡爾都能看清上邊那不知名的某種符號或者文字了。

“教...教授,你冷...冷靜...你在說什麼?我...我不太明白...”卡爾這時也是慌得不行,豆大的汗珠已經一顆接一顆的滾了下來,他能感覺到這老頭不是在開玩笑,也不是在試探他,而是真的準備下手給他戳個窟窿,而且他能感覺到這個老頭手裡的這玩意兒,也絕不是單單出個窟窿那麼簡單。

“教授,有話好說,有話好說。你問,我答,我是真不明白怎麼回事兒,我是卡爾,卡爾.阿登納,來自漢堡,是個探險家,之前在亞特伍德子爵的探險隊工作,現在和埃裡奇伯爵合作,我沒有惡意,我發誓。”

小老頭依然不為所動,而那造型怪異,如矛一般的武器尖端,似乎更近了一些。

“別說這些廢話,你現在老實回答!”諾蘭德教授頓了頓,瞪著他那原本因為垂垂老矣而顯得很小的眼睛,死死地盯著眼前的年輕男人。

“你,是不是他的使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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