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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
我伸出手拍司暝肩膀的同時,林曉也高聲叫了起來,想攔住我。
看到我縮回了手,沒發生什麼事,才放下心來,繼續解釋道,
“按照穿越規則,同一個體,不能在穿越時間或穿越時空時與本體相遇,否則其中肯定有一個會消失在時空裡。即使是意識的穿越,如果同本體相互接觸的話,也有可能產生不可預知的危險!”
司暝趕忙後退了兩步,一臉後怕地說道,
“難怪剛才我腦袋裡面一陣眩暈了!”
雖然有過前面幾次的穿越,但面對過去的自已,我還是第一次。
早知道有這麼危險,我剛才也就不會那麼莽撞了。
在我的引導下,司暝再次造訪了小洋樓,聯絡了楊教授,拿到了那個老懷錶。
很奇怪,黑袍老者不知道什麼原因,這次沒有出現在小洋樓。
回到司暝住處,在我、林曉和楊教授的看護下,
司暝按我提供的時間座標,穿越去了中唐的開元八年......
我看著昏睡過去的司暝,有些憂心地說道,
“我記得每次穿越回來,都是先回到時空夾縫,最後才能真正返現實世界。司暝這次要執行兩個穿越任務,暗影發現任務被篡改是遲早的事,恐怕不會再開啟第二個任務時空了。”
林曉看了下我和楊教授,安慰道,
“這個不用太擔心,司辰也可以開啟任務時空,我們這次的任務就是準備要打暗影一個措手不及。只是......”
林曉有些猶豫地看著我,欲說還休的樣子。
我知道接下來的事肯定有些棘手了,但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也只有繼續往前走。
於是,我開著玩笑對林曉說道,
“有什麼恐怖預言嗎?沒有關係,經過了這麼多事,我們還有什麼抗不住的呢?”
林曉仍有些憂慮地說道,
“我們不能等暗影反應過來了再去實施第二個穿越計劃,張獻忠的阻止計劃也要馬上開啟了,只是...只是第二個任務也只能由同一個穿越者完成...”
我聽完,心裡猛地顫動了一下。
我明白了林曉這話的含義,
這兩個穿越任務都應該是我來完成的,現在過去的我穿越去了第一個任務,肯定不可能再同時去第二個時空任務。
要完成這個突襲計劃,我必須也要再次出發進行二次穿越了!
之前就聽林曉提起過,雖然同一個意識理論上可以透過宿主進行無數次穿越,但每穿越一次,危險係數就會幾何級數增加,司辰內部明令穿越不能超過三次!
我一個現實世界的小白,何德何能去跟司辰暗影這些專業選手相提並論?
我承認,此刻,我確實有些猶豫了!
想著穿越前那末日般的景象,我心中暗自嘆了口氣,
除了我,還有誰能代替我去二次穿越呢?
我擠出一絲笑容,故作輕鬆地說道,
“就是說我又可以去會會老朋友了?”
林曉看到我嬉皮笑臉的樣子,也稍微鬆了一口氣,
“司暝,二次穿越雖然危險,但司辰也會盡力保護你的。”
林曉一臉凝重地看著我,緩緩說道,
“我真正擔心的,是你的身份!”
我的身份?
我好不容易放下的心又懸了起來。
林曉見我一臉的茫然,知道我對這方面的資訊仍是一無所知,
“司辰也是剛知道,暗影實施了一個名叫“幽波”的計劃,將暗影天尊的意識進行了複製,移植到各個時空的合適宿主,雖然這些移植的意識被宿主暫時壓制,但透過暗影有計劃地誘導,移植意識極有可能在某一天會鳩佔鵲巢,特別是在多次穿越時,移植意識會更加活躍、更加難以壓制,而你好像也是這其中的宿主之一......”
一瞬間,黑袍老者在時空夾縫的隱忍、在小洋樓的剋制,都有了合理的解釋。
沒等林曉說完,我苦笑著說道,
“也就是說,此時此刻,這個身體裡面很可能有三個意識,我,還有被暫時壓制的店老闆和暗影天尊?”
林曉默默地點了點頭,
“移植的暗影天尊意識雖然被暫時壓制,但還是會在不知不覺中篡改宿主某些原本的記憶,讓宿主產生自已就是暗影天選之人的錯覺。據我所知,暗影在各個時空選擇的時空監察者,基本上都是暗影天尊移植意識的宿主......”
我倒吸了一口冷氣,
沒想到暗影實施的,竟是步步相扣的連環計劃,埋藏得如此之深,如此縝密。
我看了看林曉那複雜的眼神,有些風蕭蕭兮易水寒的悲壯感。
於是強撐起精神,
“我欠的債只能由我去還了!”
說罷,便對林曉點點頭,示意可以開始了。
在林曉的催眠下,我也沉沉地昏睡了過去。
醒來的時候,還是在米脂流民的大帳中,張獻忠也還緊鎖著眉頭,憂心著數萬流民的口糧。
上次的穿越,讓我對張獻忠和張輦兩人的心理都瞭如指掌。
一個怕流民造反,一個怕官府鎮壓,就是他二人這種兩頭怕的狀態,讓我的穿針引線有驚無險。
不過這次,我在延安府的時候,對張輦實打實地只要了五萬石糧草。
張輦臉色明顯比上次要好看得多了,不過出於防範心理,還是堅持要分兩次撥付。
我心裡暗自苦笑一聲,這李自成的劫糧終究還是躲不過了!
張獻忠收到首批撥付的兩萬石糧草後,在我的撮合下,與張輦的關係也已經比較緩和了。
我跟張輦在一起的時候,也只聊了怎麼平息米脂災民,化流民為兵勇、引種土豆的事提都不敢再提了。
張輦撥付米脂第二批三萬石糧草的時候,為提防李自成的劫糧,我一直給張輦暗示要多派些人手,
“大人!小人聽聞近期李自成等就在延安府周邊起事,沿途收攏流民,據說已有數萬之眾,這次運糧可要多加小心了!”
張輦依舊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
“本官也有所耳聞,會盡力籌劃了。”
我也知道張輦的難處,雖然朱由檢臨時授給他了延安府的軍機之權,可延安府總共就三萬兵勇,他也是顧頭難顧尾了。
為以防意外,我也攛掇張獻忠將數萬精壯流民派出,一起前去接糧,壯下聲勢。
可意外還是發生了。
李自成在各地搶官府、劫富戶後,沿路開倉放糧,加入李自成隊伍的流民越來越多。
餓慌了的饑民看到糧食,就像群紅了眼的惡狼,殺氣騰騰!
為確保安全,張輦本已調了一萬多兵勇來護送糧草。
沒想到,這群兵勇碰上李自成那群惡狼式的綏德流民,一觸即潰,三萬石糧草又落入李自成手中。
我帶著的數萬迎糧米脂流民,措手不及,直接就被李自成的隊伍包圍了。
指揮將領發現我是帶頭之人後,將我押至李自成馬前。
李自成居高臨下,一副不屑的神情,上下打量著我,
“你就是那米脂張獻忠的親兵?”
我迎著李自成的目光,高聲說道,
“闖王!正是小人!”
李自成看到他闖王的名號在米脂流民中也都知曉,臉色也好看不少。
此番不比上次,這三萬石糧草真的要是被奪了,米脂流民自已都要反了,張獻忠可能也不得不走上李自成這條路!
我於是還想再爭取下,
“闖王!這三萬石糧草是延安府撥給米脂的賑災糧,闖王這一拿,米脂的數萬百姓當如何度過這災荒年月?朝廷怕也不會善罷甘休了。”
最後一句話可能觸到了李自成的痛處,李自成厲聲叫了起來,
“笑話!老子還怕這鳥朝廷不成!”
這時,李自成馬前的一副將湊上前去,在他耳邊低語了幾句,李自成的臉色變得陰沉起來。
“原來你就是那暗通官府的細作!哼,既然如此,留你也無用了!”
李自成說罷,就向左右喝道,
“來人!將這作奸之人綁了,在陣前祭旗!”
李自成左右的兩名親兵,三五下就將我綁得像粽子一般,拖到了大軍之前。
上次在李自成大營中,有張輦和張獻忠的兩路人馬來夾攻李自成,在刀下將我拉了回來。
這次,兩路人馬不是被擊潰就是被圍。
搞不好,這次性命真要交待這了!
“闖王!且慢!”
我循聲望去,只見大軍陣中走出一位騎著白馬的颯爽女將,眉眼間滿是英氣與果敢。
身著紅冠紅袍紅披風,彷彿是燃燒的火焰,在陽光下格外耀眼。
我猜的沒錯的話,這女將應該就是紅娘子了!
正史上,這紅娘子是李巖之妻,李自成進京師前,紅娘子和李巖一起深受李自成器重,說話也頗有些份量。
李自成也轉頭和聲問道,
“哦,紅娘子,你可是有何要事?”
紅娘子趕緊回道,
“闖王!末將斗膽認為此人萬萬殺不得!”
李自成皺了下眉,
“為何殺不得?!”
紅娘子上前一步,抱拳說道,
“闖王領大軍起事,之所以所向披靡,皆賴於各地百姓之擁戴。”
眼見李自成眉頭已舒展開,紅娘子繼續說道,
“此人是否為官府細作,還有待查證,如若就此斬了,一來怕是阻了天下義士的歸順之心,二來也怕激起米脂流民的不滿!”
李自成聽罷,久久沒有言語,應該是在權衡這其中的利害關係。
突然,這紅娘子朝我遞了個眼色。
我一愣,不知道她是什麼意思,
只是覺得這眼神,莫名有些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