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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晏澤沒有上車,耳邊還有那邊傳來的聲音。
“俞老師,再見!”
“俞老師,我先回去了。”
鍾豔晏澤的心突然像打翻了些什麼,支離破碎。
“他姓俞?”鍾晏澤此刻冷峻疏離。
單知微額角一跳,眼神有幾分閃躲,“是的,我和你說過……”
“那到底是俞如許的俞還是俞清的俞?”鍾晏澤打斷她的話,剛才那樣親暱的動作根本就不像一個老師對學生該有的。
單知微呼吸一窒,腦子一片空白。
“回答我。”鍾晏澤說話的語氣比這冬天還要寒冷。
“於我而言是俞如許的俞。”單知微微微低垂著眼眸,長長的睫毛在眼底灑下一片惹人憐愛的陰影,輕聲說道。
聽到這句話,鍾晏澤的嘴角突然向上一扯,發出了一聲冷笑。
那笑聲在空曠的天地間迴盪著,與天空中滾滾而來的雷聲交織在一起,讓人不禁感到一陣毛骨悚然。
雨點如銀元般大小落在地上。
“下雨了,先上車吧。”單知微去拉扯他的衣袖。
鍾晏澤狠狠甩開,“他就是你的那個心上人,是嗎?”
雨越下越大,阿坤推開車門送傘。
“少爺。”阿坤把傘遞過去。
“滾。”鍾晏澤眼睛直勾勾看著單知微,雨水打溼全身,也絲毫不在意。
阿坤默默回到車上,打從他跟著少爺起,就沒見過他發這麼大火的模樣。
“把車開走!”鍾晏澤大喊。
阿坤只能照做,回去讓張媽煮薑湯。
單知微繼續去拉他的衣袖,這回連半片衣角都沒有拉到。
“我不知道該怎麼和你解釋,但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們先回去吧。”單知微有些著急。
鍾晏澤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宋辭憂的事情不是我想的那樣,這件事情也不是我想的那樣。單知微,那你好好給我解釋一下。到底什麼是真的?”
單知微的下巴被他緊緊捏住,她能感受到他的惱怒,下巴被他捏的生疼。這般光火的鐘晏澤有些叫她心中生畏。
單知微眼裡湧出的不知是打在臉上的雨水還是淚水。突然就覺得解釋沒那麼重要了,她說什麼他會相信嗎?相反,她幹什麼他都懷疑。
“說話啊!怎麼不說了!”鍾晏澤的眼神駭人。
單知微早就凍得渾身發顫,可他絲毫不在意。
“你是不是就是仗著我寵你,我愛你,所以就這樣對我。”鍾晏澤語氣如寒冰,“那隨你好了。”
單知微感到下巴一鬆,眼前之人轉身離去。
單知微站在冷冰冰的雨裡,雙腳冰冷到麻木,可一顆心卻像放在火上烤。
鍾晏澤坐上了黃包車回鍾公館。
單知微能去哪?她挪動著步子與他背道而馳,大雨中黃包車也少了,終於攔到了一輛,上車後去了胭脂閣。
單知微走進胭脂閣,裡面的女工和夥計看到她這副失魂落魄的樣子,紛紛圍了上來。
“這是怎麼了?”
“誰欺負你了,大小姐,我找他算賬去。”
單知微搖了搖頭,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她徑直走到平時自已畫稿的房間,關上了門。
房間裡瀰漫著一股淡淡的香味,那是她最喜歡的薰香。單知微渾身溼噠噠的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望著窗外的雨簾,心中思緒萬千。
換下了身上的溼衣服,躺在了那張臨時搭建的小床上。
她想起了和鍾晏澤在一起的點點滴滴,那些美好的時光彷彿還在眼前,可是現在卻已經物是人非。
鍾晏澤的話像一把刀一樣刺痛了她的心,如果夫妻之間失去了最基本的信任,那這段婚姻該怎麼走下去呢?
單知微嘆了口氣,躺在那張小床上,伸手抹去眼角的淚。或許這段婚姻裡最大的過錯方是她吧,所有的誤會都圍繞著她產生。
鍾公館一樓客廳,一群人圍著鍾晏澤轉。
“天老爺,你怎麼弄成這個樣子回來,不是說去接知微了嗎?她人呢?”黃思遠急急地問。
鍾晏澤一句話不說。
“張媽,快把薑茶端出來。小仙,趕緊到樓上去放洗澡水。阿坤,幫著抬少爺上樓。”黃思遠張羅著。
鍾晏澤甩開阿坤的手,聲音冷淡到了極點,“我又不是個殘廢,我自已會料理。”
說著便自已上樓了。
黃思遠看他這副樣子擔心壞了。
阿坤把今天自已所見所聞的事情一次不落的告訴了黃思遠。
“那她人呢?趕緊去找找吧,去單家問。”黃思遠簡直要急出汗來,嘟囔道:“這上午不還是好好的嗎,怎麼到了這下就變成了這副模樣?”
過了一會黃思遠上樓,看兒子穿著個睡袍睡在床上,床頭櫃上的薑湯,原原本本的放在那兒,動也沒動。
她氣不打一處來,“薑湯為什麼不喝?”
“我從來不喝這玩意兒。”
“屁,你媳婦叫你喝你就喝,老孃讓你喝,你還不聽。”
黃思遠忍不住了,“這媳婦兒是你要娶回來的,娶回來現在又鬧成這個樣子。到底怎麼回事兒啊?夫妻間哪有不吵架的,可你們不能這樣啊,一吵架就分開。往後的日子還長著呢,我相信知微不是那樣的女人。趕緊找到人把事情都說清楚。”
她沒回來?回單家了?鍾晏澤一時間有些心慌,可一想到那個俞清,他就恨得牙癢癢。
“人沒回來,底下人不會去找呀。”鍾晏澤冷冷開口。
“你就在這嘴硬吧。”黃思遠冷哼一聲,然後轉身頭也不回地徑直朝門外走去。隨著“砰”的一聲巨響,房門被狠狠地摔上,整個房間都似乎因為這巨大的關門聲而顫抖起來。
鍾晏澤心裡很清楚,自已現在絕對無法像沒事人一樣繼續安心躺著。他猛地從床上坐起身子來,順手拿起放在床頭櫃上的香菸,抽出一根後用打火機點燃,開始一根接一根地猛吸著。煙霧瀰漫在空氣之中,讓原本就有些壓抑的氣氛變得愈發沉重。
鍾晏澤根本沒有心思去享受抽菸帶來的短暫麻痺感,他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那扇緊閉的房門上。他豎起耳朵,試圖聽清窗外是否有任何異常的聲響,但雨聲太大掩蓋了動靜,他開啟窗戶,任由冷風灌進來。
“不在單家?”黃思遠愁的眉毛打結,“繼續去找。”
“是。”阿乾也出動了。
“叮鈴鈴~”
黃思遠接起電話,“承楷,你說……”
黃思遠一臉擔憂,對著一旁的阿坤道:“趕緊去樓上把少爺叫下來,他父親的電話。”
鍾晏澤接了電話,沒說兩句就掛了。
“張媽,給我理幾件衣服,快點。”隨後在阿坤耳邊說了幾句。
“媽,這段時間你在家多保重,人,去胭脂閣找,幫我看著。”鍾晏澤丟下這句話就走了。
“小心點!”黃思遠的心亂成一團。
天津那邊要是沒事,承楷不會叫兒子過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