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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娘和小妹並沒有什麼大的病症啊。”
“正是這個原因，按照我本人的經驗來看，您母親和妹妹這種症狀，只是屬於普通的發熱，吃一副藥便自然會好。但是目前卻遲遲不醒……恐怕……”
墨塵變了臉色，匆匆問道。
“恐怕？”
“恐怕並非是正常之病，而是有邪氣作祟。”
“邪氣？怎麼會有邪氣？”
“這個在下恐怕就不得而知了，還需您自行決斷，或者……您最近是否遭遇過什麼怪事沒有？”
墨塵怔住了。
“怪事……”
“對的，比如說……什麼稀奇罕見之事……又比如說什麼奇怪之人……”
墨塵想到了自己前不久意外得到的金色錦鯉魚。
——可是，這不好事一樁嗎？
對了，那天晚上……
——那個奇怪的女人。
二
“所以，你就找到了我們嗎？”
木青低頭看著墨塵送來的一個小盒子，裡面裝滿著鵝黃色的桂花糕點，香氣撲鼻。思貝正饒有興趣盯著，似乎在想什麼時候吃掉比較合適。
此刻，木青和思貝正在白晝夢店中接待今天的客人，既白一大早便出去辦事了，吩咐說如果有人前來，只管應允即可。
既白剛沒走多久，墨塵便提著桂花糕點來了。
第一次前來，有些緊張，不過為了能夠儘快解決家中之事，他說話倒也是利索起來。
“可是今天你來的時間不對……”
“是這樣的，我一開始聽城中人說，人偶師木青姑娘有除妖之力，後來又聽得人議論，說木青姑娘如今在白晝夢處。所以便尋著來這裡了。”
“原來一開始是找我的啊……”
木青看上去有些不好意思，思貝在一旁翻了個白眼。
“是的，不過後來聽聞白晝夢曾替遊府和蕭府辦成過兩件大事，想必其中奇人異士一定非比尋常，如今我看這思貝先生也是器宇軒昂，心中思忖著我是來對了。”
思貝聽了墨塵的誇讚，不禁沾沾自喜。
“聽你這麼說我們，就算木青不幫你，我也得出手了。”
墨塵嘴角上揚，微微一笑。
“誰說的我不幫忙？我只是想再瞭解一下事實罷了。”木青趕緊說道，她一激動，就打破了平日裡虛幻縹緲的神秘語氣，“墨塵先生，對於你的事，我們白晝夢一定義不容辭。”
墨塵趕緊道謝。
“多謝兩位。”
“不過在這之前，就只有那晚上——你得金錦鯉之夜——所遇之女人的怪事嗎？”
墨塵點點頭。
“是的，那晚的確是這麼久以來我所見到的唯一一樁怪事。那個女人來無影去無蹤，彷彿就是從天而降一般，爾後我猛然驚醒過來，卻發現自己差點深陷沼澤而沒命。”
“所以，你覺得自己母親和妹妹生病——與那個女人有關？”
墨塵想了一會兒，不太確切點點頭：“也並不是說一定了，只是我覺得金錦鯉乃祥瑞之物，應該和魚沒有什麼關係吧。”
木青嘆了口氣。
“非也，墨塵先生，你的想法大錯特錯。你要知道，福兮禍所伏，厄運常常伴隨人所謂的世俗之好運而來，很可能，你所謂的好運或者祥瑞之物，乃這一切的開端。”
她的語氣變得無比嚴肅，墨塵怔住了。
難道真的是因為自己去捕了金色錦鯉，所以造成了如今家人的禍端嗎？
思貝看著木青的話把墨塵嚇住了，趕緊出來打圓場。
“墨塵先生，木青呢，她目前也只是一種猜測，是不能夠確定的。相反，我覺得你的想法和猜測是正確的，我也認為那個神秘出現的女人和你家人的病症有很大的關聯。而不是那條金色錦鯉。”
墨塵搖搖頭。
“你們說……會不會那個女人是我腦子裡的幻想？或者說是根本不存在的——只是我腦子虛構出來的東西？”
“你怎麼會這麼想呢？”
“因為那天晚上我走的時候……那個地方開闊又寂寥，”墨塵努力回想著，“其實，不瞞你們說，那樣的環境之中，常常會出現海市蜃樓。”
“海市蜃樓？”
思貝看看木青。
“這是真的嗎？”
木青沒有立刻回應，捂著頭想了會兒，突然打了個響指。
“我倒是有一個辦法，可以判斷你是不是看到了所謂的海市蜃樓。”
“什麼辦法？”
木青跑回屋內，迅速取出一個人偶頭顱。
“啊，沒事，這只是我做的人偶頭罷了，”她看著墨塵的臉上露出驚恐的表情，連忙寬慰道，“這是占卜專用人偶，可以用來測試一下你描述的具體情況。”
她將人偶頭顱輕輕置放於桌面，然後用食指敲了敲人偶的頭部。
立刻，人偶頭顱微微顫抖起來，發出淺藍色的光芒，緊接著，一股青煙從頭顱頂部盤旋而出，在半空開始凝固，旋轉著，組成了一條錦鯉的樣子，隨後，再次消散，重新組合，形成了一個女人的摸樣。
“唔，其實是這樣的……”
木青嘀嘀咕咕的，一瞬間，煙霧消散了，沒有了藍光，人偶頭顱也不再震動了。
“結果如何？”
思貝迫不及待問著，剛才他壓根沒有搞清楚這是怎麼回事。
“根據人偶占卜術來看，墨塵先生所看到的東西並不是自己虛構出來的。相反，他所遇見之物應該是真實存在的。”
“原來如此，墨塵先生，如今你可以放心了。你沒有看錯。”
思貝的話並且讓墨塵完全安下心來。
“話雖如此，可是我的母親和妹妹……”
木青回覆道。
“這個你可以放心，我和思貝立刻與你一道去你家，去看看你母親和妹妹的情況。”
墨塵臉上露出了喜悅之色。
“啊……等等。”思貝連忙說道，木青似乎有點沒有注意到情況，“我們不用等老闆回來嗎？”
“他走之前不是先讓我們應承下來嗎？更何況這只是一件小事，我會給老闆留下一封信，告訴他我們去哪裡了。他看了信之後，應該會趕過來和我們匯合。”
思貝雖然看上去還是有些不服氣，但是沒有再說什麼。
“你放心吧，說不定老闆看到我們獨自解決了這個事情，會特別開心呢……”
“萬一事情不對的話——”
“——那我們就立刻撤退，絕不貿然行事。”
思貝想了一下，她說的也沒錯。總算被木青說服了。
“好吧，反正我也說不過你，”他搔搔頭，“既然這樣，我去準備一下我們可能會用到的東西。”
墨塵站起來。
“木青姑娘，這次多謝你了。”
木青露出親切的笑容：“沒事，我相信你母親和妹妹一定會迅速好起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