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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喚不醒的夢境漩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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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這些天,伊飛一直在極限工作狀態下奮戰,他的作息時間嚴重打亂,幾乎每天只休息一到兩個小時,甚至有時候連續幾天都不眠不休。他全神貫注地投入到實驗中,不斷嘗試新的方法,更新資料,以期找到能夠喚醒夏木的關鍵。

伊飛的身上沒有一絲疲憊,眼神裡透露出堅毅和專注,只有偶爾停下來想起昏睡的夏木,他的表情才會不自在,不自覺地變得沉重。

那種無奈和焦慮深深地刻在他的眉宇間,伊瑩照顧著他,心也跟著疼,疼眼前的人,疼遠在那邊的人。

夏木昏迷的第十天,伊飛看到了實驗的可喜成效,心中充滿了喜悅和期待,本想立刻啟程飛往夏木身邊,可是伊瑩偷偷給他藥,希望能夠讓他好好休息一下再出發,希望能夠暫時放下心中的焦慮和壓力,好好睡一覺,養足精神後再去見夏木。

這十天裡,夏木的情況沒有出現太過嚴重的波動,但她的昏迷狀態依然讓所有人感到揪心。

“你膽夠大的,有些東西是不能隨便用的,不知道嗎?”伊飛醒來,收拾著行李,笑著對伊瑩說道。

“子琪姐那邊不是一直關注著夏夏的情況嗎?”伊瑩說道,“你再這樣熬下去,你的夏夏會心疼的。”

“幾點的飛機?”伊飛問道,他的語氣中帶著一絲急切。

“十一點。”伊瑩看了看手錶,“收拾好就可以出發了。”

“其實心情還是有些複雜。”伊飛突然說道。

“你怕你自已忍不住,要揍人?”伊瑩笑著說道,“夏夏現在不是有一個不錯的人在身邊?”

“她身邊一直有不錯的人。”伊飛提起行李,摟著伊瑩的肩膀一起出門,“包括我。”

“臭美吧,叔,你呀,感覺還不夠格。”伊瑩撇掉伊飛的手,一起走出門。

在車上兩人繼續你一句,我一句地聊著。

“真不和我一起過去?”伊飛問道,“不想池子燁?”

“我手上還有專案,走不開。”伊瑩說道,“況且我過去,他們又得分點精力給我。”

“隨你了。”伊飛也知道伊瑩的顧慮,也不再說什麼。

“等晚一點,我再去吧。”伊瑩想著自已也該去見見夏木,還有夏木從小長大的地方。

(二)

伊瑩將伊飛送到機場之後,看著他登機之後,便通知池子琪。

“子琪姐,我叔已經啟程了。”伊瑩說道,“麻煩你們估摸著時間去接一下他。”

“你沒有一起來嗎?”池子琪以為伊瑩也一起過來。

“沒有,忙完這段時間,再過去。”伊瑩也不提其他,但是還忍不住想八卦一下,“那雲家少爺怎麼樣?”

“我覺得挺不錯的,他一直待在夏夏身邊。”池子琪說道,“我也有點出乎意料。”

“和我叔比呢?”伊瑩問道,“雖然我也不知道我叔到底什麼想法。”

“你叔,和任何一個人都無可比性的。”池子琪說,“連子燁都覺得可以的人,你說呢?”

“哦。那我得要見識一下。”一提到池子燁,伊瑩還是有些不願意繼續。

再簡簡單單聊了一下,伊瑩也瞭解到夏木的情況。這些天,她都是透過伊飛得知的資訊。

周曉陽要負責夏木的身體指數,池子琪要時刻留意夏木的變化,便由池子燁和雲熠澤負責前往機場接伊飛。

雲熠澤一路沉默,對池子燁的話也是心不在焉的,他竟然也有些手足無措。

池子燁堅持雲熠澤一同前往,是因為在機場的第一次見面會比在家裡見面來得自然些。

“你這是緊張了?”池子燁笑著問道,“第一次見我們的時候也沒這樣。”

“我覺得自已底氣不足。”雲熠澤無奈地說道。

“熠澤,後悔嗎?”下車之前,池子燁叫住了雲熠澤,又問了一句,“我早就跟你說過,一定要早點抓住夏夏,因為下一秒她可能就被別人帶走了。”

“如果她能夠一直快樂,誰帶走她於我都是一樣的。”雲熠澤心裡有些疼,他是真心希望夏木能一直那樣笑,只是他其實也希望自已能夠一直待在夏木的身邊。

“熠澤,有時候,沒必要這麼大度。”池子燁說道,“不要讓自已所謂的退讓,傷了她的心。”

“有些事情,我們勉強不來。”雲熠澤無奈地說道。

“你可以跟阿晉說,你要夏木。你也對牧宇和我有著不肯放手的堅決。”池子燁說道,“對於別人,為什麼你不能堅決點?有什麼怕的!”

“子燁,這不同的。而且,我對牧宇和你也只是表達了我的心意,並沒有說要……”雲熠澤也真不知道如何表達,“我覺得自已在你們面前,什麼都不是,何況在她的大叔跟前,更什麼都不是。”

“熠澤,最重要的是你在夏夏的心裡是什麼。”池子燁拍了拍雲熠澤的肩膀,“你這幾天估計真的沒有好好休息,頭腦越發地不清醒了。”

“子燁,她的大叔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雲熠澤轉過頭看著池子燁。

“一個成熟穩重,相當有魅力的男人。”池子燁笑著,“我想你是想問這個。他們的故事你都大概知道了。”

“在她身邊的男人都應該是不錯的。”雲熠澤笑了笑說道,“包括你和我,下車吧。”

“好吧,還能開玩笑。”池子燁也笑了笑。

那一個轉身的背影,池子燁感到了雲熠澤的落寞,無奈地搖了搖頭;其實池子燁也不知道如今的伊飛會不會放手。

(三)

機場大廳人來人往,各種廣播聲交織在一起。

“子燁。”雲熠澤和池子燁剛踏入這片熙熙攘攘的地方,目光還緊緊盯著大螢幕找方向找出閘口的資訊,帶有磁性的聲音就從身後傳來,打破了周圍的喧囂。

池子燁和雲熠澤同時轉身,只見一個熟悉的身影倚在不遠處的門口向著他們微笑,一件寬鬆的衛衣,外搭一件休閒馬甲,下半身簡約的黑色休閒褲,一頂深色漁夫帽被他隨意地戴在頭上,既顯得隨性又不失風格。

嘴周邊冒出了一層薄薄的鬚根,讓眼前這個男人更增添了幾分成熟,更具魅力,雲熠澤看著不禁都有點出神。

伊飛背起揹包,拉著行李,提著工具箱,笑著往池子燁和雲熠澤的方向走來。

走到兩人面前,伊飛先對雲熠澤點了點頭,算是打了招呼,然後徑直走向池子燁,給了他一個熱情的擁抱,“好久不見了。”

“誰讓哥總是不著家。”池子燁笑著回應道,語氣中充滿了對伊飛的調侃和親切,“見到你真高興。”

“走吧。”伊飛鬆開懷抱說道,雲熠澤默默跟著兩人身後走著。

“你好,我是伊飛。”放好行李,坐上車,伊飛從後座微微往前探著身子,向坐在副駕駛的雲熠澤伸出手。

這突如其來的舉動讓雲熠澤愣了一下,把將要系的安全帶鬆開,轉過身,跟伊飛握手,“你好,我是雲熠澤。”

“剛剛見到你,就覺得你應該就是熠澤,不好意思沒有當面地、第一時間跟你打招呼。”伊飛笑著說道,聲音裡透露出幾分讚許,“小妞的眼光果然不錯,她早就跟我提起過你,我也提前做了些功課。她對我來說很重要,所以我必須透過一些小測試,來看看小妞選的人。你對他也很重要,所以我覺得在她的事情和問題上,我們就不用躲躲閃閃、遮遮掩掩的。你有什麼話都可以直說的。”

“見笑了。”雲熠澤被伊飛的話驚了一下,這是完全沒有料想到的,夏木怎麼能讓身邊的人這麼心甘情願地為她。

“看來,兜兜轉轉,哥你還是沒有機會。”池子燁邊啟動車子邊打趣道。

“我早就習慣了。”伊飛淡淡地說道,“但不管怎樣,所有的前提都是必須不能讓她受到傷害。”

“哥,對不起。”不管出於何種原因,雲熠澤還是想說這一句抱歉。

“有些事情、有些因素,是我們沒有辦法去控制的,只能她自已走出來才算圓滿地自救。”伊飛嘆了一口氣。

“她現在的情況很穩定,但是怎麼喚醒她,還是需要你,真的要靠你。”池子燁說完這句話後,大家都沒有再說話,車內沉默一片。

伊飛迫不及待地想要見到那個他日夜掛念的小妞,如果不是早就約定過,伊飛是一刻都不想和她分開的,也不願意聽從她的話非緊急情況不見面的鬼主意。看著窗外,想起那個總是帶著笑容,堅強得讓人心疼的夏木,嘴角還是情不自禁地微微上揚。

雲熠澤從右車鏡看著伊飛,充滿了對伊飛的好奇和探索,他想去揣摩這個男人怎麼可以讓夏木如此信任和依賴,讓她在他面前卸下所有的防線。

這時,伊飛想起要給伊瑩報個平安,撥通電話之後開了個擴音,“瑩瑩,我到了。子燁和他朋友來接的我,打個招呼吧。”

聽到池子燁的名字,電話那頭的伊瑩明顯有些激動,但也努力壓抑著內心的興奮,“子燁哥,好久不見了。你最近過得好嗎?”

“是啊,瑩瑩,確實好久不見了。”池子燁邊開車邊微笑著回應,他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溫暖和親切,“我最近過得挺好的,工作室也慢慢上正軌了,每天都挺充實的。”

“那挺不錯,最近你還要照顧夏夏,大家都要注意好好休息。”伊瑩感到能和池子燁這麼說話也挺好的,“我晚點再去看你們。”

“謝謝瑩瑩的關心。”池子燁微笑著說,“你自已也自已照顧好自已。”

“嗯,我會的。”伊瑩回答道,她心中對池子燁的思念如潮水般湧來,但她知道現在不是捅破的時候。

兩人又聊了一會兒家常和近況,最後,池子燁溫柔地告別道:“瑩瑩,我在開車,先這樣吧。你也要保重身體,別太累了。”

“好的,子燁哥。”伊瑩依依不捨地結束通話了電話。

雲熠澤一直笑著,遲鈍的池子燁一點都不知道伊瑩的心思。

“你在笑什麼,也不打個招呼。”池子燁說道。

“人家女生都只和你說,是你沒有給她介紹我。”隨後,雲熠澤轉過頭看向伊飛,“哥,他是一點都不知道嗎?”

“估計他就只對夏夏的事絕對敏感。”伊飛笑了笑,“也或者在裝糊塗。”

伊瑩的通話之後,車內輕鬆的氣氛一直延續。

(四)

簡單的寒暄過後,周曉陽和池子琪將夏木的情況詳細地向伊飛敘述了一遍,每一個細節都不敢有遺漏。

伊飛輕輕地推開門,看到睡在床上的夏木,眼裡滿是寵愛和溫柔,那張熟悉而安靜的臉龐瞬間讓他的心暖了。

慢慢地靠近,伊飛伸手撥弄了一下夏木額前的劉海,“小妞,我是大叔,你要趕快醒來哦,我來看你了。”

池子琪跟在伊飛身後進入房間,看到他如此有條不紊、鎮定自若的樣子,心裡才稍稍有了那麼一點點的底氣,她知道有伊飛在這裡,夏木的情況一定會好轉的。

伊飛開始忙碌起來,他安裝好了監測裝置,然後仔細地觀察著夏木的腦電波資料。他目光專注,似乎要從這些複雜的資料中找出什麼規律來。

池子琪退出房間,沒有給伊飛更多的打擾。

夏木的腦電波資料,波動很大,伊飛的眉頭越來越緊鎖,這表示她的大腦活動非常不穩定。

伊飛沉思片刻,給夏木傳輸進她喜歡的音樂,隨著音樂的響起,資料開始逐漸平穩下來。

看著夏木逐漸平穩的腦電波資料,伊飛長長地鬆了一口氣,才站起身,走出房門。

“她困在了一個我們都無法得知的世界。”伊飛沉重地嘆了口氣,他的眼神深邃而充滿擔憂,“那裡一定有她最害怕的東西,那些東西像黑暗中的影子,束縛著她,讓她無法醒來。”

“可惡!”池子琪被伊飛點醒了,她才意識到自已之前也僅僅侷限在眼前的事實上,沒有深入去思考夏木內心深處的恐懼。

伊飛看著池子琪,他明白她此刻的感受。他示意她坐下,然後讓她把發生事情的導火線詳細講述了一遍。他告訴池子琪,任何細節都不能放過,因為每一個細節都可能是喚醒夏木的關鍵。

隨著池子琪的敘述,伊飛的憤怒像火焰一樣在心中燃燒起來。他聽著夏木所經歷的一切,那些痛苦、恐懼和無助,讓他的心中充滿了怒火。

“等小妞醒了,我要會會那個紀佳寧。”他憤怒地說道。

池子燁給大家倒來了幾杯酒,試圖用這種方式讓壓抑的氛圍緩和下來,大家一起來捋夏木的成長經歷,希望從中找到喚醒她的線索。

於是,大家開始講述夏木的故事。夏木母親在顧家的遭遇。夏木母親的難產。夏木父親的離去。夏木被趕出顧家。夏木在顧家遭受的一切。夏木因為安蘇晉出的兩次事故。夏木兩次被下藥。夏木的差點再次被欺負。夏木所有恐懼的東西。

每一個故事都伴隨著沉重的疼痛,讓在場的每個人都心痛不已。

大家說著說著,都不自覺地流下了眼淚。這些眼淚不僅是因為夏木的遭遇而流,更是因為他們對夏木的關心和愛而流。他們希望夏木能夠儘快醒來,走出那個黑暗的世界,回到他們身邊。

(五)

在那個永無止境的夢境中,夏木竭盡全力地奔跑,她的雙腿彷彿灌了鉛一般沉重,但她仍舊不停地向前,終於,她跑出了那個單調而白茫茫的世界。

眼前的景象逐漸清晰,那是她無比熟悉而又深惡痛絕的地方——顧家。這座曾給予她無盡痛苦的宅邸,此刻在夢境中再次浮現,它像是一座巨大的冰山,冷漠而無情。

夏木順著隱約傳來的聲音,緩慢地往前走,看見了自已的母親跪在地上,她看見了自已的母親,那位曾經溫柔而又堅強的女子,此刻卻跪在地上,顯得如此的無助和脆弱。何紅芳那張猙獰的面孔映入眼簾,她高高舉起的手掌,正對著母親的臉頰,準備扇下那無情的一巴掌。周圍的人群中,一張張嘲笑的面孔在夏木眼中放大,他們的笑聲像是鋒利的刀片,刺痛著她的心。夏木想要衝過去阻止這一切,但她卻發現自已的腳步沉重地如同被無形的鎖鏈束縛著,無法向前邁出一步。那些人的笑聲越來越刺耳,讓她全身顫抖,無助感如潮水般湧來。

她掙扎著逃離了顧家,但那些曾經想要欺負她的人卻如影隨形,緊緊地追在她的身後;每當他們抓住她,就會殘忍地一件一件地剝掉她的衣服,讓她在羞辱中掙扎。

無論夏木怎麼呼喊,都沒有人來救自已,回應她的只有冷漠和嘲笑,她只能繃緊全身的力氣反抗。

再往前跑,夏木又看到了自已的父親被車撞了。他躺在血泊中,臉上失去了往日的慈祥,那雙曾經充滿愛意的眼睛也永遠地閉上了。夏木哭喊著呼喚他,但父親卻再也沒有任何反應。

天空開始下起了雨,越下越大,彷彿要淹沒整個世界。

夏木在雨中迷失了方向,她感到無力又飢餓,淚水與雨水交織在一起,流滿了她的臉頰,心像是被千刀萬剮一般疼痛。

“我要走了。”突然,一個溫柔的聲音在夏木的耳邊響起,那是母親的聲音,它從天邊傳來,如同遠方的風鈴一般清脆。夏木抬頭望去,只見母親的身影在雨中逐漸模糊,最後化為一縷輕煙消失在雨中。

接著是安蘇晉的聲音:“再見了,夏夏。”這個曾經給予她溫暖和關愛的男人也離她而去。夏木感到一陣揪心的疼痛,她試圖去抓住他的手,但他卻越來越遠,直到最後消失在她的視線中。

隨後一個又一個熟悉的聲音在耳邊說著“再見”,爸爸、外公、外婆、程錦寧、牧宇、雲熠澤……

一個一個自已愛的人在意的人在眼前化成煙消散在空氣中,夏木拼命地去抓住,卻怎麼也抓不住,她的手指穿過了他們的身體無法觸碰到任何實體

最後只剩下夏木獨自一人,又再次困在白色的維度裡。她不知道前方的路在哪裡,也不知道如何逃脫,又繼續開始跑,不能停,否則那腳下的黑暗和深淵就會將她吞噬。

(六)

夢境像是一個無法掙脫的迴圈,一遍又一遍地折磨著夏木。她身處其中,經受著無盡的痛苦和折磨,彷彿永遠無法逃脫。

夢不停地重複著,夏木就要經受著反覆的痛苦。

伊飛覺察到了房間裡異樣的動靜,起身立馬衝進房間。

夏木的腦電波監測儀上的指標瘋狂地跳動著,顯示著她的情緒波動異常劇烈。她的臉上掛著晶瑩的淚水,表情痛苦而扭曲,彷彿在經歷著巨大的痛苦。

“小妞,是我,大叔。”伊飛俯身抱著夏木,在夏木的耳邊輕輕地說道,“我來找你了。”

“你慢一點,走慢一點,跑慢一點,大叔快要跑不動了。”

“你等等我,我陪著你。”

“不用怕,我在呢,我帶你去找他們。”

一字一句,聲音輕柔而堅定;一話一語,如同春風拂面,充滿寵溺。

伊飛緩緩地說著,夏木的心跳開始慢慢平靜下來,原本僵硬的身體也逐漸恢復了柔軟和活力,呼吸逐漸變得平穩而有力,彷彿重新找回了生命的節奏。

伊飛看著夏木逐漸恢復了平靜,心中不禁鬆了一口氣。

他慢慢地放開夏木,輕輕地拭去她臉上的淚水,喚來池子琪幫忙為夏木擦拭身體。

四個人默默地站在陽臺上,倚靠著欄杆,大家的心情都不好受。

夜風輕輕吹過,卻無法帶走他們心中的沉重。

伊飛的手在口袋中摸索著,最終掏出一支菸,正要點燃時,池子燁輕聲制止了他:“她不喜歡,哥,你就別抽了。”

伊飛的手一頓,看著手中的煙,心中湧起一股複雜的情緒。他攥緊煙,狠狠地揉成一團,然後用力地向垃圾桶扔去,“我竟然也害怕了,害怕她醒不過來,害怕她在那些夢裡遭受痛苦。”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種深深的無力感,彷彿被一種無法言說的恐懼所籠罩。

雲熠澤轉身,一拳打到欄杆上,發出“砰”的一聲巨響,似乎想要透過這種方式發洩內心的情緒,失控得讓其他三人都嚇了一跳。

池子燁迅速從身後抱住雲熠澤,試圖安撫他:“熠澤,你冷靜一點。我們現在需要保持冷靜,不能自亂陣腳。”

“我們自已不要亂,我們需要找到解決問題的方法。”伊飛的情緒平和下來,“把那個叫安蘇晉的男人過來,還有叫牧宇回來。

在伊飛的建議下,四個人開始分頭行動。他們知道,只有幫助夏木擺脫那些夢魘,才能讓她重新迴歸現實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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