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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同出麻將館。
一個手下拿來一個暖手袋給葉琛，恭敬地站到一旁。
“這下郫縣的冬天可能是個暖冬。關老闆，我先走一步，等事成之後咱們在大福隆飯店一起吃個飯。”
關寧點頭哈腰，“一定一定，老闆慢走。”
坐上轎車，葉琛來到縣城醫院。
站在急診室門口，遠遠地就看到王素娟伏在病床上，心疼地哭成了淚人。
可他們沒有半點察覺陌生人的靠近，自顧自的聊著他們的小情話。
包紮好傷口的郝童，邊輸液邊寬慰道：“別哭了，我這點小傷過幾天就沒事了。”
“可是我現在看到你這樣，我覺著我就是個掃把星，一直都在連累你。”
郝童輕舒了一口氣，笑道：“傻瓜，我才不怕你的連累。琛哥今天做局讓麻長順出了這口氣，稍後你和蕾蕾的好日子就不遠了。”
“這捱揍也能解決問題嗎？”
“在我的印象裡，只要是琛哥說出的話，就一定能夠兌現。”
王素娟抹乾了眼淚，呆呆地看著郝童。
“這個琛哥真的有你說的這麼神嗎？”
墊高了枕頭，郝童握著王素娟的手說道：“你就踏實的在這裡陪我就行，其他的事，琛哥早就安排好了。”
輕咳了兩聲，葉琛拎著水果罐頭走近。
“琛哥，你什麼時候來的？”
“我都來了好一會兒了。我這要是不咳嗽幾聲，還真怕你們倆情不自禁的現場直播了都不知道。”
坐在床邊，葉琛擰開水果罐頭遞給王素娟，“這個是咱們公司自己生產的，嚐嚐看。”
餵給郝童吃了一口。
“這酸酸甜甜地口感真不錯，還沒有鐵罐裝的那種鐵鏽味。素娟，你也嚐嚐。”
王素娟吃了一口，品評道：“這個味道真的很好吃。”
葉琛笑道：“喜歡吃，那就多吃點。”
放下手裡的罐頭，王素娟對葉琛詢問道：“大哥，這一次我真的可以擺脫那個人渣嗎？”
“今天這事鬧的這麼大，我想他不敢不慎重考慮你們之間的關係。對了，你的孩子在什麼地方？”
“孩子在飯店的宿舍，我託了一個小姐妹幫忙照顧。”
葉琛又問道：“那你家裡還有什麼人？”
“老爹老媽都在芙蓉城老家，鎮上還有一個表姐。”
起身舒展了一下筋骨，葉琛淡笑道：“行了，那你好好陪著童子養傷。天亮之後我再過來接你們出院。”
王素娟相送。
天亮後，胡大海親自來醫院接人。
郝童手臂上纏著繃帶，有些吃力地穿著大衣。
“怎麼，嫂子不在啊。”
胡大海的一句風涼話，讓郝童激惱，“看到了還說風涼話，過來幫忙啊。”
“人呢？”
“在這兒熬了一晚上，身體有點不舒服，去廁所了。”
正說著，從廁所回來的王素娟見胡大海笨手笨腳地幫郝童穿衣，上前一把支開，自己小心地伺候。
胡大海閃到一邊，笑道：“嫂子這是嫌我手笨。”
“知道就好。對了，琛哥怎麼沒來？”
“今天這個小場面，就不用琛哥出面了吧。不過他有話交代，讓我一會兒先代嫂子去民政局把事辦了，之後請你們一家三口一起吃個飯。”
郝童點點頭，半晌吐出一個‘好’字。
如約，關寧的手下帶著麻長順早早地等在民政局門口。
胡大海親自開車送王素娟來到，在車上對郝童說道：“童子，這個時候你還是不要下去了，我陪嫂子進去。”
王素娟也安撫道：“童哥，我不會有事的。”
開啟車門，麻長順看到王素娟站定，又見坐在後座上的郝童，破口大罵：“狗男女！”
關寧狠狠地給了麻長順一巴掌，怒瞪道：“麻子，我可告訴你，一會兒要是進去犯渾別怪哥幾個心狠手辣不講情面。”
戶口簿和結婚證交到麻長順手上，他不情不願地走在王素娟後頭。
過了半個小時，王素娟拿著離婚證輕鬆地走出，身後的麻長順腳下一滑，跌坐在了臺階上。
“娟子，你真就覺得那個男人會對你好嗎？”
王素娟篤定地說道：“他至少不會像你一樣拿著孩子的救命錢去還賭債。”
胡大海拿著先前葉琛承諾過地那筆精神補償給麻長順。
“這裡有三萬塊錢，是琛哥給你的精神補償，以後她們娘倆的死活再也跟你沒有半點關係。”
接過那筆精神補償，麻長順不知怎麼地感覺心空了一半，彷彿被人抽走了脊樑。
踉蹌起身，麻長順把那筆精神補償塞給了王素娟，鬼使神差地說了一堆莫名其妙的話，
“這錢留給你和孩子吧，到了別人的屋頭過日子，別讓人家苛待了。
我不是個好爸爸。
對不起娟子。”
麻長順拿著戶口簿大步流星地離開民政局，關寧和一眾手下散去。
王素娟看著他的背影，破涕而笑。
扭頭坐上車，窩在郝童的懷裡放肆地大聲哭了起來。
胡大海輕輕地關上車門，靜靜地靠在車門上抽支菸，不去打擾。
王素娟本以為離了婚會坦然面對新生活，可麻長順最後的那聲‘對不起’深深地刺痛了她心底最柔軟地一塊。
扔掉手上的錢袋子，抱著郝童尋求安慰。
輕撫著王素娟的髮絲，郝童溫和地說道：“一切都過去了。等回到星城，我給你和蕾蕾一個家。”
“你說話可要算話，要是你敢騙我，我就和蕾蕾死在你面前。”
“以後不準在我面前再說死這個字。我會讓你和蕾蕾過上好日子，如果我說出的話做不到，出門就被車軋死。”
王素娟指頭按在郝童的嘴上，淚眼婆娑地說道：“那咱們以後誰都不準再提死字。”
“都聽你的。”
輕叩了下車窗，胡大海扔掉手裡的菸蒂上車。
“童哥，恭喜了，以後你就是有家室的人了。”
郝童笑道：“那可不，我老婆。”
王素娟害羞地錘了郝童一拳，把頭轉向車外淺笑。
到了飯店門前，王素娟透過車窗看到換了新衣服的蕾蕾在和葉琛做遊戲。
車子停穩後，蕾蕾看到王素娟，徑直撲了過去：“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