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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就是楓丹了,不知道是怎樣的一個國度呢。”派蒙浮在半空搓了搓手,滿眼都是期待。
熒笑了笑,點了點頭,回憶起之前在須彌獲得的情報。
楓丹是正義之神的國度。水神熱愛觀看審判,他們的案件都會在楓丹最大的歌劇院——歐庇克萊歌劇院進行審理,屆時,所有人都可以觀看。對楓丹人來說,審判就如同戲劇一樣是他們娛樂的一部分。
不知道這樣的水神,究竟好不好相處呢?
“喂喂,旅行者,你看那邊那個人在幹什麼?”
派蒙推了推熒的肩膀,幫旅行者拉回了思緒。熒順著派蒙手指的方向看去,一個獸耳少女靜靜站在水邊,一動不動。
“看上去,她好像不是很對勁的樣子耶,我們過去問問她吧。”
派蒙有點擔心。
熒知道派蒙的想法,無非是認為少女想尋短見,她雖然並不這麼覺得,但也覺得還是問問比較好,於是和派蒙一起走上前去。
“那個... ...不好意思,你,你還好吧?”
“... ...嗯?謝謝,我很好。”
少女轉過身,用清冷乾淨的聲音回答。
“那,那就好。看上去你像是有心事的樣子。”派蒙拍了拍胸,舒了一口氣。
“很多事,也的確只有在心裡才存在了,”少女看著水面,想到了很久以前,向前指了指,“小時候,我和哥哥一起在那邊的小土坡玩耍,你看。”
“可,那邊是海啊。”派蒙驚訝地說。
熒也呆呆地問了一句:“人魚一族?”
“... ...大海正一點一點吞掉我們的回憶,然後就是我們自己。”少女說。
派蒙和熒面面相覷。
“喲,是琳妮特的新朋友嗎,謝謝你們照顧她,她常常在這裡懷念我們小時候,不必擔心。”
尋聲望去,一個頭戴魔術帽的少年出現,來到她們面前。
“自我介紹一下,我是林尼,是琳妮特的哥哥。看樣子你們是剛來楓丹嗎?”
“是的,我是派蒙,她是旅行者熒,我們剛剛來到這裡。只是大海、吞掉回憶什麼的……和琳妮特聊得不是很明白。”
“這樣子嗎?琳妮特平時不愛和別人說話,看起來她很喜歡你們呢。至於她說的,是一則楓丹人耳熟能詳的預言。”
“預言?”
“是的,說是楓丹人最後會溶解在水中。
“楓丹人是帶著罪孽出生的,總有一天,楓丹的海平面會上升,將揹負罪孽的人們淹沒,最終,所有人都會溶解在海里,只剩下水神在神座上哭泣——大概就是這樣。”
“啊!聽起來好可怕。”派蒙害怕地往熒身後縮了縮。
林尼笑了笑:“哈哈,倒也不必如此。預言嘛,總是這樣子的。不過楓丹的海平面倒是的確一直在上升。像是我們小時候住的那片地區,現在就已經被淹掉了。”
“原來琳妮特是這個意思啊。”
“好了,各位,你們現在有什麼要做的事嗎?或許我能給予一點幫助。”
“我們現在想要去歌劇院找水神。”熒說到。
“唔,要見水神大人麼。剛好,我們最近在歌劇院有一場演出,不嫌棄的話,我們可以一起前往。”
“演出?”派蒙有些疑惑。
“哦?忘記和你們說了,我可是楓丹出名的魔術師,琳妮特也是我的助手。”
“哇!魔術師!我們可以去看你的表演嗎?“
“當然!那事不宜遲,我們出發吧!”
於是四人就此上路,但沒走多久,林尼便停下了腳步。
“那個……你們是想見芙寧娜大人?可她好像已經來找你們了哦。”
兩排儀仗隊從街道兩旁整齊地走出,行禮,然後,一個身著華麗藍色禮服的少女出現在不遠處的樓階之上。
“富有的、貧窮的,帶著酒杯或一無所有的子民們,舉起酒杯吧!沒有的就用手臂代替。如你們所見,陌生旅人來到了我的國度。來吧,讓我們為她們送上祝福,敬遠道而來的旅行者與她的同伴!”
芙寧娜用宛如菲謝爾一般的語調宣告著。她站在高處,宛如舞臺的中心。
事實也的確如此,周圍的群眾立馬都停下了手中的事,振臂歡呼著,歡迎水神的到來。
[誒,周圍好像沒人帶酒杯啊。]熒心想。
芙寧娜叉著自己的手放在胸前:“我早聞你們二位曾把幾個國家攪得腥風血雨,但我依舊歡迎你們,不,我還要親自來迎接你們。畏懼是小人物的舉動。我貴為神明,不會以此等無意義的謹慎為信條。你大可放心,你的虔誠我看得一清二楚。覲見是為了更好地瞻仰我的威能與權柄。當然當然,非常明智,聰明人總會聚集在正確的旗幟下。歡迎來到水的國度。我芙卡洛斯將承認你們旅途的價值與意義,現在,你們可以盡情歡呼了!”
熒:“... ...”
周圍的人們倒是很給面子,發出了不絕於耳的歡呼聲。
“那,那個,水神大人,你是怎麼知道我們要到這裡來的呢?”派蒙問。
“哦我明白,你們這些外鄉人難免有些庸俗的認知,但別忘了,身為神明,想要獲得你們的情報,我只需要動動手指,沒有比這更簡單的了。”
“哇嗚,她好囂張。”派蒙小聲對熒說。
遲遲沒有見到旅行者的回應,芙寧娜自己倒是變得有些心虛。
[她們為什麼沒有反應,是我說得還不夠多嗎?]
為了不讓局面冷場,芙寧娜哈哈一笑:“那麼接下來,為了不讓一切變得無聊,我將與旅行者進行一場傳說般對決!”
嗯,對決?
熒立刻招出自己的無鋒劍,擺好了架勢。
水神的氣勢一瞬間頓了頓。
“你想做什麼,旅行者。在民眾面前冒犯神明。”跟隨儀仗隊一起到來的,一個像是水神護衛的女人站出質問熒的行為。
“咳咳,沒關係的,克洛琳德,我讚許她的勇氣,敢於向神明拔劍的人不多,顯然她是一位真正的鬥士。但是旅行者,身為正義之神的我,自然不可能進行如此粗淺的比試,讓我們在法庭上展開對決吧!”
“可是,我們也沒有犯法啊。”派蒙問到。
“哼哼,誰說沒有。根據楓丹法律,任何人不得在每個月前三天放飛飛行物!你們已經違反了這條規則。”
芙寧娜胸有成竹。
“飛行物?”派蒙喃喃。
熒好心提醒:“她在說你。”
“什麼嘛!派蒙不是飛行物!”派蒙跺了跺腳。
水神不理會派蒙的抱怨,高聲宣告:“假如二位沒有異議,我將以水神的名義逮捕你們!”
“不好意思,抱歉芙寧娜大人,請容許我插一句... ...”林尼看不下去,在此時走了出來,“派蒙不是飛行物。”
“哦,我認得你,大魔術師林尼,那麼,你又怎麼確定她不是飛行物呢?”芙寧娜饒有興趣地問。
“請看!”林尼打了個響指。
“登登!”琳妮特雙手展向派蒙的位置。
所有人定睛望去,發現不知何時,派蒙的背上和熒的手上連線了一根細線,此時在元素力的加持下看得十分清楚。
“硬要說的話,派蒙更像是氣球而不是放飛的飛行物。”
“哦,什麼時候。等等,不對,派蒙也不是氣球,派蒙就是派蒙!”
芙寧娜呆了呆,然後忍不住大笑起來,好一會兒,她才停下了笑聲。
“好吧,有趣的表演,這樣的轉折才是我所期待的,那麼也期待你在歌劇院的演出。今天就到這裡,再見!”
芙寧娜優雅地轉身,然後離去,跟來的儀仗隊也邁著整齊的步伐離開了。
“呼,真是難以捉摸的神啊,剛才氣氛太奇怪了,好多事都沒來得及問她。”派蒙撓了撓頭。
林尼笑了笑:“哈哈,芙寧娜大人就是這樣,但只要瞭解她,就會發現,她其實是個很親切神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