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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允芝和陸宇航坐在藤椅上,他摟著她的肩膀,兩人靠在一起,吊椅晃盪兩下,搖擺的感覺讓她不由自主地放鬆下來。
“我連孩子的名字也想好了。”陸宇航忽然冒出一句來。
尤允芝停頓了一下,緩緩說道:“你還真是心急啊。”
“嗯,一直想有個孩子,你也很想做媽媽吧?”陸宇航牽起她的手,拇指細細摩挲她的手背,“之後要辛苦你了。”
尤允芝眼神黯然,她不知該如何開口拒絕陸宇航,她不想做輔助生殖,不想為了他生孩子,也不想和他再過下去。
可面對他偶爾的溫柔,她卻心軟了,想再過幾天。
“我後面可能要出差幾天。”陸宇航語氣溫柔,彷彿在徵求她的意見。
“又要開始了嗎?”尤允芝暗暗道。
陸宇航將她攬得更緊,在她額頭印上溫柔一吻。
“如果一切順利,年底說不定有機會晉升。”陸宇航對工作十分上心,這也是他進入體制內的初衷,往上爬,站高處。
“嗯。”尤允芝想起了大學時兩人的夢想,“沒想到你最後會選擇考公。”
因為“多多”雖然悲觀,但仍給她一種不會遁入世俗的有志青年感。
“有機會當然要試試。”陸宇航想起尤允芝的事業,“你又要開始準備述職了吧。”
“不知道今年能不能評上呢。”說到這裡,尤允芝洩了一口氣,“但願吧。”
她靠在他的胸口,聽著他平緩又有節奏的心跳,卻想起了在公交車上聽見的那個心跳聲,比這更重,更急,更亂。
她驀地閉上眼,不願再想起關於陸之寅的事,那人不過就是個浪蕩子而已,只是長得帥,會哄人。
“晚上,我想去你房裡睡。”尤允芝窩在陸宇航的懷中,撒嬌似的蹭了蹭他的胸口。
“好。”他低啞地應道。
夕陽西下,天空披上粉黛霞帳。
尤允芝感覺到身邊的人動了動,她緩緩睜開眼,抬起痠疼的脖子和肩膀。
“什麼事?”陸宇航冷著臉望向一旁站得筆直的男子。
若是尤允芝沒記錯,他就是陸宇航的另一個下屬,易煥。
“進度表做好了,想請您過目下。”易煥低垂著眼,迴避尤允芝的視線,也許是覺得此刻的自已有些煞風景。
陸宇航臉色一沉,慍怒道:“出來玩還要談工作嗎?”
易煥愣怔片刻,調整心態,依舊一副公事公辦的正經模樣,“週一上午就要開會,時間緊迫,若是有問題,這兩日還能改。”
尤允芝漸漸清醒,緩緩坐直身子,“宇航,你去忙吧。”
“難得出來。”陸宇航並不想理會易煥。
可易煥就那樣站著,像是個等待父親發話的孩子一般,讓尤允芝不得不在意。她雙手握住陸宇航的胳膊,柔聲勸道:“你先去忙吧,忙完了晚上也能空出來。”
想到晚上,陸宇航猶豫片刻,同意了尤允芝的建議,他緩緩站起身,“嗯,那我先忙了,晚上見。”
“嗯。”尤允芝靦腆地抿嘴,羞澀地點了點頭。
陸宇航隨易煥離開後,周圍安靜下來,偶爾能聽見鳥兒歸家的鳴叫聲。
沉寂良久,身後傳來輕微的腳步聲,伴隨著慵懶的嗓音。
“嫂嫂,心情好了?”陸之寅站在吊椅旁,語氣聽不出絲毫負面的情緒,好像尤允芝那些決絕的行為,他根本不在意。
尤允芝端坐在藤椅上,目視前方的山景,不想搭理他。
“嫂嫂連話也不願意和我說了嗎?”陸之寅沮喪地說道。
突然,他蹲在尤允芝的面前,雙手抓住藤椅的底端,將她困住,吊椅止不住地晃悠兩下。
“你做什麼?!”尤允芝驚慌一瞥,對上他得逞般的笑眼。
他仰起臉,傻笑道:“嫂嫂終於肯看我了。”
尤允芝又氣又惱,連忙扭頭,不想遂他的願。
“嫂嫂,我記得你喜歡盪鞦韆吧。”陸之寅起身朝椅揹走去,“沒想到嫂嫂還挺孩子氣的。”
這是她曾在信裡寫過的事情,夜晚回家感覺累了,會在路過的兒童公園裡獨自盪鞦韆,雙腳離地,來回盪漾,又暢快又心癢。只是現在她作為一個年近三十的婦女,已經沒有臉面再做出這種事了。
尤允芝輕咬下唇,心中羞怒。就像是內心的秘密被一個外人知道一般。
“那又如何?”尤允芝語氣怨懟,他看了尤允芝寫的那些信有什麼好處?只不過是讓她更討厭他而已,彷彿自已最軟弱最無助的一面被他拿捏。
椅子輕輕搖晃起來,嚇得尤允芝雙手緊握藤椅邊緣,驚呼道:“你幹什麼?停下!”
“放鬆點,你這樣要摔的。”陸之寅拉停微微搖擺的吊椅。
尤允芝倏地起身,腿因為長時間懸空而有些發麻,站起來就往前倒。
陸之寅一個箭步,上前扶住她的肩膀。
她連忙推開他,驚慌失措地朝周圍望去,低聲警告:“你別碰我。”
許是覺得自已這樣過河拆橋的行為不妥,尤允芝立馬又跟了一句:“抱歉,我只是不想讓其他人誤會。”
“誤會什麼?”陸之寅的聲音低啞沉穩,不同於他平時那般輕快的語氣。
“你和瞿星辰不是聊得很好嗎?你不怕被她看到嗎?”尤允芝眼神遊移,他明明和瞿星辰有說有笑的,不出意外的話,兩人定能擦出些火花來。
陸之寅聽見她的回答,心情好了大半,她在意他和別的女人關係好,思及此,不禁輕笑道:“她已經發現我們之間的關係了。”
“別亂說,我和你沒有任何關係!”尤允芝下意識地後退一步,與他拉開距離。
陸之寅眼疾手快,伸手勾住她的腰,將她拉近自已,俯首質問她:“怎麼就沒有關係了?”
還沒等尤允芝反應過來,他瞬間箍緊她的腰身,將她按在自已身上,一股炙熱的潮溼氣息混雜著消毒水的味道侵入她的鼻腔。
“陸之寅,你放手!”尤允芝壓低聲音,嚴厲地拒絕道。
“不放。”
“我可是你嫂嫂!”
“明明是我先認識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