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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一語成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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沫兒也沒想到睡一覺起來,好好的小丫鬟變成了預言家,又開始大變活人了。

沒錯!曹辛氏死了!但不是她家小姐殺的!

一大早梁丙派去牢裡提人的侍衛回來回稟,曹辛氏死了在了牢房裡,被人一劍封喉。而隔壁的侍衛總領和另一個犯人卻不見了。衙門初步勘探是有人趁夜色劫走了犯人。

梁丙也派人四處尋找,結果一無所獲。兩個成年男子消失的乾乾淨淨,晚上當值的獄卒們也都沒有發現異常,監牢內的牆壁和窗戶都完好無損。更詭異的是曹辛氏的牢門沒有開啟就被人抹了脖子。此事五城兵馬司派專人調查,讓梁家的人回去等訊息。

這件事梁怡年如實的告知了曹千金。曹千金卻沒有露出意外和大仇得報的情緒。只是微微嘆了口氣:“大小姐,我早知有今日,曹辛氏不是個聰明的。從被人利用了還沾沾自喜,就能看出蠢得可以。甚至連我一個八歲孩子她都看不透。至於那個侍衛統領,他叫於敖,是幽州人。曾在京都大戶人家府裡當武先生,後來那家人外放當官他也隨著來了荊州,說是與我父親投緣就來做了侍衛統領。”沫兒在邊上默了默,曹千金這一番話就不像個八歲孩子能說出來的,那曹辛氏其實死的不冤,怪對手太強大。

梁怡年在前世的回憶裡翻了翻,沒找到這個叫於敖的人。

但此人已經和她們結了仇,如今我在明,敵在暗不得不防啊!從現在的局勢來看這背後還有個對她梁家充滿惡意的幕後黑手!

忽然曹千金眼睛亮晶晶的看著梁怡年:“大小姐,我有一計。就是冒險了些。”沫兒轉身去臥房拿出了一套黑色夜行衣,放在桌上。

梁怡年示意曹千金說來聽聽“大小姐,我們放出風聲,說過幾日會去衙門告狀,告有人綁架我爹殺我曹家滿門。我是控告人也是證人,我爹失蹤利益牽扯極廣,想得到我爹財產的人不知凡幾,不用我們動手就會有人把他找出來!而他不想成為眾矢之的,必來殺我,然後咱們守株待兔!”沫兒聽完又回臥房拿了套純白的衣裳回來。嗯,用來跪祠堂。

梁怡年看著這兩套衣服,最終還是拒絕了曹千金這個小株,決定把此法稟告給父親。畢竟在喪心病狂,也不會讓一個八歲孩子去身處險境。而且老人們常說財不露白,那可是千金啊!

曹千金雖然被拒絕也沒有沮喪,反而有些安心。畢竟一個能隨便放她出去當誘餌的人,能對她好到哪去!

曹千金回到屋裡有些坐不住,就去找絮兒姐姐給她幫忙。絮兒看小丫頭懂事聽話,就同意她跟著去廚房領食材。

到了廚房裡面熱火朝天,鍋鏟菜刀翻飛。絮兒自己進去取東西,囑咐小丫頭留在前面的樹下乖乖等不要亂走。曹千金也聽話的站在樹下看著廚房門口,等著絮兒姐姐出來給她搭把手。

一個穿藍色衣服的二等丫鬟靠了過來,跟她搭話:“你是哪個院的?瞅著眼生啊!”曹千金笑的甜美:“姐姐好,我是昭華苑新來的小丫鬟,姐姐長得可真好看,哪位主子眼光這麼好挑了姐姐?”藍衣丫鬟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臉,她有真的麼好看?

“我是二小姐院裡的,哎,你不會就是前幾天大小姐從衙門領回來的小姑娘吧?”曹千金沒有反駁而是笑著點點頭。

藍衣丫鬟一臉憐憫,語氣惋惜的說:“你節哀啊,大小姐還沒跟你說吧,你母親被人在牢裡害了。”憐憫的神色裡又透出幾分憂傷,語氣也帶上了悵然。“唉,你母親也是個苦命的,逝者已逝看開些,她即使有千般不好,可她把你養大了,有她在你就不是伺候人的玩意。大小姐也是,這事也沒對她造成什麼影響,怎麼就不能得饒人處且饒人,況且她也有錯!”這時春桃從廚房走了出來,綠衣丫鬟連忙迎了上去,春桃看了綠衣丫鬟一眼,對方回了個放心的眼神。

春桃出來沒多久,絮兒也拎著食盒出來了。曹千金接過絮兒另一隻手裡的竹筐,兩個人說笑著回了昭華苑。

梁怡年吃飯從來都不用人伺候,吃的也快。一般梁怡年吃飯的時候也會讓院子裡的丫頭們去吃飯。這就導致在家吃飯沒有在軍營吃大鍋飯來的香。曹千金的到來很好的解決了這個問題。

小丫頭吃飯雖然規矩,但也不知道是餓得太久了,還是長身體,吃的又快量又大,兩個人風捲殘雲的吃光了一桌子,梁怡年揉了揉肚子,感覺還有些空位。可以再來點飯後小零食。就去小廚房溜達了一圈,找到了一盤炸小酥魚。回來的時候曹千金已經將桌子收拾乾淨了。將小酥魚分了一些給她,兩人就坐在一起繼續幹飯。

曹千金說起剛才在廚房遇到的事,一字不差的說給梁怡年。梁怡年想了想決定過幾天找個機會演一齣戲給梁芊看。

吃過飯後梁怡年又回到桌上繼續練字。曹千金收拾好餐桌就過來幫她磨墨。梁怡年先臨摹了兩遍字帖,然後開始抄寫經文。

抄了五遍手就開始微微發酸,這時旁邊遞過來一包燻熱了的鹽袋,梁怡年抬頭,對上曹千金微微帶笑的眼神。也不自覺笑了笑,接過鹽袋墊在腕下,酸脹的手腕立時得到緩解。

梁怡年笑著問:“看樣子也讀過書?” 曹千金用手支著下頜,微微頷首:“我父親總覺得自己沒正經讀過書,認識的那幾個字還是趴在學堂上偷聽來的,所以從小就格外注重我的課業。兩三歲的時候我先是跟著母親學,後來又請了教習師傅。”梁怡年點點頭,將手邊的字帖遞了過去過去“這是好東西,先跟著練練字,等過幾天事情辦完給你尋個師傅。” 曹千金拿著字帖去旁邊的炕桌練字,兩人都是一臉認真,陽光透過窗欞照了一室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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