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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敬起身的時候,原本並不想吵到鍾思儀的。只是她將他手臂壓的太實,等他抽回手臂的時候,還是不可避免的驚動了她。
看著她迷迷糊糊的揉著眼坐起身,他眼中漾開笑意,垂首輕吻了吻她光潔的額頭,道。
“時辰還早,你再睡會吧。”
鍾思儀聞言,囫圇點了個頭便又躺了回去。
離敬以為鍾思儀昨兒累著了,大抵是還要再睡個回籠覺。換上衣服特意去別處用早膳之前,還特意吩咐了北月讓人勿來打擾。
可他不知道的是,鍾思儀其實並未再次入睡,只是對著裡側閉目養神。
在人離開之後,又等了數刻,才對著深諳她習性入內的北月招了招手,看了眼外頭道。
“他——走了?”
見著北月點頭,鍾思儀便讓她伺候自己起身梳洗。
只是傳膳的時候,她卻沒在桌上瞧見熟悉的藥碗,便狐疑的看了北月一眼,道。
“藥呢?”
“姑娘還喝麼?”
北月心中甚是疑問的,分明這些時日姑娘跟姑爺的關係有所緩和了,為何還要用藥?
她還當是姑娘想通了打算跟姑爺好好過日子了,看姑娘今日的表現,好似不是這麼回事...
不過主子的決定,她自也不好說些什麼,只恭敬道。
“藥還在小廚房,姑娘需要的話,奴婢這就端來。”
鍾思儀自也知曉北月的心思,自打這藥是要自用,她阿孃送來的心腹嬤嬤梁氏雖尋人稍許改動了藥性,用多了到底於女子無益。
北月這是關心她的身子。
只是如今她仍搞不明白離敬的態度,即便今生已然不同於前世,可她也無法用兩人的孩子做賭注。
她並不知曉離敬會否喜歡兩個人的孩子,那麼寧願從未有過,也免得日後怨懟。
“先端來吧。”
北月得令,自是前去拿藥,等離敬因著落了腰牌在疏樓回來取的時候,恰恰見著鍾思儀將藥碗飲盡放下,吐著舌頭吃梅子的情景。
濃烈的藥味讓他蹙眉,尋到掉在角落的東西后,蹙眉問了一句。
“怎麼屋裡有藥味,夫人病了?”
而屋內的主僕二人顯然未料離敬會去而復返,兩人面面相覷之後,鍾思儀示意北月先把藥碗端下去,自己跟他解釋道。
“沒有,只是一些女兒家調理身子的補藥而已,是我阿孃特意給我尋得藥。”
離敬聞言初時並未放在心上,只是順嘴道。
“你要什麼藥材儘可去尋采苓,我侯府可沒有落魄到補藥都買不起,還得你孃家貼補。”
說罷,他不等鍾思儀回話便又匆匆趕去了官署。
見他離去,驚出一身冷汗的鐘思儀方才鬆了口氣,還好人不曾懷疑,不然又是一場麻煩。
時光飛速流逝,眼見著將至落雪日,離敬便以疏樓不曾安置地龍為由,哄著鍾思儀還是搬回了長璃閣。
其實自她住進疏樓,離敬也真的幾乎日日她在哪,他便也睡在哪裡。
她總不好叫人在自己家裡跟著她一起受凍,況且她又不傻,放著好地方不住。
或許是因著年關將至,各府都在忙碌,倒少了些許出府應酬的機會。
小夫妻兩便在超卓院過起了平淡的日子,空閒時便坐在院中一起煮茶吃酒,好不愜意。
這一日離敬休沐,兩人難得起身晚了,梳洗完畢坐在桌上用膳的時候,離敬又瞧見了一碗藥。
他想著這些時日兩人日日在一起用膳,這藥也就上桌了這麼一,兩次。
他想著這補藥倒是稀奇,斷斷停停的真有效果麼?別不是岳母叫那江湖郎中騙了去。
不過近來他倒是疏於對她的關切,還得尋采苓好生問上一問才是。
於是兩人靜靜用罷早膳後,離敬便以公事為由去了明頌樓,傳喚了采苓問話。
這一問方知自家夫人根本沒去庫房拿過一次藥,這叫他不禁心生疑惑。
按說算著時間,一兩帖藥也不至於用上那麼久。
他總覺著鍾思儀有什麼事瞞著自己,說來前世似乎也並沒有這麼個人從鍾府帶回來。
而他分明記得,小姑娘最是怕吃藥了,竟會主動喝藥也很反常。
於是他便關照了采苓留心鍾思儀用藥的情況,務必將她喝了什麼藥調查清楚。
這一查便是三五日後,只是聽著這結果,卻是叫他氣的肝顫。
他想過各種情況,獨獨沒想到他的小姑娘竟是這般有本事,竟是瞞著他喝起了避子湯。
也難怪這藥不常見著她喝,敢情是拿來做這用途的。
也難怪每每見她喝藥都是那幾日,他竟還主動讓她拿他的銀子買藥。
“好!真是好極了。”
而此時的鐘思儀渾然不覺危險將臨,還想著年關將至,也該給離敬換個香囊了。
這次她先準備好了,免得人到時討要又拿不出手。
說來上次他要的並蒂蓮的香囊,在那日花宴第二日便配到了他腰間,用的正是在別院收集的桂香。
她還在思索著香囊上的繡樣,卻見人滿臉不虞的走了進來,於是幾步上前問道。
“怎麼這個表情?可是發生了什麼事?”
她想著離敬是為了公事去的明頌樓,這會兒回長璃閣,莫不是有要事急著處理?
“是要出門麼,我去給拿氅衣。”
可見著離敬只是看著自己,並未立時回話,她滿心疑惑。
“怎麼這麼看著我?是我臉上有東西麼?”
聆她疑惑,離敬這才冷哼了一聲,道。
“鍾思儀,你倒是長本事了,都學會騙人了?”
聽到他這發言,鍾思儀更是一頭霧水。
“誰騙人?你在說什麼啊,我怎麼聽不太懂?”
“不懂?那我問你,早上的湯藥,你敢說它真的是補藥麼?”
當聽到離敬說起補藥時,鍾思儀的眼波微微閃了閃,遊移著眸子道。
“嗯...是、吧。我也不知道。”
離敬簡直要被她的話氣笑了,她要是不清楚,又怎會每每那個時候喝藥,連謊也不會說,真不知該說她什麼。
“需要我提醒麼,避子湯?我猜猜是從什麼開始的?從我們大婚的第四日?”
“不是,我——”
鍾思儀也沒想過會瞞住離敬一輩子,只是沒想到暴露的這般早。
她張了張嘴,也不知道該如何解釋這些,總不好說自己怕重蹈覆轍才會如此。
“你是不想要孩子,還是不想要我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