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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烏雅瑪琭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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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一切準備好後,烏雅瑪琭在自已的十三歲便帶著家人與族人的期盼還有好些打點上下的金銀入了宮。

因著烏雅瑪琭不打算讓後宮嬪妃把自已當成固寵宮女推出去,所以便在入宮後學規矩的時候提前跟嬤嬤塞了銀子。

負責教導規矩的嬤嬤顛了顛手中青色的荷包,而後滿意道:“慈寧宮裡頭太皇太后面前我雖說不上話,但先前慈寧宮也的確說了要個能侍弄花草的小宮女兒,你可會?”

烏雅瑪琭連聲道:“奴婢會,勞煩姑姑幫著操勞一番了。”

說著,烏雅瑪琭又送去個荷包,跟先前那個鼓鼓的荷包不同,這個荷包扁的很,裡頭塞得卻是張銀票,那嬤嬤一摸,臉上的笑更是熱切,收下荷包後拍了拍烏雅瑪琭的手,含笑道:“你放心,這事兒交給我就好,你規矩好,容貌也不錯,去了正正好,如今太皇太后身邊正缺這麼個人,我見你也是誠心如此,那我便幫你跑上一趟。”

烏雅瑪琭好一番感謝,又說了若是不成那自已想去個清閒點的地方,這才離開,回了宮女們睡著的通鋪內。

能透過小選入宮的宮女大都是上三旗的包衣,家中父兄大都在朝中辦事兒,所以這些宮女在家裡也都是嬌小姐一樣的存在,手裡頭銀錢不少,容貌好的心裡有野心想向上爬的,便塞了銀子給嬤嬤,想去皇上常去的地方,容貌差些的則是想安穩些,不想去什麼主子宮裡頭,在這批宮女心裡,塞銀子給嬤嬤沒什麼,重點是這些人都想去哪兒,尤其是容貌姣好的那些人,更是關注這些。

烏雅瑪琭回了房中,便有人打探,烏雅瑪琭也沒瞞著,和氣道:“我沒什麼大志向,本想著去慈寧宮,鬆快些,但那裡頭不好進,退而求其次的地方也就是靠著景陽宮的藏書閣,亦或者是旁的地方,清閒些最好,具體能去哪兒我倒是也說不準。”

烏雅瑪琭換下身上的宮女衣裳,看著鏡中自已被剃掉的頭髮,心裡不大高興,但面上不顯。

旁人聽了微微放下心中的警惕,含笑說著恭喜之類的話,烏雅瑪琭聽了也不放在心上,和衣睡下。

待到又過了兩個多月,嬤嬤方才給了烏雅瑪琭準話,將人叫來後含笑道:“先前慈寧宮裡來了人,點了幾個小宮女要進了慈寧宮,你就是其中一個,今兒個就不必學規矩了,回去收拾收拾,午後就有人帶你們進慈寧宮,日後好好做事。”

烏雅瑪琭向來都不在人情往來上省錢,聽了這話便從衣袖裡掏出了個荷包,含笑謝了嬤嬤,而後不緊不慢的回了房中收拾細軟。

旁邊的宮女見了自然要問幾句,這一來一去便叫好些人知道烏雅瑪琭進了慈寧宮去了,心裡原本還存著的幾分警惕也隨著烏雅瑪琭去了慈寧宮消散了。

畢竟皇上可以要走嬪妃身邊的宮女,但總不能要走長輩身邊的宮女吧?那得急色成什麼樣子啊。

烏雅瑪琭本就是為了避開佟佳氏這才去了慈寧宮,如今能一箭雙鵰順帶免了那些宮女們的絆子,也算是意外之喜了。

帶著烏雅瑪琭這些小宮女的是個瞧著二十來歲的宮女,穿著青色的宮女服,瞧著並不算是苛刻,所以烏雅瑪琭還算是放鬆。

進了慈寧宮,那宮女便將幾個小宮女都帶著去了旁的嬤嬤或宮女手下,半點都沒有帶這批人去見太皇太后的意向,烏雅瑪琭跟在身後,默不作聲,那宮女見了後便知道這是個沉穩的,加上先前教導宮女規矩的嬤嬤幫著說了兩句話,所以這宮女便帶著烏雅瑪琭去了慈寧宮擺放花草的地方,淡淡道:“嬤嬤說你會侍弄花草,你如今便在這處先做著事兒,若是做的好,得了主子青睞,日後你手下便有小宮女跟著,若是不好,那就去端茶倒水。”

言罷,那宮女又一一說了慈寧宮裡頭的規矩,宮女們幾時起幾時歇,有什麼忌諱,平日裡穿著如何,幾時領新衣幾時用膳幾時領月銀,待到一一說了後,那宮女方才轉身離去。

烏雅瑪琭先是去問了人找到自已休息的地方,見是個四人間,便安慰自已日後都會好起來的,也沒收拾,將金銀放的隱蔽些,只留面上還有個五百多兩的銀票和一匣子散碎銀子,而後便匆忙去了花房裡頭侍弄花草。

烏雅瑪琭的確不會,但她能聽見植物們說話,知道哪一盆花缺水,哪一盆花缺肥,哪一盆花生了蟲子,所以照顧的也井井有條,旁人見了倒是不再生疑。

如此照顧花草小半月後,慈寧宮裡負責管著這些小宮女的嬤嬤便帶著兩個小宮女一個小太監過來,美其名曰一個人忙不過來,撥兩個人過來幫忙。

但誰都知道,這是上頭見烏雅瑪琭做事不錯,這才撥了人過來,一是讓烏雅瑪琭帶著這幾個人侍弄花草,二就是讓人知道烏雅瑪琭做事不錯,雖然明面上依舊是個二等宮女,但這幾個人都是負責閒時幫著烏雅瑪琭跑腿的,主子大方奴才才能歸心。

烏雅瑪琭先是行了一禮嘴上謝恩而後方才與嬤嬤寒暄了幾句。

送走了嬤嬤,烏雅瑪琭對三人點點頭,看似柔和卻不容置疑的給三人指派著活兒,當然,該教的也沒少教,一視同仁的教著,能學到多少就是這三個人的事兒了。

“真好,你這就得了主子的青睞,我還得熬多長時間啊。”與烏雅瑪琭同居一室的女孩羨慕的看著烏雅瑪琭。

烏雅瑪琭正梳著頭,聽了這話抿唇淺笑道:“也是運氣,都會好的。”

那女孩也沒多想,靠在床榻邊打著哈欠,“運氣也好啊,真希望之後我手下也有小宮女奉承照顧著。”

這話烏雅瑪琭沒接,而是換了個話題繼續說著,待到透過了頭,烏雅瑪琭便回到床邊閉眼躺下,隨口道:“好了,該睡了,她們兩個也去倒水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

慈寧宮的日子很平淡,小宮女大都是二等或三等宮女,要麼就幫著上頭的宮女嬤嬤打下手,要麼就老老實實做著本職工作,基本見不到上頭的主子,也不會有人找事兒找到慈寧宮,雖然每月都有嬪妃請安,康熙也過來的勤快,住在壽康宮的太后也三五不時的就過來一趟,但這些都跟烏雅瑪琭沒有關係。

烏雅瑪琭只負責侍弄花草,偶爾在太皇太后面前露臉,也大都是帶著花草的,雖然太皇太后也誇讚過烏雅瑪琭生的好,但也從沒說過什麼旁的,主要注意力還是放到了花草身上。

烏雅瑪琭也不著急,她入宮時也才十三歲,在宮裡沉浮三年,如今領著一等宮女的月例,但她如今也才十六歲而已,雖然也慢慢的長開了許多,但還不是時候。

冷眼瞧著如今已經是貴妃的佟佳氏要走了自已那位族姐後,烏雅瑪琭便藉著自已生辰的由頭去御膳房打點的同時給家裡的暗線送了訊息過去,讓家裡什麼都不要做,沉穩下去,自已這邊等佟佳貴妃那裡有孕,立即便能找到由頭成事。

烏雅額森等人雖然擔憂,但思前想後還是咬牙忍下,冷眼看著那被他們尋出來的烏雅族人開懷的樣子,盯著宮裡頭的訊息。

承乾宮內,佟佳貴妃打量了一番烏雅氏,而後隨口道:“長得倒是不錯,下去吧,日後你就負責端茶。”

那烏雅氏知道自已只是家裡的一枚棄子,但如今走到這一步,又想到自已的容顏,還是忍不住生出幾分野望,面上恭順,心裡卻盤算著自已能不能借此一步登天。

佟佳貴妃重活一次,早就沒了上一世的急躁,她冷眼看著上一世的德妃恭順的樣子,雖然心裡不解為何她這一次容貌有些改變,家裡似乎也有些變化,但知道未來之事的佟佳貴妃還是忽略了這些,高高在上的對著身邊的奶嬤嬤吩咐道:“叫人好好教著,若是我沒有子嗣,那她就是讓我兒來到本宮膝下承歡的重要之人。”

佟佳貴妃的奶嬤嬤也姓佟佳氏,只是家裡落魄了,同為佟佳氏,佟佳貴妃又是佟佳嬤嬤奶大的主子,自然心疼,見主子想得開,便將那烏雅氏的事情包攬了下來。

烏雅瑪琭冷眼瞧著,見佟佳貴妃忽略了那些自已無法改變的,疏漏之處,讓系統將那顆生子丹投進佟佳貴妃喝的茶中後,在佟佳貴妃一邊欣喜自已有了身孕,一邊憂愁這是不是胤禛,還不忘讓人將自已那族姐牢牢盯住的時候,烏雅瑪琭則是在太皇太后憂愁宮中子嗣留住的太少時讓人在太皇太后耳邊傳遞自已想傳遞的意思。

“宮中子嗣少,除了嬪妃不爭氣外,定然是因為那些人入宮時年歲太小,生子損了自已身體還損了皇嗣身體,如今宮裡少的是身家清白,身體康健,還好生養的嬪妃。”

太皇太后年紀大了,本就盼著兒孫滿堂,如今宮中能養大的皇嗣就這麼小貓三兩隻,早就生出了重新選人入宮的心思,但前朝戰事頗多,也不好在選秀上拋費,太皇太后聽了這話後便開啟了思路。

不能選秀,但從宮裡頭挑幾個宮女總是可以的吧?

太皇太后思前想後便問身邊的蘇麻喇姑:“你說這宮裡頭有沒有什麼長相不錯還好生養的宮女?”

蘇麻喇姑思索了一番,而後便笑道:“咱們宮裡頭不就有一個嗎?侍弄花草的烏雅氏,您先前可是誇讚過她長相好的,身家清白,正黃旗的包衣,至於好不好生養,倒是不好說。”

太皇太后撥弄著手中的佛珠,困惑道:“能被你誇讚,那想來的確不錯,那怎得來了哀家這慈寧宮?”

太皇太后知道這些女子但凡容貌好些都想著去做嬪妃,做人上人,但也正是如此方才不解。

蘇麻喇姑柔聲道:“大抵是當年年歲小,家裡頭擔心吧,瞧著是個好的,平日裡做事也沉穩,您可要瞧瞧?”

太皇太后頷首道:“瞧瞧吧,若是個好的就給她個機會,能為皇室開枝散葉是她的福氣。”

蘇麻喇姑辦事利索,上午說的事兒,午後就去尋了烏雅瑪琭,當然,理由肯定不是太皇太后想給康熙送兩個宮女過去,而是太皇太后瞧著這兩天的花覺著不錯,打算賞烏雅瑪琭,順帶瞧瞧烏雅瑪琭長什麼樣子。

烏雅瑪琭明面上有些受寵若驚的樣子,但很快便遮掩了下去,沉穩的跟在蘇麻喇姑身後,但心裡卻知道,這是自已先前藉著一位太皇太后身邊嬤嬤說的話成了。

烏雅瑪琭進了內殿後始終低垂著頭,眼睛看著地面,太皇太后瞧了後心裡先生出兩分滿意,待看見烏雅瑪琭雖然面容柔美,但為人沉穩,又思及烏雅瑪琭往日做事的樣子,這才詢問:“如今宮裡頭子嗣稀少,哀家心裡頭擔憂的很,你可願替哀家與皇上分憂啊?”

烏雅瑪琭猶豫了一會兒,而後方才恭敬道:“能替主子分憂,是奴才的榮幸。”

太皇太后滿意道:“時辰不早了,哀家小廚房裡頭燉了盅湯,你過會兒送去給皇上,你的福氣在後頭呢。”

烏雅瑪琭勾起唇角笑了笑,而後由蘇麻喇姑帶著下去,提著食盒由小太監領著去了乾清宮。

烏雅瑪琭知道,自已在太皇太后眼裡什麼都不是,她也不打算討好太皇太后,只是想要個名正言順而已。

畢竟太皇太后憂心宮中子嗣稀少選了宮女做嬪妃,總比嬪妃需要宮女固寵生子來的好聽不是。

待到康熙得了信兒的時候,一邊煩惱宮中子嗣能保住並且健康長大的的確是少,另一邊則是好奇什麼樣的宮女兒能被太皇太后她老人家送來,所以聽到梁九功回稟之時,康熙便放下奏摺,好奇道:“你瞧著那宮女長得如何?”

梁九功訕笑道:“皇上,奴才一個閹人,哪瞧得出美醜啊。”

康熙點點梁九功,而後道:“叫她進來吧,能被皇瑪嬤送來,想來差不了多少。”

梁九功得了準話,一邊應和著,一邊給門外自已的徒弟使眼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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