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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天黃沙獻莽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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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事如果都能迎刃而解隨著風飄散,世間百姓的確不用再去跪拜佛堂。”莫如玉看著眼前的李浦心中不由有些悸動,可平心而論此話說得過於斷言。

“可若事事都能迎刃而解隨著風飄散,那麼世間還會有所謂的正義可言?還會有所謂的公道可論?人心都是自私的,何人不希望自己坐擁萬里江山榮華富貴。”

李欲惘然的站在原地手情不自禁的摩挲上腰間玉佩:“權力至高的時代,公平早已不復存在。”

“人心險惡在一家小小的酒樓便彰顯的淋漓盡致,何談一個江湖和這偌大的天下。”

李欲聽著熟悉的話不由啞然一笑,恍惚間耳邊響起‘師父’的囑託,心想:“對於所有人來說江湖都是一個險惡的地方,可回想一下即使自己不身處於江湖當中就可以避免嗎?那樣或許他連一個棲息之所都未曾能擁有,還要整日扮演著‘李欲’。”

“叨擾姑娘。”

“公子請便。”

莫如玉看著李欲離去的背影,敏銳的從李欲的言談舉止中察覺出他雖未完全踏入江湖,卻淡若如水似乎對他來說這些事情早便司空見慣,心中的悸動越發的強烈,可當她想要一探究竟時才發現自己的內心似乎有一股力量在阻止著自己,這是一種奇妙的感覺,她從未有過這樣的體會。

一夜飛逝而過,清起,陳琮朝著李欲房門輕叩聞得一聲請進,便推門而入,只見李欲立於窗前呻吟沉思嘴巴中唸唸有詞,聽見陳琮進來,低聲細語道:“世子,樓下街邊來了一隊人馬,聽耳悅聲八九不離十,乃是朝廷所派來此接您回京。”

陳琮看著眼前氣勢凌冽之人道:“於我回京,我定叫人將李家查個水落石出,替你討回公道。”

“世子殿下,先前所言我現於李家無親無故、沒怨沒仇,但請自此往後世子少於李欲來往,以免招來殺身之禍。”

陳琮如遭雷擊一臉錯愕不信此話是從李欲口中所言,怒從心起盛怒之下攥緊雙拳,行拳而出直奔面門而去。李欲臨危不亂的站在原地感受到暗出勁風撲面,眼見拳以來至臉前,起手化掌,兩人拳掌相交,砰的一聲陳琮飛身而起嘩啦啦一陣過後,倒在桌椅之間吐出一口鮮血口中充斥著鐵鏽味,伸袖拂去嘴邊的鮮血道:“李欲,今日你我從此跟斷義絕。”

只聽陳琮輕咳幾聲捂著胸口跌跌撞撞跑下樓去,這一掌他用了七分力道陳琮此次內傷嚴重,幾個月內難以有所動作。陳琮強忍疼痛逃到樓下駕馬上車扭頭陰沉的看了一眼窗邊的李欲對著身後道:“留幾個人手埋伏在酒樓周圍,待他離開此處便下手抓捕。”

“領命。”

“記得,切記不可傷他。”領命那人點點頭,急忙帶著幾人離開了。

李欲佇立窗邊聽著車馬聲漸行漸遠眉頭松展開來,挪步床前抓起劍匣,拔腿走下樓梯。將一袋銀子丟在櫃檯上,說道:“掌櫃結賬。”

一雙白皙的小手一把抓過銀子顛了顛又丟了回去說道:“公子,杜姐姐昨天已經將所有人的酒錢減免,您不必在交銀子。”

“昨日是昨日,今日是今日。陳釀昨日我喝了一罈,今日我用雙倍價錢再買一罈,麻煩將酒放入葫蘆裡,剩下的錢修補一下樓上毀壞的桌椅。”

話落,莫如雪提著葫蘆便去打酒了,一聲嫵媚聲響起:“李少俠,這是瞧不起我。”杜貴娘扭著屁股渾身上下散發著韻味眉頭輕皺。

“毫無此意,我並未壞了您定下的規矩,只是拿錢買個心安罷了。”

於時,莫如雪輕輕把酒壺放在桌子上,李欲抬手拿起將它掛在腰間,朝著二人拱拱手便出了酒樓。

杜貴娘帶著莫如雪來到二樓看著房間中凌亂的桌椅,地上赫然凹出一個手掌,莫如雪心底湧上一絲涼意心想:“昨日他若出此全力,自己早就倒地而亡。”杜貴娘看著面色古怪的莫如雪說道:“如雪,此人神秘莫測,看其氣勢氣宇不凡必定身懷武功絕學,說話鏗鏘有力禮貌有佳。天下男人見我那個不面露喜色,雖說臉著一副面具卻無絲毫討擾之意,玉面仙生將來必將名聲大噪。”

“杜姐姐,抑制內功穿體而過,傷人卻不取人性命,如此武功造詣是何境界。”

“大哥,也難以做到。”

此刻,李欲坐著胯下的赤馬,向北疾行。不到半個時辰,待到耳邊傳來潺潺水聲,縱身一躍便跳下馬,晨日微光照映水面,閃閃發光,宛似滿江繁星,側耳傾聽,千米以內並無船隻。順西而下,不出十里,周邊便傳來陣陣水花蕩漾的聲音,有艘漁船停於江畔一老翁站在船頭前,將手中的漁網拋向江中。水中彈出一個靈動的頭一隻魚鷹叼著一條大魚回到船上向著主人邀功,李欲隨即大喊:“老翁,可否載我一程。”

船上老翁似乎沒聽到他叫聲,毫不理睬,這老翁鶴髮童顏,長鬚飄飄,一身長衫雖已破舊,卻是十分乾淨。李欲心生煩悶雙腳卯力一蹬,騰空飛起。

落在他的面前開口:“老人家,多有得罪,可否載我一程。”

老翁突然停下手中動作,搖頭嘆息:“好吧。”

“多謝,這袋銀子給您買酒喝。”

老翁並未伸手接過銀子,只是乎意料的將漁網拋入江中,李欲站在船頭順著江水飄蕩而去。

許久,船靠江邊李欲謝過老翁便向著叢林深處而去,看著遠去的背影,老翁自語道:“此子內力驚人,氣息綿長,是個可造之材。”

隨後搖頭自語:“可惜啊,如今朝廷昏庸,北方外族屢屢侵犯中原,盜賊四起,實在是動盪不安,有意替他攔住此劫難,可惜天命難違!”

李欲踏入叢林便施展輕功,只覺耳邊生風,兩旁草木不住往後倒退。

踏出幾步後,突然前方叢中發出陣陣“呼呼”的聲響,李欲心中一驚,暗道:“不好!”

飛快的向後退去,跑了不到三丈便聽到“嘭”的一聲,一棵大樹應聲而倒。

只聞,大樹軀幹上似乎多出深深的刻著一掌印,入木三寸,此掌力道之大,恐怕三五個大漢不能所抗衡。

李欲驚歎之餘,聽到兩聲呼嘯而過的聲音,扭頭看去,只見幾道黑影一閃而過。

十幾個身著夜行服的黑衣人潛伏其中,手持長劍,屏息以待。

轉身便要繼續逃走,黑衣人們蜂擁而上,長劍已然揮舞而來,李欲縱身一躍,腳尖輕點手中長劍,身如鬼魅,在林中縱橫跳躍,黑衣人卻是窮追不捨。

眼看,已經逃不掉只好轉身停住腳步,大吼一聲:“何人在此伏擊與我。這句話語氣威嚴,內力充沛,令人不禁上推一軟,幾人一聽登時便矗立在原地不敢進犯。

“武林當中講的便是俠肝義膽,何不報上名來。”

“在下幾人,只是草野莽夫哪有什麼名號,不過受人所託帶你回去領賞。”

李欲聽聞不由苦笑兩聲:“我初入江湖無門無派,是誰要抓我,還開出酬勞。”

“爾等,無可奉告。”

幾人一看這不過是一介瞎子頓時將剛剛的恐慌拋於腦後,壓低聲音朝著李欲起刀劈砍,剎那間那起手之人便一掌被李欲打出五丈外,倒在地上抽搐兩下便嚥下口氣動彈不得。另幾人看著眼前一幕瞠目結舌扭頭一瞥,死去那人胸口被貫穿出一個大洞身邊還散落著一地碎肉,黃色的土壤也被源源不斷流出的鮮血徹底染成紅土。

領頭那人一看用手貫作圓圈放入口中,一聲口哨響起,李欲頭頂落下兩個黑影手中抓著兩個大網在草木的掩飾下若隱若現,當李欲聽見聲響時,大網早已將他籠罩。顧不得多想,伸手將後背的劍匣拿出頂在上空,內力匯聚於掌向上一推,左腿半跪右腿順勢橫掃,面前那人來不及躲閃應聲倒地,李欲卻沒打算放過他,手指微微合攏向前一抓,那人慘叫一聲臉皮儼然已經落在地上。

這次,其他人完全不淡定了,那形似餓虎撲食的一招,早已將眾人嚇得屁滾尿流。

“鐵浮屠,你果真要與我一同前去嗎?”

“怎地,難道濮王又要反悔?”

“我只是勸告你。”李浦被人拆穿了心思頓時怒吼連連。

“行了,走吧。”

二人結伴而行,朝著那片人跡罕至的沙漠走去。

天空中,烈日高掛,萬里無雲。太陽的熱量無情地傾瀉而下,使得空氣都顯得有些扭曲。荒漠中非常安靜,除了偶爾的風聲外,在地平線上,抬眼望去只能看到一些山巒和模糊的客棧,它們像是這片荒漠中的指路明燈,但距離那麼遙遠,彷彿永遠無法觸及。

不久,突然黃沙漫天,二人的身影早已隱匿在黃沙中,只留身後無數的馬蹄印和滾滾的黃土證明著剛剛發生的一切。

一間破舊的茅草屋轟然倒塌,被風沙掩蓋的李浦從廢墟中爬出,輕輕拍去身上的灰塵,暗道:“此地不宜久留,還是快走為妙”

遂快步向西而行。

“這鬼地方,真有你所說的東西,那些傻子會將東西藏在這。”

見李浦也不言語,鐵浮屠作罷揚起袖子拂去臉上的黃沙,徑直朝著前方的沙漠走去。

直到夕陽西下,二人拖著早已曬乾水分的身子,漫步在茫茫無際的沙海,影子在黃沙上劃出一道新的痕跡。鐵浮屠還特意將手中乾涸的酒壺放在嘴巴上期待著能流出幾滴瓊漿玉液,一望無際的沙漠裡,李浦也一臉茫然,在他的前方豎著一塊巨大的石碑,上面刻著龍飛鳳舞的兩個大字“莽荒”。

眼前的宮殿擁有八根石柱延伸入雲,每一根巨大的石柱都如同歷經風霜的巨人,堅定而沉默。宮殿的牆體由巨大的沙石塊構成,密密麻麻的浮雕描繪著各種神秘的圖騰和神話。陽光照射在石頭上,使宮殿的每一個角落都顯得更加深邃和神秘。宮殿的大門是一對巨大的銅製門,門上鑲嵌著精美的龍鳳圖案,象徵著主人的尊嚴和權威。

李浦看著眼前的被譽為成王殿的莽荒,癲狂的喃喃自語:“我找到了我找到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李浦,前方是乃是南荒的神蹟莽荒,你爾敢進去造次?”看著眼前的建築,鐵浮屠嚇得面色慘白立刻趴在地上,畢恭畢敬的磕著頭。

李浦看著地上的鐵浮屠恥笑一聲:“你看看自己這副樣子,我都為你感到恥辱,區區一個死人的墳墓有何可懼。”

“莽荒啊莽荒,千年一現,這訊息若傳出去,江湖中恐怕要掀起一陣軒然大波。”

“哈哈哈,現在就你我知道,鐵浮屠別怪我警告你,這次機會錯過了此生不會再有第二次。”

“你們是怎樣知道的?吳星荀這老東西真是好算計,用你詐出來大半個江湖,本以為你們是為了那個秘密而來,沒想到這才是他的野心。只不過,這老東西算錯了一步,便是讓你來此。”

“十年前那些人全部留在鄱珂紮根發芽了,這樣就可以隨意打探關於神殿的訊息,而對於聖上想要是你們南荒,而我只是想得到那份人人所求的武功秘籍。

聽完,鐵浮屠從地上爬起飛速向著外面跑去。

眼見鐵浮屠要跑,李浦急忙出聲叫住他。

可是回答他的只是一陣因為急速過快而變得模糊的風聲。

李浦收回目光,癲狂的看著眼前的神殿,眼神中藏滿了抑制不住的喜色。

“這才是我李浦想要的東西,江湖中的一切對我來說都是狗屁。到那時我便是這江湖武林的王。”

心裡暗暗想道:“等我得到裡面的東西,江湖之中汝為尊!

踏著輕快的步伐,李欲昂首挺胸的向著殿門走去,臉上不加掩飾的笑容,讓人一眼看出此刻他是發自內心的開心。

抬頭看著高聳入雲的大門上面的仙女神王圖栩栩如生,一個個宮女像是要從門上走出一般,神王的眼睛時不時的轉動著發出一陣咔咔聲,李浦將手直接插入他的眼睛後,他的嘴巴轟的一聲直接張開。當他看著那緊閉的宮門,嘴角微微上揚,從腰間取出一枚鑰匙,插入嘴巴。

“叮”

隨著一陣金鐵交鳴的聲音響起,李浦慢慢的擰動金色鑰匙,最終一陣白光閃過,原本緊閉的宮門轟然向兩邊開啟。

李浦沒有絲毫的停留,向著前方走去。

就在李浦走進大殿的一剎那,原本晴朗的天空,突然電閃雷鳴,黑雲迅速朝著成王殿的方向聚集,黑雲如同黑色的洪流一般,迅速將其包裹在內。

李浦一看大驚失色閃身進入大殿內心想:“這次總算來對地方了,儘快拿到免得夜長夢多,鐵浮屠此去定會加派人手來殺我,算算時間大軍應該快到了。

想到這裡,李浦迅速向著大殿深處跑去。

當他進入大殿的一剎那,原本因為長期沒有人打掃而顯得灰塵滿面的神殿,突然煥發出新的光彩,大殿的正中央多出來一個高臺,高臺的上方是一個鎏金的王座,而在王座的後方是一口巨大的銅棺,銅棺後面便是一個祭祀用的神壇。

李浦快步來到神壇的一剎那,底下的大門突然自動開啟,李浦猝不及防直接摔了下去。

此時,成王殿密室內,一位身穿黑色華服的人,站在真正的神壇祭臺前,身後跟著一排排身穿黑色鎧甲的武士,在他的後面豎著十三口棺材,這個人便是江湖中人人聞風喪膽的無情山莊二莊主謝柳運。

謝柳運看著面前掉落的人冷道:“貪心不足蛇吞象。”

“沒想到啊,在這還能碰到熟人,無情山莊真是好大的手筆,竟能快朝廷一步。”

“自己昏庸無能罷了,滾出去,這裡沒你要的東西。”

李浦一聽一股涼意從腳底湧出,心想:“莫非他們已經拿到秘籍了?”

“不用想了,你要的武功秘籍在外面神壇前面的牆上下面的泉眼中,白天是看不到的,待到晚上接著月光才會顯現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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