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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之寅。”尤允芝的聲音堅定,又夾雜著若有似無的輕顫。
她緊緊攥著包帶,低垂著眼眸,不敢看他。
陸之寅緩緩開啟玄關昏暗的燈,他眼神迷離,努力讓自己聚焦在她的臉上,抿唇隱忍,緩緩靠近她。
他的靠近讓尤允芝不自覺地靠在牆上,很快就被他圈在一個狹小的空間裡。濃重的酒味混雜著煙味,不斷侵入她的鼻腔。
她瑟瑟發抖,彷彿被野獸逼近死路的小動物,眼神哀慼地仰望他,一雙剔透的眼眸浸潤在清澈見底的泉水之中,好像晃一下就會溢位來。
陸之寅俯身湊到她的耳邊,撥出的熱氣傾灑,讓她不由自主地一縮,手瞬間搭在他有力的手臂上。
“嫂嫂。”她的耳畔傳來他沙啞低沉的聲音,彷彿鑽入她的耳內,引起一陣酥麻。
她腿一軟,背抵在牆上,支撐著她不摔在地上。
陸之寅一手托住她的後腰,將她的身子往自己身上靠,明明是臘月的寒冷天氣,她卻覺得猶如炎夏般悶熱,額邊滲出了細密的汗珠,她艱難地張了張嘴,“陸之寅,放手。”
他俯下身,低頭,一雙冰冷卻又炙熱的唇劃過臉頰邊,她嚇得別過臉,熱瞬間延至耳根,染紅了那垂著的軟肉,像是誘人的紅果。
他溫柔又剋制的吻,細碎地啄走滲出的汗珠。
“陸之寅,求你了。”尤允芝閉上眼,眼眶裡的淚水猶如斷線的珠子一樣落下。
即使她這般抗拒,卻依舊無法用力地推開他,她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就像個無用的小孩一般哭著哀求。
陸之寅沿著臉頰,吻向耳垂,忍不住輕咬,又怕傷到她而輕輕含住。
剎那間,尤允芝感覺整個身體過電一般,彷彿擠壓很久的淤堵被一通而洩。
她喊出了聲,嬌柔得不像自己的聲音。
她感覺整個身體都在顫慄,每個細胞彷彿雀躍著,等候如期而至的歡愉。
陸之寅不再折磨她,抵著她的額頭,輕聲笑道:“嫂嫂挺敏感啊。”
尤允芝恍然回神,眉頭一皺,咬著嘴唇不甘地瞪他。
“記住感覺了嗎?”陸之寅見她緩過神來,便鬆開了扶在她腰間的手,一臉輕鬆地說道,“這樣就可以進入前戲了。”
尤允芝又氣又惱,想發火又怨自己沉淪,她站直了身子,抬眼怨懟地望他一眼又低下了頭。
“我該回去了。”心裡想了半天,她還是不想把話說太難聽。
“我送你去車站吧,那裡也可以打車。”陸之寅聽到她要走,連忙相送。
兩人一路無言,彷彿沉默寂夜。
車站就在小區門口,尤允芝喊了一輛計程車。
見她上車後,陸之寅點燃了一根菸,目送那計程車牌越來越遠,直至隱於黑夜。
他手中星火彷彿會呼吸,亮了一下又暗了下去,微風悄悄捲走一縷縷青煙,也捲走了溫熱繾綣。
手機響起資訊提示音,他冷著一張臉,拿了起來。
——少抽點菸,嗆人。
聊天框的最上面是陸之寅視若珍寶的三個字,他愣怔半刻,對著手機露出了欣慰的笑。
尤允芝回到家中,陸宇航坐在餐廳,面前是他工作用的膝上型電腦。
他聽見了開門聲,頭也沒抬,說:“這麼晚,你應該叫我去接你。”
尤允芝望了他一眼,脫下了鞋子,“沒必要,你也有事要忙。”
“晚上不安全。”
尤允芝聽到他關心的話語,緩緩來到他的身後,抱住他的脖子。
陸宇航滑鼠一滑,立馬最小化了某個視窗。若他什麼都不動,尤允芝還發現不了什麼,這樣顯眼的行為,簡直欲蓋彌彰。
“你幹什麼?”他的口氣冰冷,似有責怪之意。
原本尤允芝想要和他親熱一下,被他這樣質問,嚇得趕緊抽回了雙手。
“對不起。”她條件反射般地道歉。
陸宇航也覺得是自己太過於精神緊繃,放軟語氣,安慰道:“最近在忙春節加班的事,帶了點情緒。”
尤允芝搖了搖頭,擠出一個微笑,“是我唐突了,你忙吧,我先去洗澡。”
陸宇航心中愧疚,想著如何說些好話,彌補方才的態度。
不久,尤允芝從浴室出來,他連忙抬頭,出聲喊住了她:“允芝。”見她望向自己,繼續道,“等春節過完,我應當能請年假,在你懷孕之前,我們出去玩吧,想去溫泉還是海灘?”
“好呀,那時候天還冷吧。”尤允芝也不想太過於奢侈,思考片刻說道,“溫泉吧。”
“嗯,好,我找人安排。”
“我困了,酒敬來敬去的,吵得我腦袋疼了都。”
“我再忙會兒,你先睡吧。”
尤允芝走進臥室,坐在床上,百無聊賴地拿出了手機,看著陸之寅回覆的笑臉表情,不自覺地苦笑一下。
這時,微信一個新建的群聊彈了出來。
一個名稱為“班長”的人發了一句話:大家好,我是久山中學的4班班長,年後是久山中學的50週年校慶,大家哪天有空出來聚聚啊。
班長這話一發,一呼百應。
只是尤允芝從上至下看了一遍那些人的名稱和頭像,愣是對不上號。
倒是炸出來很多平時不聊天的高中好友,私下互相溝通起這一場期待滿滿的聚會。
尤允芝回憶過去,卻又不敢回憶下去,因為那時候父親還在,家庭和睦,生活優渥,她也如願考上了理想的大學。也許是盈滿則虧的道理,大三那年,父親意外身亡,當時他做生意借了不少債,為了還債只能變賣家產,尤允芝也動了退學的念頭。
第一次收到陸宇航的信便是在這段時期,那是一個如往常一樣的早晨,她作為學生會的幹事,來到收發室收集學生意見箱裡的信件,當她分揀信件時,一封寫著她名字的信跳進她的眼裡。
自此,她感受到了黑暗裡的一點微光,讓她知道除了家人還有人在默默地支援她。
她開始回信,將信放在箱子的旁邊,上面寫著他的筆名“多多”。
就和小孩子過家家一樣的名字,放在現實里根本是羞於啟齒。
如願和他走到了一起,也真正地開始瞭解他的生平,生活的最後總是要趨於平淡。
她將群設定為免打擾,不再看群。
忽然,陸之寅發了條資訊。
——女性卵巢的休整時間是每天晚上的10點到凌晨2點之間,要早點睡哦。
——謝謝,陸醫生。
尤允芝簡單地回了一句。
——哥還是決定做試管嗎?
——嗯,他的計劃是年後。
——嫂嫂,你真的沒關係嗎?
尤允芝望著這句話出神。
即使生下了他的孩子,他們之間仍是這樣相處的吧。
她真的想過這樣的日子嗎?他的一些行為讓尤允芝感覺自己不是他的愛人,而是一個裝著愛人殼子的工具。
方才他遮遮掩掩的動作讓她在意,他在隱藏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