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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懷抱祁良,迫使他看向自己的,仰頭欣賞這小美人泛紅的眼尾。
他輕笑一聲:“剛剛不是還挺勇敢的,這會怎麼哭了,嗯?”
分明在嘲笑他,尾音卻帶了幾分難以察覺的溫柔,像在哄小孩。
祁良瞥開眼,強撐道:“我沒讓你管我。”
“喔,是嗎?”,岑簷彎了彎眼眸,隨即將手放在祁良的腰身。
少年的身體露了出來,在這冰冷刺骨的環境中,不得不靠近岑簷取暖。
他非常清楚,這個大魔頭是故意的。
岑簷道:“你的腿上的印記,很是有趣。”
祁良面露茫然。
他的身上有印記嗎?
這印記在他的後腿根上,祁良平日裡是沒有發現。
不過聽說在青樓裡待過的人,身上都會有著奴印。
大部分青樓出身的人,媽媽都會在他們身上的某個部位刻下“妓”字或者奴字分別區分藝、打雜兩種。
但.....
岑簷饒有興致道:“是什麼人在你的身上刻了藍鳶尾?”
祁良愣住了。
夜風蒼月,一雙赤紅的眼眸浮現在腦海。
他記起了一個人的身影。
祁良垂下眼簾,淡淡道:“我不記得了。”
岑簷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須臾,淡笑一聲:“看來你的身上,藏著很多秘密。”
他眸色發暗:“今天姑且要這些報酬,等你贏了宗門大比,我會找你討要更多東西。”
……
祁良被岑簷用靈力送了上去。
重新站在山崖之上,祁良踩在踏實的土地上,心卻好像仍飄在空中。
剛剛發生的一切就像是夢一樣。
可它們卻又是真實發生的。
這種揹著所有人幹壞事的感覺....屬實是有些奇怪。
想到自己臨走前岑簷對他說的那句話,祁良情不自禁地打了個冷顫。
從山崖回住處的這一路上遇到不少人,祁良盡力不去看他們,但或許是因為心虛,他總能感覺到,那些人的目光若有若無地刺在自己的身上。
令他心慌慌地。¯∇¯
在無間之境的時候,岑簷雖然對他動手動腳的,一直在捉弄他,但是,卻也在這個過程中給他的身體注入了靈力。
因著這股靈力,對祁良來說一慣難走的山路都變得順暢多了。
可見岑簷的靈力實在是深不可測。
明明已經待在無間之境那種地方,可是他體內的靈力卻好像在與日俱增。
難怪每隔一段時間,他的師尊和師叔們都會去加固這道結界。
但是自己又為什麼可以隨意進入這個結界呢。
莫非...是岑簷故意將自己放進去給他解悶的?
可若如果真是這樣,這豈不是說明,那個結界對他而言形同虛設。
既然如此,他為什麼還要繼續待在那裡。
難道,他故意的?
祁良被自己的想法嚇出了一身冷汗。
不過很快,祁良就穩住了心神。
至少從目前看來,他對自己確實沒太大的惡意,倘若他真的有那樣深不可測的實力,他也完全不需要奪舍自己的身體。
正如他所說,這具身體實在是太弱了,他自己用起來都覺得磕磣。
並且,原主找人做交易的這段劇情對宗門的安危並沒有影響,唯一的損失可能就是他把自己給搭進去了。
祁良告訴自己不要想太多。
他是為大局面而死去的炮灰。
就算有朝一日岑簷會破境而出,那也是給龍傲天和宗門高手們出風頭的機會,跟他並沒有什麼關係。
不知不覺,祁良已經回到了自己的住處。
雖然來之前他已經好好檢查過了,但是一想到龍傲天還在裡面,祁良又將自己的衣領往上提了提,試圖遮掩岑簷在他的身上留下的印記。
祁良想趁著沒有被鄭清守發現之前趕緊溜進去。
可是好巧不巧,他剛進門就撞在鄭清守的懷抱。
鄭清守看起來溫柔和煦,如沐春風的,沒想到胸膛居然這麼硬....
果然是人不可貌相。
祁良揉了揉自己被撞疼的額頭,語氣不善道:“這麼急,是趕著幹什麼嗎?”
鄭清守俯下身來,滿眼關心之色:“師兄撞疼了嗎?我幫你看看。”
祁良的手腕被鄭清守捉住,茫然地掀起了眼簾。
他的額頭確實被撞紅了。
祁良的面板很敏感,輕輕一點撞擊都容易在他的身體上留下痕跡。
他並不習慣讓鄭清守靠那麼近,一把推開他,面色不虞地理了理自己的衣袖。
鄭清守淡笑一聲,溫聲道:“師兄見諒,我是見師兄太久沒有回來,有些擔心,這才著急出去找你。”
頓了頓,他又道:“不過師兄回來的更早些,為何比清守還晚回來?”
祁良剛想走的動作僵住了。
無間之境中發生的事情再度佔據了他的腦海。
須臾,他目光不耐煩地看向鄭清守:“怎麼,你的手什麼時候伸的那麼長了,連我的事情都要管?”
「如果不是你跟師尊聊這麼久,我也不必要會在路上耽擱那麼久,不會湊巧遇見那些人,不會一時氣悶說出那些不可挽回的話,最終還不剩跌下山崖,跟一個不人不鬼的大魔頭見面。
歸根結底,這一切都是你的錯。
如果你不在就好了,如果你從來都沒有來過飄渺門就好了。」
祁良生起起了無差別攻擊。
江守月不明白為什麼祁良會忽然用這樣怨懟的眼神看向自己。
祁良沒有再理他,而是大步回到房間裡將自己關了起來。
白天發生的一切就像是夢一樣。
祁良將自己藏在被窩裡。
黑暗的環境格外窒息。
似乎又將他拉回了那個魔頭的身邊。
他觸碰自己時留下的溫度,現在還記憶猶新。
岑簷告訴自己,宗門大比奪得榜首後,他還得去無間之境再找他一趟。
那個時候,可就不僅僅是今天這麼簡單了。
在青樓的時候,常常會來一些過分的客人。
他認識的一個朋友,就遇見了那種玩法變態的客人,幾天沒能下床走路。
岑簷會不會那樣?
這個世界上,最可怕的事情就是未知。
他何嘗不是待宰的牛羊。
祁良扯緊被子,將自己蒙得更緊了些。
明明他喜歡的人是師尊,在這個世界上,他只有面對師尊的時候才會心甘情願地把自己交付出去。
可是現在,他卻做了這樣的事情。
他想起了青樓裡的老媽媽對他說過的話。
他說,你們這些人天生賤命,就算將來被贖身了,也還是賤命一條。
這是他們一生都逃脫不出的牢籠。
……
祁良昏昏欲睡之際,聽見有人在門外喚他的名字。
“祁師兄,月冥仙尊找您。”
祁良的心咯噔了一下。
江月楓這個時候找他做什麼?
可是師尊找他,他不可能不去。
對他而言,光是江月楓這三個字就有著致命的吸引力。
祁良眨了眨眼睛,終究起身,慢悠悠晃到了江月楓的住處。
能見到喜歡的人果然很好,但是自己今天畢竟才經歷了這檔子事,看見江月楓時,總是隱隱感覺到有些心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