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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界看向一旁低頭認真記著筆記的一流,淺淺地笑了笑。
一流的筆記是真的一流的,這完全不假。他上課時記的筆記與上課聽講的認真程度,完全讓人難以聯想到他是個學渣。
海界作為全校前三,他的筆記有許多人爭先恐後地借鑑,但他們完全不知道海界的筆記有時也要借一流抄。
即使海界再好,筆記也不會完全抄寫。相比之下,一流就很厲害,每次他都能一口氣記下老師講的所有內容。
而且字也讓人賞心悅目,那種有些圓圓的字型與五花八門的顏色,真的很像女生的筆記,字型亦是如此。
好幾次海界借一流的筆記抄,都被他的室友認為他與那個給他筆記的人有關係,懷疑他與那個“女生”在談。
海界解釋過無數遍,但他們始終不相信海界的話,他們不相信這是那個廢柴一流的東西。
如果排名是按照筆記來排,一流是當之無愧的第一,海界也要有所退讓。
海界也常這麼想。
但問題出在這裡,為什麼一流上課與筆記那麼認真,卻考不出成績來呢?
海界一直以為自已一定能夠教好一流,原來一直是海界安慰一流說只是早晚的事,很快就能將成績考出來。
但現在......
“你放心,不好只是一時的,很快就會過去。”
“沒事的,海界,你那麼厲害,要相信自已,可以教好我的。”
“時間,最重要的是時間......要有耐心......”
“樂觀一點,至少我還不是倒一......這個不好,至少我還沒有放棄自已,嗯!”
“......”
倒是一流反過來安慰海界了。
每一次海界與一流講題時,海界都帶著期待的眼神,累的不是一流,而是海界,重要的是,他眼中的光......沒了。
雖然一流聽題不累,但是海界講的總是一次又一次得將他的自尊心按在地上摩擦......
海界再次用餘光瞟向一流,湊近了一點,靠著一流的耳朵說到:
“一流,你能......”
海界撥出的氣流入了一流的耳朵中,後者則感受到了絲絲的氣息,瞬間面紅耳赤,從座位上彈起:
“你......你在幹什麼?”
“沒事。”
“那好,你再教我一道題。”
“......”
一流推了推海界,並且指了指書本上的題目:
“海界,菜菜,教教。”
“一流,在我教你之前,你能聽我說話嗎?答應我一個請求行嗎?”
“沒有問題,你說吧,這有什麼難的。”
海界低下頭,不敢直視一流的眼睛,遲遲不敢開口。
“你怎麼了?”一流用手在他眼前晃了晃,“瞎了?”
海界才結巴似地說到:
“我......我想你能不能......去另一個地方啊?”
“什麼?去哪裡?哈爾濱嗎?你出錢帶我啊,我早就想去了。”
“不是的,是解脫......去到彼岸。”
一流歪頭不解地問到:
“什麼呀,你在想什麼?解脫什麼?脫衣服嗎?你不會是男......”
一流斜眼看著海界,不敢直視他。
海界突然抬起頭來,打斷了一流接下來的話,看向一流,雙手搭在他的雙肩上:
“你能別裝傻充愣了嗎!你這樣不痛苦,不累嗎?
你自已一直堅持學習,我也好心幫你,但好轉的現象一點沒有,你沒想過你壓根沒有學習的天賦嗎?
你不覺得累,我也累了!
如果你......
你也想要放棄吧,
我和你一樣,也想要解脫了。
我求你了,我不想再看你痛苦下去了。
為我,為你。”
海界一直盯著一流的眼睛。
一流沒有回答,低下了頭。
“回答我,好嗎?”
老師聞聲走來,一流起了身:
“為誰?我也只是......”
他說的很小聲,海界沒有聽到後面的內容。
一流與老師擦肩而過,老師拉住他:
“怎麼了?”
一流沒有理會老師,直接在所有人的眼下走出了教室。
海界看著一流離開的背影,在原地沒有走動,輕聲開口:
“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