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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田村外。
刀疤臉帶著段凌和其他三人正蹲在一個小山坡後面。而離幾人不遠處,就是一條進村的小路。
“進村的路,只有這一條嗎?”刀疤臉看了一會兒小路,突然意識到什麼,問道。
“按照王軍師的說法,應該還有一條小路。”段凌環顧著四周,似乎在觀察紅娘子會從哪兒出現。
“那萬一,紅娘子從另一條路進村了,我們豈不是白等?”刀疤臉看向環顧四周的段凌,“眼罩,你帶一個兄弟過去另一邊守著吧。”
段凌不經意間瞥了一眼刀疤臉,點了點頭,“行,分開看,以防萬一。”
說完,便是帶著一人離開了。
“這件事表現好了,我跟眼罩說不定能有不少好處!”刀疤臉露出了一個滿意的笑容,雖然配上臉上的刀疤,顯得有些難看。
安田村另一邊的進村小路。
“兄弟,你哪兒人?”段凌扛著刀,悠哉悠哉地走著,彷彿一副進村遊歷觀光的樣子。
“小弟蜀州人士。”被分配給段凌一起看管安田村另一邊入口的那人如實說道。
“蜀州人啊......這些年回過家嗎?”
“哥,實不相瞞,我當年就是因為在蜀州殺了人,潛逃到青州的,正好碰到青州大肆徵兵,這才當了兵上了戰場......”
“殺了人?怎麼個事兒?”
“一個女的,我想讓她當我妻子,她不願意,在爭執中不小心失手殺了她......”
“這麼說來......”段凌眉頭一挑,“你也挺該死的!”
“什麼......”
那人愣了一下,剛想扭頭看向段凌,卻被段凌手起刀落,一把將其腦袋砍了下來。
“本不想殺你......”段凌將刀在屍體身上抹了抹,“你偏偏把頭伸到閻王爺手裡。”
段凌將刀插在地上,扛起只有身體的屍體和拎起沒有身體的腦袋,在附近找了一個野草比較茂密的草叢,讓其扔了進去。
段凌掃視了一圈附近,然後身子朝著山上奔去。
算是暫時拖住了趙大山,這裡一時半會也不會有人來,先上山跟烈叔他們報個信。
......
安田村後邊的一座小山上。
此時所有的安田村村民都聚集在一個山洞裡,婦孺小孩臉上帶著迷茫和驚慌,而一些青年壯丁則是跟著安烈在山洞外巡邏。
安民牽著安朵朵坐在山洞口,渾濁的雙眼時不時看向山洞外走來走去的青年,微不可察地嘆了口氣。
“爺爺,我們還能回家嗎?”安朵朵看了一眼山洞內小孩和大人,又看了一眼山洞外拿著武器走來走去的大人,似乎感覺到了什麼,小臉緊張。
安民笑了笑,颳了一下安朵朵的小臉蛋,說道:“肯定能回去!你阿爹會帶我們回去的。”
“阿爹一定能打敗那些壞人的!”安朵朵皺了皺鼻子,小手握成拳頭在空中揮了揮。
“是的,你阿爹會的。”
“可是......”安朵朵仰著小臉,看著安民的白鬍子問道:“那些壞人沒有家嗎?為什麼要來搶我們的家呢?”
安民頓了頓,苦笑著搖了搖頭,“朵朵,你要記住啊,我們什麼時候都要做一個不能去搶東西,偷東西的人!即使我們的生活很難,也要做一個堂堂正正的人,知道嗎?”
“堂堂正正的人是好人嗎?”
“是的,我們要做一個好人。”
“爺爺,我會做好人的。阿爹也跟我說過,讓我做一個好人。”
“朵朵乖......”
山洞外,安烈正襟危坐在一顆大石頭旁邊,手中緊緊握著長槍,帶著些許緊張的眼神在山坡的樹林裡掃視著。
“安烈。”一個揹著弓箭,手裡拿著長弓的中年漢子走到安烈旁邊坐了下來,拍了拍他的臉龐。
中年漢子叫安澤,一手弓箭百發百中,是村子裡著名的神箭手。
安烈看了看安澤,面無表情地朝他點了點頭。
“別太緊張。”安澤看著安烈,笑著說道,“咱倆搭檔了這麼多年,多少野獸獵物栽在我們手裡!這次,這群該死的土匪也不例外!”
安烈扯出一個笑容,“我有點擔心段凌,這小子去了這麼久都沒訊息。我們又不敢隨便派人下山,太被動了。”
“段凌那小子精得很,你還擔心他?再說了,我們不是在上山的沿途做了記號嗎,放心吧。”
段凌在安田村住的這兩個月,也是跟這幫村民混得火熱。安澤對這個村裡新來的年輕人一開始也是有點看不慣,但是後面卻是在找段凌麻煩的時候被段凌陰了一把,弄得極其狼狽。雖然後面跟段凌也是不打不相識,但對於這個年輕人,安澤一直是又喜又怕。
就在兩人閒話之時,山坡的林子中突然傳來一陣騷動。眾人迅速起身,紛紛握緊武器,神情戒備地看著山坡。
“是我是我!”段凌從林子中走了出來,微笑地看著眾人。
“你小子!”安澤鬆開滿弦的弓箭,走上前重重地拍了拍段凌。
“怎麼樣?你沒事吧?”安烈一臉關心地問道。
段凌搖了搖頭,“烈叔,我沒事。他們被我拖住了,現在暫時停在離村子還有一里地的地方。”
“好樣的!”安澤豎了個大拇指。
“你為什麼這番打扮?”安烈看到已經改頭換臉的段凌,疑惑道。
段凌摸了摸腦袋,“這不是為了潛進隊伍裡嘛,弄了套衣服喬裝一下。”
“正事要緊!”段凌向巡邏的眾人招了招手,將大家聚集在一起,“是這樣的......”
段凌向他們解釋了一遍目前已經掌握的資訊和接下來要進行的計劃。
良久。
聽了段凌的計謀之後,安烈和安澤對視了一眼,皆看到了對方眼中的讚賞。
“所以,烈叔,接下來就得麻煩你做一下改變了。”段凌看向安烈,笑著說道。
安烈擺了擺手,“這有什麼,我這就去。”
說完,安烈便走進了山洞準備去了。
“那安澤叔,你帶幾個準頭比較好的兄弟也去做準備吧。”
“得嘞!”
“最後......”段凌叫了兩個身手比較好的村民過來,“你們就跟我一起下山吧。”
“沒問題......”
......
初春的天氣還帶著冬天殘留的絲絲寒冷,特別是傍晚時分,寒冷的感覺更加明顯。天空高懸著的殘月,淡淡星光灑在世間萬物上,化為絲絲涼意。
刀疤臉抬頭看了看殘月,攏了攏衣服,“這都晚上了,紅娘子怎麼還沒出現?”
說完,刀疤臉扭頭看向後面,問道:“眼罩那邊還沒有訊息嗎?”
後面的兩人搖了搖頭。
“不應該啊......”刀疤臉喃喃自語地沉思著,突然好像想到了什麼,大驚失色喊道,“我們走!過去眼罩那邊看一下,可能出事了!”
兩人神色一凜,迅速起身,跟著刀疤臉往安田村另一條進村路口跑過去。
就在刀疤臉三人趕到半途之際,一抹紅色身影出現在三人眼中。
“見鬼!”
刀疤臉暗叫一聲,然後毫不猶豫掉頭就跑。其他兩人見此,也是撒開了腿跟著刀疤臉往回跑。
持著長槍的紅色身影在林間穿梭,幾個呼吸間,便是追上了三人,手中長槍如閃電般刺出,劃破黑暗,直取最後一人的心窩!
“噗嗤!”
長槍攻勢如電,直接將那人捅了個透心涼。
剩下的刀疤臉兩人回頭看到這一幕,瞬間面無血色,鉚足了勁往隊伍所在衝去。
“對了!訊號煙!”
奔跑中的刀疤臉似乎想到了什麼,一邊逃命一邊在懷裡掏著什麼。
紅色身影如幽靈般跟在兩人後面,看到刀疤臉似乎要從懷裡拿出什麼,手中長槍朝著刀疤臉用力擲了過去,然後速度瞬間暴漲,直接來到了另一人身後,右手揮出殘影,一掌擊向那人後背。
刀疤臉剛拿出訊號煙,就感覺後背傳來一陣透骨的危機,當下也不敢做過多想法,立即朝著前面就是一個驢打滾。
長槍劃破刀疤臉後背的衣服,宛如乍現的雷霆般,徑直插進刀疤臉面前不遠的地面!
刀疤臉三魂不見了七魄,臉上,額頭上瞬間細珠密佈。再一回頭,映入刀疤臉眼簾的,便是另一人被紅色身影一掌打得鮮血直吐的畫面。
刀疤臉一咬牙,當下也不跑了,握著訊號煙的手高高舉起,另一隻手就要去扯引信。
就在這時,一抹刀光乍破黑暗,泛著刺骨寒光朝著刀疤臉的手劈了下去!
“啊!!!”
刀疤臉看著掉落在不遠處的握著訊號煙的自己的手,目眥欲裂,臉色蒼白,一臉痛苦。
“是你......你......”
看到來人,刀疤臉聲音顫抖,一臉的不可置信。
段凌持著大刀走向刀疤臉,臉上似笑非笑。
“你是想找人嗎?”
段凌看著刀疤臉,揚了揚下巴,將眼罩拉上去,“我這就送你去見他!”
說完,手起刀落,直接了結了刀疤臉的性命。
穿著紅衣安烈走了過來,將長槍抽了出來,看了看段凌,拍了拍他,留下一句“控制好情緒”便消失在了樹林中。
段凌甩了甩頭,將嗜殺的情緒拋之腦後,然後從刀疤臉的屍體上取了一些血抹在自己身上和臉上,還著重在左手臂上多抹了一點。
做完這一切之後,段凌招了招手,讓在暗處的兩名扒了土匪衣服穿在身上的村民走了出來。
“走!”
段凌看了看兩人,右手握著拿著刀的左手手臂,然後朝著土匪隊伍的方向疾跑而去,兩名村民緊隨其後。
......
安田村一里地外。
一個隱蔽的山谷裡,趙大山的隊伍正在裡面歇息,山谷裡裡外外皆被王能安排了人在巡邏放哨。
“這都晚上了,不會出什麼么蛾子了吧?”趙大山看向旁邊的王能。
王能搖了搖頭,“訊號煙沒有出現,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
王能猶豫了一下,叫來一個手下,安排道:“你過去看一眼,然後回來彙報。”
手下領命,剛想動身前去,卻被一聲大喊打斷了行動。
“老大!紅娘子來了!”
只見三人鮮血淋漓地跑進山谷,模樣好不悽慘。
趙大山跟王能對視了一眼,連忙跑向迎接。
趙大山一把托住段凌的身子,急切地問道:“這到底怎麼回事?”
段凌氣喘吁吁,一副失血過多的樣子,“我們在埋伏的時候,紅娘子突然出現在我們身後,打了我們一個措手不及。刀疤想要放訊號煙的時候,就被紅娘子一槍挑死了,還有一個兄弟也死在了她槍下,我們三個好不容易才逃了出來......”
“那......”王能剛想問點什麼,卻被山谷外一道道哀嚎打斷了思緒。
山谷外的一名哨子衝了進來,“老大老大......紅娘子已經殺到山谷外了!”
趙大山看了段凌三人一眼,惱怒的情緒一閃而過,剛想出去應戰,卻被王能攔了下來。
“老大,且慢。”
趙大山停下腳步,“怎麼了?”
王能思忖了一下,說道:“紅娘子武藝高強,尋常手段傷不了她。這樣,老大你帶幾名身手好點的弟兄去應戰,我安排幾名準頭比較好的在附近暗中出手,一旦得手,老大你們就趁機解決這個麻煩!”
趙大山眼前一亮,“真不愧是你,陰險狡詐!”
“是足智多謀......”王能無語。
“都一樣都一樣!”趙大山招了招手,帶著兩名登堂境中期的手下朝山谷外走了出去。
山谷外,安烈身穿女式紅色長袍,帶著一個面具,手持長槍,氣勢洶洶地站在山谷門口,面前則是幾名滾地哀嚎的土匪。
“媽了個巴子!”趙大山拖著長刀,朝地上啐了一口,長刀抬起,直指著安烈,惡狠狠的說道,“臭娘們,你欺人太甚!”
安烈不說話,伸出了左手,用食指朝趙大山勾了勾。
“他媽的!今天干死你!上!”趙大山一揮長刀,自在境初期的修為全力爆發,身子宛如猛虎一般朝安烈衝了過去,體內真氣在附著在長刀上,朝著安烈的脖子用力劈去!
上過戰場的人,招式退繁求簡,一招一式皆是殺人之技,兇狠毒辣!
在趙大山後面,兩名登堂境也是及時跟上,抄著長刀也是砍向安烈。
三人圍攻一名他們心目中認為的女子,倒也沒有任何羞恥。戰場上可沒有什麼男女之分,非友皆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