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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
一覺醒來,林知緊張又期待的開啟手機。
很好,還是沒回復。
林知去浴室洗漱,他刷著牙,盯著鏡子中的自己。
鏡子中的男生穿著藍白校服,高鼻樑,眼下有顆痣,眼眸黑黑的,透著冷漠,頭髮是許故給修的。
林知突然覺得很落寞,他無奈的嘆了口氣。
看來自己確實被掰彎了。
他對許故確確實實動了情意。
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大概就是這個意思吧。
洗漱完畢,林知揹著書包走去教室,一路上打掃衛生的同學都在竊竊私語,不知道在嘀咕什麼,但相同的一點是,看見林知都避而不談,安分做事。
走進教室,也有不少人在討論,還有幾個女生把姜潼圍了起來。
一個帶眼鏡短頭髮的女孩兒問:“潼姐,知不知道誰幹的啊,我覺得許故不是那樣的人啊。”
一個矮個子幫腔:“是啊是啊。”
眼鏡妹把練習冊攤放在姜潼桌上,認真道:“一定不是的,許故同學每次給我講題的時候都特別耐心,虛偽什麼的,太扯。”
另一邊的高個子女生道:“就是的,造謠者到底怎麼想的,是個弱智吧。”
眾人低頭嘆氣,等待姜潼的回答。
姜潼搖搖頭:“沒找到那個匿名人,咱們自己知道許故不是那樣的就行了,別人怎麼看咱們也管不了,七班同學不胳膊肘往外拐就行,等許故回來了,如常就行,別搞什麼特殊對待。”
“嗯嗯,我們姐妹幾個會互相轉告的,潼姐,故哥不在,這題你幫我看看吧。”眼睛妹推了推眼鏡,手指著一道數學題。
姜潼:“?”
姜潼大概掃了一遍題,就沉默住了,看了看題目旁邊四個大字:拓展訓練。
姜潼內心:6。
她用筆圈了幾個條件,有思路,不知道怎麼講,她和麵前三個女生大眼瞪小眼半天,最後姜潼敗下陣來,難以置信的問:“這題非做不可嗎?你們怎麼這麼喜歡這種晉升題。”
高個子女生搖搖頭,叫苦不迭:“不太想做,但是你們都太捲了啊,我們沒有好腦子,不能多做點題嗎。”
姜潼把筆扔了,擺爛,她能寫出來,但是講不出來啊。
姜潼又看了一眼題,徹底放棄,然後她抓起那本練習冊,帶著幾個女孩子走到林知桌前。
幾個女孩子看著面前不敢搭話的林知,很是激動。
平常只能偷偷看,覺得他這種人特別難說上話,並且真的很怕這種打架惹事的校霸混混。
金盆洗手、在主任面前再三保證要重新做人的林知:“???”
林知前面趙博義的位子剛好空著,趙博義和張彬哥兒倆去做衛生了,姜潼頗為熟稔的坐下,把練習冊攤放在許故空著的課桌上,狗腿的叫:“林總?講道題唄。”
林知自打進了教室就一直沉默寡言,除了交作業必要的交談以外基本沒開過口,就是心煩。
他筆尖一頓,然後繼續寫,很輕的“嗯”了一聲,算是同意。
三個女生面面相覷,互相在對方的眼神中讀到了相同的意思。
姜潼耐心等著,她知道林知有個習慣,寫一道題,必須要完整的寫完,如果打斷,思路就斷了,很難受。
所以林知在做題的時候,基本沒人敢打斷,就連姜潼都怕林知冷下臉不搭理人的模樣。除了空著的座位主人。
那人從來都很欠,惹了林知生氣還要自己去哄,但他偏偏又惹的很有分寸,雷區他從來不踩,哄的技巧也是別人學不來想不到的,每次都能巧妙的化解危機。
不一會兒,林知寫完了,合上自己的那本,拽過姜潼遞過來的那本,開始細細的看題。
“這題思路蠻新穎的,但是也不難……”林知撕了張本子紙,在紙上寫著什麼。
“聽的到嗎?往前站站啊。”姜潼回頭看向縮在身後的三小隻。
“奧奧……”為首的眼睛妹忙不迭的答應著,被後面兩個女生推上前。
林知掃了她們三個一眼,內心默默扣出了大大的問號,沒有理解這種迷惑行為。
“能講了嗎?”林知用食指一下下敲著筆身,那是一個習慣性動作。
眼睛妹緊張的眼睛不知道看哪,偶然看見了這個細微的動作,以為是對方不耐煩了,更加緊張:“準……準準備好了!”
林知抬眼看了女生一眼:“???”
林知覺得自己耐心全用在今天了。
他開始講那道拓展題,用簡短的語言概括,本來他是想自顧自講完就得了,但是他突然想起了許故講題的時候,總是耐心溫柔的,會注意聽題人的感受,怕對方哪裡不懂又不好意思說。
講到一半的時候,林知停了一下,問:“前面講的有什麼不懂的嗎。”
高個子女生聽的認真,但依舊困惑,她指了指林知草稿紙上的一個步驟,一副虛心請教的模樣:“這裡。”
有人帶頭,眼睛妹也大著膽子指了一處:“還有這裡,可以……可以再講一遍嗎?”
林知看了看那兩處,確實不太好理解,他點了點頭:“可以。”
於是他講了第二遍、第三遍,直到三個女生理解透徹,才繼續講吓面的。
姜潼倚靠在後面的桌子上,暗自咂舌,林知的變化好大啊。
剛認識那會兒,玩的也比較熟,許故因為長相干淨為人親和,班裡許故同學,男的女的都會來請教。
而林知有黑惡勢力的頭銜,來靠近的人少之又少。
姜潼有次懶得在許故那邊排隊,就直接找了林知,黑惡勢力她才不怕,她只相信自己所看到的、所瞭解的。
姜潼帶著題和祁念清找了林知,林知也樂意講。
但是一氣兒講吓來,林知問:“聽懂了嗎。”
祁念清:“……”
姜潼看著林知的表情,試探性問:“我說沒有的話,你會罵我傻嗎。”
林知面無表情的道:“會。”
“那我聽懂了。”
姜潼想起當時就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她搓搓胳膊,覺得林知脾氣越來越好了。
錯覺嗎,好像故哥。
講完題,幾個女生道完謝離開了。
趙博義回來趕走了姜潼。
林知百無聊賴的翻著語文書,找了篇古文背,看著自己乾淨的課本,手很自然的去摸許故的書。
伸到半空的手一僵。
哦,許故沒來上學,書不會自己跑到手上了。
林知自嘲的笑了一下,習慣了以後就覺得是理所當然了。
他把許故的椅子拉開,想去拿書,掏了兩下,書掏出來了,連著書一起掉出來的,還有一封情書。
情書怎麼看怎麼眼熟,哦,想起來了,上一個表白的用的就是這種紙。
對方還沒放棄?林知挑挑眉,兩根修長的手指把情書撥開。
裡面只有一句話。
【我是週一表白你的那個女生,我不喜歡你了,那份情書當我沒送過吧。】
前幾天還信誓旦旦的說著喜歡,說的是不是連她自己都信了?
所以在鋪天蓋地的謾罵襲來的時候,又寫了這封信厚臉皮的送過來?
林知嗤笑了一聲,把紙撕的粉碎,扔進了屬於它的垃圾桶。
上一封情書也在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