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辭陽回來已是一週後，他臉色凝重，說忘記自已要說什麼了。我遞煙的手又收回去，看他憋半天也沒說出來，就乾脆不給了。
出高鐵站剛好遇到晚上高峰堵車，只能打車了。
阿梅電話過來，說有個自稱是我妹的人找我。
辭陽知道後說我挺幸運。
“幸運個屁，多年不聞不問，說親也不親 。”我想抽菸，但司機不讓，卻又說電子煙可以。
“那師傅是維新派咯？”辭陽說。
“不不不，單純不會嗆到別人。”聽著師傅憨厚的聲音不免讓我想起某位笑容純真的故人，他就喜歡抽這個。
回書店後所謂的妹妹在會客室等我，一個看起來像是高中生的女生，穿五分袖上衣加闊腿褲。
這種穿搭見過較少，不做評價。
“像啊，十分甚至九分像！”辭陽如是說。
“你可以走了，不然我就請你喝迎賓酒（參考《會員制餐廳》）。”到這辭陽才離開，我也正式坐下。
“是你要指名道姓找我？”我盡力擠一抹笑“就從你叫什麼，找我幹嘛開始吧。”
看得出來對方也緊張。
“呃。。。我叫莫渡棠。。。是家裡叫我來找你的。”她聲音軟，又有點夾。還在可接受範圍。
“學生？”
“是的，讀高中。”
我乾笑兩聲。
“為什麼是你？”
“我爸媽之前去過孤兒院找你，但那時聽說你拒絕見面。”
2年前確有其事。我也確實有拒絕的權利，當時辛苦老院長幫我糊弄過去。
“你怎麼證明？證明你是我親人。”我點根菸。
她好像並不討厭煙味。
“你的左肩有兩塊剛出生時醫生接種操作不當造成的傷疤，並且你的右手有先天性手抖，這是當時的醫生說的。”她說得非常流暢，並且是對的。
“等下。”我發訊息讓阿梅拿罐啤酒進來。我需要平復這該死的無名的惱火。
“你到這找我有什麼事嗎？”
“確認你的。。。”她發覺我盯著她可能覺得不自然“你的生活怎麼樣。”
阿梅拿啤酒進來，看我臉色不對趕緊離開。
“再等下。”先喝兩口。
“所以說是不是像電視那種爛俗套路，等孤兒長大再來吸他的血？”
“不是。”
“派你來是不是怕我翻臉場面不受控制，以至於讓個女孩子來承擔，這樣就不會顯得難看，有什麼事還可以向他人說我有多不講理？”
“。。。。”
“沒事，你沒犯什麼錯，自已到這找個不認識的人已經很勇敢了。對了，聽你口音是中部地區的人嗎？”
“嗯。。。”
她看眼手機訊息，又把手機蓋桌面。
“說說你家吧。”我再次發訊息讓阿梅拿瓶飲料給她。
在我的注視下，她這樣說。
她和父母以及我雙胞胎弟弟生活在中部地區的一個沿海城市，但她哥說以前他們住在南部，後來她父母要找我時，我所謂的弟弟非常反對。
因為這可能會破壞現有的生活。目前她父母做服裝生意，她哥繼承家業，已結婚。
“原來是有錢人。”
“不是！”她忙說。
“有錢人都說自已沒錢。”
她閉嘴了。沉默幾分鐘，看她在發抖，我決定把空調開高點。
“你打算什麼時候走？”
“。。。。。”
“有聽到我說話嗎？”
“抱歉。。。”她又把手機蓋桌面“後天。我打算在這看看。”
“打不打算在這吃個飯，如果說看我的生活還沒看夠的話。現在剛好還有時間準備晚飯。”
“嗯。。。。算了。”
於是我讓阿梅送她走。
晚飯後，陽臺。
“你已經喝5杯馬天尼了，還要喝嗎？”辭陽嘴上說著，又一杯拜在我椅子邊的小桌。
“要知道上次你失戀的時候我給你搖了一夜的莫吉托，就差沒把你塞搖壺裡。”
才7點多外面街道就有一堆小吃攤，附近居民每天抱怨弄髒街道，油煙燻人，噪音擾民。不是這條街的人卻吃個不停，或是像沙丁魚左竄右竄。
馬天尼的微甘清香中和我白天的情緒。也就是說她和我弟弟這麼多年一直在享受我本該享受的，但本身真正面對所謂的親人時又有說不上的厭惡。
“還要喝嗎？”辭陽問我。他穿的黑色圍裙，圍裙後面的上身什麼都沒穿。
“不用了。還有你穿這樣是搞什麼鬼？”
“因為我熱。”
說是這樣說他綁上紅色頭巾，開始他的自信回頭。
“嗨嗨！我要成為第2個自由的男人，上一個於現實中老去，永存於網路！”辭陽如是說。
白天的事已經不重要了，現在我要配合他復刻當年的香蕉君舞蹈拍攝。隨後他回房間繼續他的後期剪輯。
。。。。。
我醒來已經是上午。
辭陽說影片出乎意料的成功。
我說怎麼成功，他說影片剛釋出不過幾分鐘就封了。
確實挺成功的。
簡單煮碗白粥，炒盤酸菜，煎兩個蛋。在這過程中外面下起大雨，從窗戶看，遠方的山成一片黑影。
脫下衣服丟洗衣機，換上卡其色褲子加黑色短袖。
或許還可以煎兩個雞翅中。
樓下辭陽發訊息說那個莫什麼又找來了，我回訊息讓她上來。
今天莫渡棠換件白色內搭加格子襯衫加短褲，此外她的臉上多副圓框眼鏡。
“吃早餐了嗎？要不要來點？”我指指桌面。
“不了，謝謝。”她隨便找個位置坐下。
“今天來我這有什麼安排？”
“如果可以的話可以和我回。。。”
“什麼？你再說一遍，這雨聲太大了。”
她馬上明白我的意思。
“如果可以的話，可以去我家看看嗎？”
“是你家裡要我去，還是你個人邀請我。”喝一口粥，來口酸菜，今天的煎蛋有點煎過頭了。
“我個人。”看她堅定的眼神，我有點心軟了。
“不去。好了，等下參觀完你可以走了。”
她嘆口氣，在我周圍遊走。
直到雨停。
直到太陽擊穿雲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