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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代大人的理想一定是沒錯的，或許只是方式不對，當然，道路都是人走出來的，如果沒有前人的開闢，後人也無法從中汲取經驗。”
大劑量的猛藥給完，日向和光認為還是稍微說點中聽的話給這位洗洗耳朵比較好。
不然萬一這位暴力女一上頭，保不齊會一拳了結了他。
慢慢將提著的少年放下，綱手臉上混雜著迷茫與掙扎。
頂著豪族的名頭卻只是孤身一人活在世上的綱手，也曾經無數次的思考這個問題，只是她從來沒有考慮過那位爺爺是否正確。
如果這一切從源頭上就是錯的，那建立木葉的千手一族、那些消失的族人，又算什麼？
‘難道，真的如這個孩子所說，這一切……從最開始就錯了嗎？’
她的心已經開始動搖。
久久的沉默過後，綱手收拾好心情平靜的開口：“說說你那雙眼睛看到的。”
“其實除了忍界的大環境更加惡劣，依舊需要孩子上戰場之外，村子裡家族子弟與平民之間的階級對立也越來越明顯，”一邊說著，日向和光有些無奈的攤了攤手：“這一點，從綱手大人您拒絕收我為弟子這件事情上，也可以稍微體現一二。”
對於日向和光明顯的夾帶私貨行為，綱手只是稍微瞥了一眼就不再理會。
轉而毫不避諱的說道：“你說的不錯，村子裡的資源基本上都掌握在家族手裡，平民想要翻身難如登天，正因如此，我提出創辦的木葉醫院才只接收平民醫療忍者，只是現在……”
原來如此！
聽到這裡，日向和光心裡的疑惑終於得到解答。
在明白綱手內心的堅持以後，日向和光其實心裡一直有一個疑惑，木葉醫院作為綱手為平民堅守的最後一點資源，她不應該會因為個人情感放棄掉才對。
直到此刻他才終於明白，應該是高層對木葉醫院的侵蝕早就已經讓她無以為繼。
再加上後面親人與愛人的相繼過世，最終才使得她心灰意冷，決定以恐血癥為由離開。
‘即使是萬念俱灰，也只是以不再為村子出力，來稍微表達一下不滿的心情嗎……’
看了看已經因為事態發展被怔在一旁的加藤靜音，日向和光鄭重的鞠了個九十度的躬。
“再次為我今天的失禮行為向您道歉！綱手大人，請原諒我的冒失。”
旁邊那個短髮女孩之於綱手，說是責任，或許倒不如說是救贖來的更恰當些吧。
在那種心境下透過靜音接觸她，沒被當場殺死還真是幸運……
呆呆的看著眼前這個孩子，綱手不禁想到了她那個逝去的弟弟。
同樣的做事不計後果，犯錯後又敢作敢當。
朦朧的視線中，兩道身影彷彿重合在了一起。
撥開眼前遮擋視線的髮絲，綱手第一次用柔和的語氣問道：“為什麼一定要成為我的弟子。”
日向和光認真道：“一直以來我都在想一個問題，人生病了會有醫療忍者治療，那麼家族病了該找誰治療呢？”
聯想到日向家那個世人皆知的傳統，綱手隱約覺得有些明白這個孩子的心意了。
少年揚起腦袋，一對白眼晶瑩剔透，繼續說道：“後來我終於想明白了，人生病之所以有醫療忍者治療，是因為出現了綱手大人，既然如此，那家族生病、村子生病、乃至於世界生病，為什麼不能因為有了我，而得到治療呢？”
儘管已經不把眼前這個少年當做孩子看待，但此時綱手還是著實被驚到了。
‘在他那樣小的身體裡面，原來竟然困著一個渴望照亮世界的靈魂嗎？’
略微收拾了一下情緒，綱手繼續問道：“如果是你的話，你準備怎麼治療這個世界？”
“我還不清楚，”日向和光搖了搖腦袋，旋即樂觀的笑道：“但我知道要想向大目標走去，就一定得從小目標開始。”
“是這樣嗎……”
綱手眼中，那個臉上始終掛著燦爛笑容的弟弟，漸漸從日向和光身上剝離開來。
不同於繩樹與自來也的理想型，眼前這個少年雖然也懷抱夢想，但那股務實的風格反倒是與大蛇丸有些相像。
“我已經明白了你的心意，不過想做我的弟子，只憑這些還遠遠不夠，後面我會看著你的。”
客廳裡，在兩個孩子的目送下，綱手直截了當的朝衛生間走去。
“我現在要去洗澡了，你確定還要待在這裡嗎？”
“！”
三代的望遠鏡之術……
‘不符合人設啊！可是，真的好像要……’
一想到接下來那個狹小逼仄的空間內將會出現的誘人畫面，日向和光本能的想入非非。
儘管思緒飄飛，日向和光嘴上還是立刻喊道：“感謝綱手大人，我一定不會讓您失望的！”
一路弓著腰退到門外，直到靜音將房門關上，日向和光才終於鬆了一口氣。
太陽劃過地平線漸漸落下，整片天空還處於明暗交替的蔚藍狀態，已經有星星出現了。
日向族地，和光家的豪宅內此刻正上演著靜謐的喜慶。
今天是入府日。
這是日向一族針對還未到適婚年齡的孩子定下的傳統。
無論是宗家還是分家，只要已經定下親事，女方就會挑選一個良辰吉日將人送到男方家裡生活，等年齡到了就會成婚。
“你就是負責和光少爺起居的那個孩子了吧？聽說你的名字是瞳，真是個引人神往的好名字呢。”
廚房外的高牆下，身著潔白色喜服、綁著紅色額帶的少女雙眼眯成了月牙兒。
少年抬起一向低垂著的腦袋，迷茫的臉上多了一絲神采，磕巴道：“是，瞳……那個確實就是我的名字！”
偏在此時，少年胸前佩戴的大花被不解風情的晚風吹的歪歪斜斜的，驚的他趕忙用手按住。
少女頓時發出銀鈴般的笑聲，然後溫柔的替日向瞳整理起了胸花。
“我的名字是繁夢哦，日向繁夢！是美奈小姐的侍女呢，日後就請瞳你多多指教了哦。”
直到那個名叫繁夢的女孩走遠，日向瞳仍然呆愣在原地一動不動。
他無法明確此時出現的心情具體應該稱之為什麼，但他明白一件事。
要想不被包括母親在內的所有人否定，就得將這種心情埋藏在心底。
深埋下去，不讓任何人發現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