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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人間悲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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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象國來個了和尚,有兩個厲害徒弟,說是要降妖伏魔,替國主找回失蹤多年的公主,誰知又來個自稱是駙馬的,認定那來自東土的和尚才是妖怪,三招兩式讓唐僧顯出“原形”,竟是猛虎一隻,被關在籠子裡。眾人以為事情到這就算了了,可半夜時分,駙馬醉酒,狂性大放,吃食宮娥。他竟也是妖精。老頭的兩個兒子本是宮內侍衛,聽得有妖怪立馬跑(逃)回家保護父親。

“父親,這烏鴉怎麼處理?”大兒子問道。

“焚香幾支,送走吧。”老頭說,“常聞‘烏鴉叫,閻王到’,你爹我恐怕是……”

“父親,別怕,管他什麼閻王還是妖怪,有我和大哥呢!”二兒子說。

“唉~是啊是啊,有我家大兒二兒,管他妖怪不妖怪,死又何妨。”老頭說,“可憐我家閨女……”

父子三人垂淚,只因烏鴉落下的預兆。可是鳥人招誰惹誰了,“哪就‘烏鴉叫,閻王到’,我要有那麼大能耐還至於天天交不起房租?!早就弄個鬼差噹噹!”撲稜幾下,大烏鴉渾身冒出黑氣,幾息之後,黑氣化為一個男子。

“哎呀呀,當真是妖怪啊!”老頭大驚,“大兒二兒,快走快走,莫要讓妖怪傷我兒性命,要吃吃我!”

“父親你走,生養我們兩個不孝兒,怎能讓您受著妖怪傷害,快走快走,我們擋著!”兩個兒子找出刀劍,謹慎地盯著鳥人。

“兒啊,我的兒啊。”老頭老淚縱橫,“你們還年輕,不能這麼早死。吃我吧,吃我吧。”

“不行,爹你快走,要吃吃我們。”

……

“咳咳。”穩固人形的鳥人咳嗽幾聲,對三個“人類”說道,“我說,你們能不能消停點。我什麼時候說要吃你們。你們怎麼就這麼自我感覺良好,因何就認為自己好吃?”

“……”三人看著鳥人,有些奇怪,“這烏鴉怪物說的好像有點道理啊。”

“切!”鳥人鄙視地說,“滾蛋!別用刀劍對著我!”輕輕一指,黑色法力纏繞兩個侍衛兒子的武器,那刀劍立刻化為鐵水,“有沒有吃的?額……我是說有沒有你們平時吃的東西?”

“……”老頭雖然年紀大,但見識的東西終究比兩個兒子多,有些魄力,他強行穩定自己驚慌的心情,找出些點心,“大仙,給您。這是小的家三丫頭做的,不能說是美味,但也算乾淨可口。”

鳥人拿心吃幾口,用法力吸收其中的地氣和人氣。凡間食品雖說沒有特別的神奇效果,但蘊含的地氣、人氣是其他高階仙品無法比擬的,而且,如果製作者是食用者的信徒,其中更是富含願力,對修煉很有效果,這也是為何人間用凡世食品可以討好仙神的原因。不過一般的仙神鬼妖只是將地氣、人氣之類的東西吸收即可,沒有“真吃”的,終歸是“低階食品”,上等神鬼們吃不慣。鳥人之所以吃的津津有味是因為他經常吃,有時候交不起房租,他和鞦韆被饕餮山山下的農民當做“牲口”租去種地,別說是製作精美的點心,有時候他倆連生玉米、生草料都得啃。“往事不堪回首。”

“大仙,您這是……?”老頭指了指天空,問道。

“沒什麼沒什麼,不小心掉下來。”鳥人臉紅地說道,“放心,放心,一會我就給你們補房頂。”

“哦?”三個人沒想到這個“妖怪”這麼懂情理。

這邊鳥人一邊吃一邊問著兩個宮裡當差的兒子話,他想知道黃袍怪奎木狼到底什麼情況。要說這個二十八星宿之一的奎木狼,鳥人是不認得的。這位也算是上古仙神,一直跟著東華帝君混的大人物,怎麼可能與鳥人這種渣渣妖怪有交集。說起他,必須要談談當年的封神劫。當年紫霄宮確實是直接將不少人間英才寫入封神榜,但更多的是某些勢力的轉世之身,這其中東華帝君手下的最多,比如二十八星宿。他們都是得到東華帝君的指示,在封神劫之前投入人胎,待封神劫開始參與其中,最後得以封神。換句話說,本來二十八星宿只是散仙高手,代職星官,東華帝君的私人武裝,借闡教和截教爭鬥的檔口主動參與殺劫,從編外臨時工成為天庭正式職員,在體制內幫東王公佔位。類似情況的仙神還有不少,玉帝方面也有派人,比如將自己的萬劫化身子女放入封神榜,求得“轉正”。

“稟告大仙,”大兒子回答說,“那個妖怪吃食宮娥才女,戮殺侍衛,無人敢惹,此時佔皇宮大院……”他將自己知道的情況說了說。“可憐我小妹剛剛入選進宮,竟被那怪物殺死,我們無能,連替她報仇的勇氣都沒有,真是……嗚嗚嗚……”父子三人大哭不止。

“……”吃點心的鳥人動作頓了頓,然後繼續吃。他早就說過,如果論對人間的危害仙神比妖怪還可惡,但又有什麼辦法。在奎木狼那種高手眼裡人就是隨意可欺的食物。莫說什麼人族當興的話,“興”指的是人族會變得很多,妖怪神仙不可大規模屠殺,可小規模的……天庭人仙也有一些,但純人族非轉世的人仙有幾個是高位?人族在天庭只是各大勢力的附庸,各個上古大仙的手下,在上層對抗的夾縫裡勉強過活。他們很努力,真的很努力,位列仙班卻經常為普通的人族著想,常常在凡間出現災禍時打斷修煉,上表玉皇請求下凡守護人間,可身份不高的他們有時候真的沒辦法,比如這個奎木狼,人仙中無人敢動他。

“家中可有你家女兒日常之物?”吃人家的東西嘴短,鳥人怎麼說也得辦點事,救活老頭的女兒自然是辦不到,但稍微影響一下她的下輩子還是可以的。

“這是妹妹經常戴的手鐲。”

二兒子從懷裡小心翼翼地拿出一個銀鐲子,憑鳥人的眼力看得清,上面還有一些血跡。“好吧,給我吧。”鳥人說道,“此女與爾等的親情緣分此世已盡,我無法干擾,但會經量讓她投胎富貴家,幸福一生。”

“多謝大神,多謝大神,多謝大神。”老頭“砰”的跪在地上,用力磕頭,“多謝大神。”

“人間悲劇啊。”鳥人嘆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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