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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戀棠低頭看向手心,只有一朵紙玫瑰花,材質上來看確實很新鮮。
“對不起,”他抿了抿嘴,“是我考慮不周,應該提前準備的。”
“沒關係,”唐戀棠轉過身對著他,“反正你會補償給我的,對吧。”
“我會的。”
在舞臺上表演的經歷,滿打滿算下來,她也的確只有兩次。
和許言揚說的完全一樣。
那次勉強當上主角,在學校文化節裡當背景板只是為了更換劇目的那次,她演的什麼來著,演的.......星星嗎,好像是一顆星星。
不過那不重要,不是什麼值得被記住的戲份。
許言揚居然連這都知道嗎?
她真的要開始相信他說他是她的粉絲這件事了。
第二次自然是這次,和那些不是很熟絡的同學,一起表演的這次。
這些人的表演,她很難評,排練時就初現端倪,她有心建議了幾句,就明顯感覺到有些人的情緒不對勁。
所以她乾脆閉上嘴,不去當這個吃力不討好的人。但還是給盧恩私信了幾個人的不足,希望他作為即將退休的社長能夠提點幾句。
能感覺有人進步,也有人毫無長進。
她便沒那麼用心了。
就連著幾次彩排,也只是模仿其他人的拙劣表演,並沒有完全認真——
“你——有不開心嗎?”許言揚的聲音適時響起。
她下意識搖頭。
“那是我多想了。”許言揚靦腆一笑,似乎很擔心事實是他想的那樣。
“你為什麼會覺得我不開心?”
“你今天表演的狀態,和平常拍戲不一樣,感覺沒有發揮出來你的真實水平,我還想著是不是有些什麼別的事情影響到了你,所以才會這樣。”
完全正確的想法。
唐戀棠愣住,她問道:“是嗎,哪裡不一樣?”
許言揚思索片刻,隨即回想著:“你當時,有點——片面化,有點——”他邊說,邊注意著唐戀棠的表情,“——有點敷衍。”
又見她沒有隱藏好自已的情緒,便開口迂迴道:“不過這只是一次學校的普通演出而已,不會有人特別關注這一點的。”
“你們還坐那兒幹嘛?回家了!”秦落楓在底下喊著她倆。
“喂——你媽喊你回家吃飯咯!”盛歐陽這麼吼著,然後兩三步跨上階梯跑到他們面前,“還愣著幹嘛,走啦。”
唐戀棠站起身,頭也不回地往周杜蔚那邊走去。許言揚眨了兩下眼睛,也跟著起身。
“怎麼?表白失敗了?”盛歐陽打趣道。
許言揚假笑,然後說道:“並沒有,也並不是你想的那樣。”
走了幾步路,見盛歐陽跟上他便偏過頭對他說:“我媽不會在家等我回去吃飯。”
一句話,讓一個男人閉上嘴。
周杜蔚挽著情緒不佳的唐戀棠,關切地問道:“怎麼了?”沒注意她手上捏著的紙玫瑰花,已經不成原形。
“想拿封條堵住盛歐陽的嘴,讓他以後不要什麼話都說。”
很明顯,她正在氣頭上。
本來被許言揚點出來這件事已經很讓她惱火了,偏生盛歐陽還吼了那麼一句話。
她家裡哪裡有人等她回去吃飯。
*
課桌裡塞得滿滿當當的禮物,她一時找不到還沒寫完的卷子。
就把實在沒位置放的禮物暫時放在許言揚的凳子上,接著從桌洞裡翻找在這個時候可以說是消失的卷子。
把每一本書,每一張疑似目標的卷子翻開後,她挺直背,把懷疑的目光放在正在收拾課桌的許言揚身上。
掃描了兩秒他的桌面,猶豫開口,“你看一眼我的卷子在不在你那兒?”
“什麼卷子?”
“政治卷子,寫了一大半了。”她真捨不得重新去拿一張。
許言揚也沒找到,想了想,“會不會是你夾在哪本練習冊裡了,你看看語文呢?”
還真找到了。
許言揚此刻還是站著在收拾東西,不過看那樣子已經收拾得差不多了,她就把禮物挪了個位置,放在椅子底下的架子上,讓他有個地方可以入座。
班裡的人已經打著招呼走的七七八八,只剩下他們幾個還在逗留,唐戀棠便加快了速度。
校門外停著不同品牌但又有著相同點的轎車。
唐戀棠揮了揮手,把周杜蔚目送上私家車後跟其他人告別,坐上了梁淮也接她的車。
顧漪家裡派了人來接她回去,但被她拒絕,轉頭跟著唐戀棠一起上了車。
*
大衣的口袋鼓鼓囊囊,許言揚掏出裡面的東西開啟,是一塊銀灰色的電子手錶。這個禮物是他一回座位就看見的,壓在包裝下面的是一張便籤。
「 Merry Christmas, you for being my partner.」
他取出手錶戴上,冰涼的觸感讓他渾身一顫。車內開著暖和的空調,但還沒溫暖上他。
此時此刻,他心想:還好禮物是提前送的,要不然Rach可能會因為生氣不收。
—
在床上翻來覆去的唐戀棠,毫無睏意。
地上是已經拆封完的禮物,她第一時間發了朋友圈,只在微博上放了幾張當天的自拍。
平安夜嘛,當然要祝大家節日快樂。
許言揚除外。
盛歐陽除外。
她把這兩個人送的禮物放得遠遠的,一個在客廳的沙發上,一個在進門的玄關,都還沒拆。
手機裡的Fran還在感謝她的禮物,外加一個文字版的道歉。唐戀棠看了兩眼,覺得實在過意不去,還是去了客廳。
拆許言揚送給她的禮物。
墨水一直悄悄的跟在她的腳邊,在她坐在毯子上後,竄入她的懷中。
盒子沉沉的,開啟後是禮物原本的包裝。
是一款白色的CD機。
配色上看還和墨水有些相似。
“什麼啊,專門給墨水買的吧。”她嘴裡這麼吐槽著,手上卻已經在翻看說明書怎麼播放了。
連線上藍芽後,音樂播放器播放的第一首歌曲是那首《藍色多瑙河》。她點開純音樂的歌單,進行播放。
墨水似乎很好奇正在轉動的那一部分,伸出爪子嘗試觸碰,被唐戀棠及時制止。
“不能摸哦。”她這麼說著。墨水也真的聽了她的話,老老實實地坐在她的手上,時不時轉動小腦袋,到了後面,已經完全躺在了她的身上。
音樂還在播放。
她給許言揚發去了返圖,表面上的不愉快暫時一笑泯恩仇。
把墨水送回她的小床後,唐戀棠敲開了顧漪的房門。
“想跟你聊聊天。”
顧漪便邀請她上床,把身邊的等身毛絨大熊踹在腳邊。
“謝謝你今晚來陪我。”她先這麼說道。
如果顧漪回家住,她一個人留在這裡的可能性也不大。只能回家,可回家也是隻有一個人,還要把墨水帶回去,來回折騰很麻煩。
幸好集郵不回去。
“完全不需要擔心這些的,”顧漪看出了她的意思,“一方有難,八方支援。”
唐戀棠笑出聲。
“不過,你後面為什麼心情不好?”對對走之前悄悄和她提了一嘴,要不然她可完全看不出來。
要說是她太不會看人臉色,還是棠棠太會隱藏情緒呢。
她怎麼知道,也許是棠棠太厲害了。
“誰招惹你了了?”顧漪擼起袖子,一副要出去為她幹架的樣子,“大膽說,我可以搖人的。”
“你要搖誰?白柯嗎?”
“白柯,白柯不行,他是細狗,身子弱得很,碰一下就骨折的那種。 ”顧漪對此嗤之以鼻,然後給了個不意外的答案出來。
“我叫許言揚去跟對面幹架,反正他在健身,還學了點招式,肯定能贏。”
唐戀棠苦笑著:“惹我的人就是他。”
“啊?”顧漪瞪大眼睛,不可思議地看著她,“他居然會惹你生氣?”
“怎麼可能?”
“怎麼不可能?”唐戀棠反問道。
“當然不可能。”顧漪把手機扔在床上,坐了起來,“許言揚惹你生氣?他是不是犯病了?”
“我也覺——”唐戀棠剛準備附和兩句。
“白柯明明說他最近有在好好吃藥來著。”
她的視線慢慢轉向顧漪那邊,“你說,你說誰要吃藥?”
“他為什麼要吃藥?”
輪到顧漪僵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