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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隊長,大駕光臨,有何貴幹?”鍾晏澤皮笑面不笑。
童傑眼皮一跳,“此地有共匪,自然是保護鍾家的親屬。”
“哦~,鍾家的人都在這,哪有共匪?”
“這位……”
“這位是黃長官未來女婿,你認為黃長官會找一個共匪女婿了?”鍾晏澤先聲奪人,聲音沉靜,“沒有證據,誰敢從鍾公館帶走人。”
童傑心中忐忑,鍾家雖明面上不如從前風光,可實際上背後有黃長官、設計院、還有龐大的資金鍊,不然不可能鍾承楷辭去行長職位了,還能在上海有一席之地。
“他……他小腹上有槍傷。”
“哦~”鍾晏澤眼神犀利地看向童隊長身後的“狗腿子”,“確定?”
“確、確定。”
“要是沒有就把眼珠留在這,如何?”鍾晏澤的聲音彷彿來自九幽地獄一般,冰冷徹骨,讓人不寒而慄。
他的眼神猶如兩把鋒利的劍,直直地刺向對方,似乎要將對方看穿。他的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冷酷的笑容,彷彿在嘲笑對方的無能和愚蠢。
說話的人明顯瑟縮一下,又開始結巴了,“我、我……”
童姐顯然有些不耐煩了,語氣不佳道:“確定還是不確定?”
“不、不……確定。”小嘍囉的聲音明顯低了很多。
“既然不確定,那鍾某便不送了。”鍾晏澤眼神森然,氣勢凌人。
童傑看了一眼身後的人,終究不敢說什麼,離開了。
出了鍾公館才恍然發現,他們是來抓女共匪的。
“我們來這幹什麼的?”
“抓女共匪。”
“現在人呢?”
“不知道。”
“他孃的,一個個蠢蛋。”
現在女共匪沒抓到,男共匪沒帶走,白忙活一天不說,還得罪了鍾少。
單知微見這群人走了,鬆了一口氣,鍾晏澤走到她身旁,拍了拍她的肩膀,在她耳邊輕聲道:“別怕,有我在。”
單知微將腦袋靠在他的胸口上,“嗯”了一聲,身上的緊張也鬆懈下來了。
兩人同時抬頭,看向樓上的俞清和黃佩雲。
見他們神色有異,上了二樓。
“表哥,林小姐受傷了。”黃佩雲開口,眼神飄忽到單知微身上。
進到房間,鍾晏澤看了一眼,林慕雪臉色蒼白,滿頭大汗道:“抱歉,給你惹麻煩了。”
鍾晏澤搖頭,“好好養傷,別多想。”
說完他看了一眼俞清,俞清跟著鍾晏澤去了書房,單知微留下來幫忙照顧。
“這段時間……”
鍾晏澤手一擺,“客套話就免了,今日是什麼情況。”
俞清面色一沉,反問道:“鍾先生和林小姐又是什麼關係。”
“你站在什麼角度質問我。”鍾晏澤眼中透著一股子興趣。
“既是時局的角度,又是站在單小姐朋友的角度。”俞清寒聲道。
鍾晏澤早就看出了他的身份,今日來搜查的人說的話句句屬實,他心中明鏡似的。
“林小姐是我的朋友,長姐一般的親人。”鍾晏澤沒有隱瞞。
俞清這才將實情和盤托出。
“事情就是這樣,越少的人知道越好。知微那裡,我希望你也不要透露。”
“她是我太太,我比任何人都希望她平安。”鍾晏澤無時無刻在宣示自已的主權。
單知微見兩人在書房裡待了許久還不出來,感覺到事情不妙。
俞清出來的時候特地和她打了一聲招呼,“知微,這段時間麻煩了。”
“別說這麼客氣的話。你幫我的也不少。”單知微笑著回應。
俞清走了兩步,回頭,“當初要帶你走,我以為他保護不了你,可現在明白,你待在他身邊,會受到最好的保護。”
單知微一愣,看著他離去。
鍾晏澤再次出來的時候,看向單知微,她臉上有幾分落寞,是為了別的男人,他心中頓時就燃起了怒火,眼神裡透露著火,挑起她的下巴道:“捨不得?”
單知微腳一踮,咬上他的唇,挑眉道:“是啊。”
鍾晏澤眼睛裡的怒火一下就消了,追到她身邊和她解釋今天發生的事情,“我不想隱瞞你,但只要我在,沒人敢動你一根寒毛。”
單知微點頭,去廚房幫忙了。
晚上用飯的時候,只剩下他們三個。
黃佩雲知道俞清走了,食不下咽,嘟囔道:“沒良心,走得比兔子還快,一句告別的話都不說。”
單知微和鍾晏澤面面相覷。
鍾晏澤看了她一眼,沉聲道:“你知道他是什麼人嗎?”
黃佩雲嘟嘴道:“知道又怎麼樣?不知道又怎麼樣?反正我已經喜歡上了,誰也改變不了。”
鍾晏澤挑眉,“舅舅是不會同意的,你就死了這條心吧。”
黃佩雲放下筷子看著他,“為什麼他們就一定站在對立面呢。明明都有共同的目標,怎麼就不能聯合起來?”
鍾晏澤頭暈,他心裡明白,就算舅舅沒有針對共黨的意思,可迫於形勢,他也一定要做出選擇。
“如果嫂子她和俞如許有一樣的想法,你會怎麼做?”黃佩雲不服氣道。
鍾晏澤皺眉,訓斥,“我和舅舅不一樣,我是一個平頭百姓頭上沒有戴任何帽子,就算你嫂子和姓俞的有一樣的想法,我自然是站在她身邊。”
單知微看向他,心中一動。
“就算不能真正在一起也不妨礙我喜歡他。”黃佩雲丟下這一句話憤然離席。
晚上,兩人躺在床上,單知微總是不自覺的想起他在餐桌上說的那番話。
“如果我是共黨,你真的會站在我這邊嗎?”單知微抱著他的腰輕聲開口。
鍾晏澤摸著她後背的手一頓,“我相信你,相信你的眼光和選擇。”
單知微點頭,“我覺得他們的眼睛跟其他人不一樣,透著一種光。俞清跟我說這是信仰,在我看來他做的每一件事情都不是為了他自已,是真正為了這個國家去奉獻,去改變。”
鍾晏澤想起他在書房和俞清的談話,簡直不敢置信林慕雪居然是共產黨。
他們所做的每一件事情都出乎自已的預料,看來他們和江蘇認識的那些人一樣,自已或許也該認真考慮了。
“林小姐和俞清一樣吧。”單知微啟唇道。
鍾晏澤點頭,“他們都做著很危險的事情。”
“可這些事情總要有人去做,不是嗎?”單知微笑著說,“我由衷的佩服他們。”
“佩服誰?”鍾晏澤問道。
單知微沒有察覺到他微小的情緒變化,不自覺的跳入他的話語陷阱,“俞老師啊還……唔……”
鍾晏澤一個翻身,低頭堵住了她的唇,他的動作有些粗魯,沒有絲毫憐香惜玉之情。
真當他有這麼大氣量嗎?可以內心毫無波瀾地聽著她親口說出對別的男人的崇拜之情?
他清楚地知道,自已絕對無法容忍她對其他男人表現出這樣的態度。之前的種種大度只不過是一種偽裝。
他用力地吻著她,用這種方式來告訴身下的女人他存在感和佔有慾。
單知微嘴唇被他緊緊地吸吮著,幾乎快要喘不過氣來。
她試圖反抗,但他的力量太大了,讓她根本無法掙脫。在這一刻,她才意識到,鍾晏澤的大度是裝的,讓俞清在家裡住那麼久,早就裝不下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