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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是被師尊放棄了的廢柴。
這對於他來說,無異於最大的痛苦。
他是經歷過被拋棄的痛苦的。
不然,他也不會一個人被丟在大街上,眼淚快流乾的時候,被居心叵測的老鴇帶回青樓。
但如果他沒有被師尊帶走的話,會怎麼樣呢?
那個時候正值寒冬,如果他那個時候沒有被師尊帶走,他或許會在某個無人問津的寒夜裡蒼白的死去。
無論如何,他都不會有美好的結局。
他好像從來都沒有被選的時候。
命運永遠給了他一個痛苦的局。
但至少現在,他似乎還是有了可以選擇的機會。
他可以選擇在宗門大比中一鳴驚人。
但付出的代價很大,則是他的身體。
這也是他活該的吧。
岑簷收回了拉著他的手。
溫熱的觸感緩緩遠離他的肌膚,祁良指節微顫,又驀地收緊。
祁良嘗試著動用自己的靈力。
清幽的靈力包裹著他的身體,漸漸遍佈全身,又在不遠處成型,像是青色的圓潤水母,愜意輕鬆地在他身側遊走飛躍。
從未有過這一刻的這麼輕鬆,舒適,自在。
掌心驀地攥緊。
祁良有些驚喜地問他:“你這到底是怎麼做到的,這麼多年靈力一點波動都沒有,現在如此的輕鬆。”
岑簷的半張臉隱沒在黑暗裡,祁良看不清他的表情。
他眉目間隱約流轉出淡淡的情緒,讓人難以琢磨,像是深不見底的寒潭,將人捲入其中。
就在祁良以為岑簷不會再說話時,他忽然開口,語氣很輕道:“這個嗎?也許,我們是有著相同之處也說不定呢。”
祁良愣怔了愣。
岑簷以前……是和自己一樣的嗎?
說起來,岑簷曾經確實是飄渺門的外門弟子。
進入縹緲門的人都是要經過背部考核的,實力不佳者只能成為外門弟子,用著最差的修煉資源,飽受無數冷眼,等待屬於自己的大機緣。
但是他們往往只能看著一個又一個的天之驕子踩在他們的頭上,而他們只能被碾在劍下,淪為配稱和笑柄。
哪裡有什麼出頭之日呢?
或許有些人,天生就是為了襯托別人而活。
只有岑簷衝變得強大起來了。
誰也不知道他到底動用了什麼手段,但是他用自己的實力,確實眼見為實地做到了這一切。
他贏得毋庸置疑,也足夠揚眉吐氣。
一路從外門弟子走到內門弟子,從天資平平者成為了人們口中的天之驕子,距離化神之境只有一步之遙,修仙界人人忌憚。
沒有人知道他到底經歷了什麼。
而他的過去,也同他這個人一樣,被鎖在無間之境。
他跟他之間,猶如隔了一層看不見的紗。
“嗯?你在想什麼呢。”
岑簷不正經地看著他,富有磁性的嗓音拖著慵懶的調子。
祁良的思緒被岑簷說話間打斷,望向他的眼神有一瞬的呆滯。
“我沒想什麼,反正這也不是什麼重要的事”,祁良淡定自若的開口,眼裡藏著不知名的情緒。
岑簷這個人身上,藏著太多太多的秘密。
不過,這些也同他沒什麼關係。
這與他的劇情沒有任何關係。
祁良掀起眼簾:“現在已經很晚了,我也該離開了。”
“等一下”,岑簷叫停了他,深邃的眼眸倒映著他的身影,微微蹙了蹙眉:“你小腿上的傷勢是怎麼弄得。”
祁良這才垂下眸看向小腿處。
可能是我過來的時候走夜路不小心絆到了,有點給傷口上加重了傷勢。
祁良並沒有當一回事:“這對於我來說算是小傷了,我的傷跟你的一對比算不了什麼。”
祁良確實沒有亂說,岑簷的身上被飄渺門專門煉製的玄鐵縛著,琵琶骨被穿透,後背血跡斑斑的,祁良的傷勢和他比起來,簡直就什麼都不是。
岑簷淺笑一聲,語氣稍帶幾分逗弄:“哦~你的傷確實不能跟我的比。”
他向祁良招了招手,“來,你離我近一點。”
“啊!你要我離你遠麼近做什麼”,祁良看著他,心裡開始警惕起來。
“你有必要,如此警惕我嗎?”,岑簷有些好笑,“別最好記得我們之間還有承諾需要兌現,別真到了那時你又不想兌現了那時已經晚了,你就算說一個不子也要去兌現承諾。”
祁良咬著下唇思考,因想的入了神唇上有牙印。
確實很不甘心,但確實也只有這樣了。
為了在宗門大比中取得首選,他早就把自己給承諾出去了。
而且,是自願承諾的。
他已經無法說清楚現在的自己跟原來在青樓時的自己究竟有什麼區別了。
應該是著不同的結果。
至少他可以自己挑選獻身的物件是什麼人。
這對於他來說,已經足夠奢侈了,
這難道不是比原來要稍微好一些的結果嗎?
只是這麼想著,多少有點悲哀。
祁良斂下眼簾,鎏金色的眸中藏著一絲難過。
岑簷瞧見了祁良眸中的情緒。
他輕嘆一聲,聲音都不自覺的溫柔了幾分:“你過來一下,我來幫你處理一下傷口。”
“你在說什麼”,祁良還沒有從發呆中反應過來,祁良就把他拉他入懷中,小心撩開他的褲腳。
緊接著,祁良就感覺自己小腿處傳來了絲絲涼意讓人舒適的感覺,一點都沒疼痛感了。
火辣的痛感似乎跟著這道涼意一同消失了。
祁良垂下眼簾,第一次這麼認真地看他。
岑簷側臉線條鋒利,眼尾薄紅,墨色的深邃眼眸稍稍染上了些許溫柔。
比起初見的時候,好像稍稍溫柔了一些。
“岑簷,我已經不疼了,謝謝。”
祁良看向他,話裡帶著幾分愚蠢的想法:“你如果變好了,我會讓師尊把你從這裡放出來,讓他幫我把傷口給治好。”
岑簷聞言動作稍稍一梗。
須臾,他淺笑一聲:“這個就不必,你不需要這麼做。”
他狹長的鳳眸中閃過幾分病態的暗芒,語氣透著冷氣道:“如果我真的出去的時候,也只是他們求著我放過他們。”
祁良手心冒冷汗,寒意隨著岑簷說的話一陣讓人汗毛直立。
……
“祁師兄,你怎麼走神了,在想什麼”
祁良恍然回神,才發現自己此刻攥著請帖,指尖泛白。
他輕輕搖了搖頭,悠悠地道:“我沒什麼,總歸不是什麼大事”
早起時,祁良就外出給各個大宗門送上大比的請帖。
這一次,他也算是正面對縹緲門的名聲有一個直觀的瞭解。
遠遠就能聽見他們過來的聲音,每個大宗門的人就早早的在外圍佈置了接待的人,場面十分壯觀,每一個接待的人都滿含笑意,言語得體,風度翩翩。
尤其是是合清宗。
據說月冥仙尊和合清宗的宗主早年相熟,很有淵源裡面的人在聽說祁良就是月冥仙尊的親傳弟子時,便把他當成貴客來對待。
連宗主都親自將他叫到面前,親自招待。
祁良以前哪裡見過這種場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