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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追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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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三公子阿冇餵給他的藥丸不是普通的藥物,而是由鏡果製成的特殊藥丸,它可讓鏡淵在短時間內失去神志,變得人畜不分,怪不得他常年佩戴著玉石面罩,便是用來短暫壓制他體內毒性的工具,好讓三公子輕而易拿捏住這個怪物。

這塊玉石既可以增強三公子所奪取的精魂,又可以當一個為他所用的媒介,此法真是一絕,便是可憐了鏡淵這個傀儡,在良藥和毒藥之間只能當一個不受自已可控的載體,甚是可憐啊。

如果阿鈺自已的這塊玉石和密室中的那塊玉石真是一對的話,那三公子的那塊又是從何尋得,救助阿孃的那個鏡中人為何分文不收,只讓我戴著這塊玉石在二十歲成年之時前去面見他,看來一切的種種疑問都得去一趟阿錢莊才能解開。

阿鈺忙問“阿爹你可還記得那個鏡中人長何模樣”

阿爹點了點頭,他起身來到密室,在一處書卷畫冊中翻出一幅畫,將其慢慢展開,不一會便顯露出他的五官神態來,阿鈺用手觸控著這卷畫中胡子濃厚的鏡中人,拼命的在腦海中將其記下,阿爹見她記完後又匆匆捲起,將它放回原位,一面說道“當時還未來得及給你起字,還是這位鏡界醫師給你提的名呢”

“啊,是他?!”

阿鈺大吃一驚,不過好像確實沒有聽旁人說起自已的名字來歷,但不曾想竟是一位鏡中人幫忙起的。

“是啊,他當時以玉相贈,並以鏡中人的身份,將‘釒’旁與玉合二為一,賜你為鈺之名,視為玄寶之意,此玉非彼玉,亦是枯木逢春,亦是家抵千金,不可多得的銘鈺之稱”

“那他應該是個好人吧”

阿鈺喃喃自語道,從外冷內熱的鏡堯到悽慘兮兮的鏡淵,再到這位曾救助過阿孃的鏡中人醫師來看,潛意識裡她對鏡中人十惡如仇的模樣已經慢慢改觀了,好像並不是世人所說那麼的邪惡,眼睛裡看到的鏡界才應該是最真實的模樣,話本里的那些莫不是世人添油加醋,糊弄玄非,弄的人心惶惶爭議滿滿。

倒是目前為止,世影界的陰謀詭計,栽贓陷害,兩面三刀讓阿鈺不禁覺得比鏡心更恐怖的是人心呢……

這些天她不易出去走動,也沒有閒心在府上待著,便提上長鞭上後山,去師傅那裡散散心,聽聽那些未知的故事。

山巒疊嶂,蒼松翠柏,唯有一朵仙雲凌駕山腰,隨著風的方向輕輕搖曳,萬丈山崖,泉聲不絕,飛鳥躍於水上,輕輕一落,便蕩起了陣陣漣漪,深山未有轅哀鳴,唯有笛聲橫萬里,那定是師傅的玉笛聲,可又有誰能懂師傅的笛音呢。

由於這次阿鈺並未提前飛鴿傳書告知師傅,而是她一人孤身前往深山,想來給他一個驚喜,誰料知她剛推開師傅的竹門,竟看見師傅和一個黑影面對面把手教著玉笛,那黑影與她對視一秒,迅速向阿鈺扔來一個梨核,趁亂之際穿牆而出,消失無影,阿鈺目瞪口呆的望著後面,手裡的瓜果不自覺掉落一地,愣愣的錘著這堵牆問道“師傅,我沒有看錯吧,他竟然可以穿牆而出,除了冥界,三界裡竟然還有這樣的人存於世上!”

師傅倒是淡定自若的撿起地上的瓜果,拉著阿鈺在一旁坐下,他嘆了口氣說道“既然你都看到了,那為師便不再相瞞了”

“師傅,你慢慢說”

“昨日收到將軍的飛鴿傳書,聽聞你前幾日剛從冥界僥倖逃生,平安歸來,那想必應該聽說過這世上唯有一人成功活著走出地宮的傳聞吧,為師告訴你,那傳聞是真的,活著的代價也是痛苦的,剛才你便就瞧見了他,阿鈺你別認為你現如今毫髮無損,成功逃出,只是因你有玉石護體,尚在年輕,可影離他就不一樣了,只能躲在這深山中,與我相伴,不能以真容見世”

“他就是傳聞中的那位!師傅你與他是何相識的,怎麼他不懼怕你啊?”

“因為為師與他是少時相伴,總角之交,那時的‘入夢擂臺’可是我二人輪流獨佔榜首,自是武功蓋世,年少輕狂,為了挑戰極限,我等九人組了一個隊伍一同下入冥界之中,然而冥界陰森遠超我們的想象,我因害怕便沒有進入地宮中,獨自在地下十八層苦苦蹲守著,可等了半天,卻發現只有他一個人活著出來,未問詢原因,精神失常的他拉著我連忙逃出冥界,逃進深山,退出入夢前二十甲,一閉關便是十幾年,我也細心照料了他數年,幫他掩蓋了人鬼合一的真身,不被外人叨擾,直到你阿爹的數次出山邀請,我才勉強收下你一個徒弟,所以你每次上山務必飛鴿告知,下次可不許這般莽撞”

“嗯嗯,知道了,師傅,可他為何人鬼合一了啊,我和阿八也沒有變成這樣啊”

“害,一行人唯有他洗了黃泉之水,誰知那水與體內護魂丹相剋,就會變得身影飄散,透明有形,也就是為何只有他一人能避開重重暗器,在地宮中全身而退的原因”

“天哪,原來是這樣。聽聞每年農曆七月十五,會看到山上什麼紫光四射,師傅這又是怎麼一回事啊”

“人鬼畢竟殊途,既有一半靈魂已入冥界,若不鮮血相供,他便撐不過這一天,所以每年的鬼節,我便親自割血相送,保他魂魄不散,當然這明顯觸犯了冥界的戒律,閻王三番五次下紫電來抽取他的魂魄,日復一日,年復一年,他也慢慢變得瘋魔,人的意識逐漸遞減,所以為師在這一天會把肉身借予他,這樣他便可以少受些罪責,我來替他承擔痛苦”

“師傅,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你說吧”

“這樣下來,一年又一年的,師傅你身體也會吃不消的啊,就讓他好好歸順冥界,你們兩豈不都可以不受紫電之苦嘛”

“害,你不懂,少時他救我一命,我便發誓要用餘生來好好償還,在這世上,我也就只有他一個親近之人了,若他離去,我也沒有可掛念的人了”

聽聞此話,阿鈺趕忙捂住師傅的嘴說道“胡說,師傅,你還有我呢!還有整個將軍府!”

師傅摸了摸小阿鈺的頭,笑了笑不再說話。

原來這就是生死之交,可敬可敬……

就在阿鈺托腮思索的時候,飛鴿寄信躍於藤架之上,紙上寫到:四月後,‘入夢擂臺’誠邀阿鈺參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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