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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子運動會是什麼時候？”肖雲問道。
“下週三，你如果沒時間可以不去，是子言非要給你打電話。”方苗平靜的說。
“我當然有時間，我答應過兒子，我要去的。”
“你答應他的事多了，又不是每件事都做的好。”方苗有點不耐煩。
“好好好，我不跟你在這裡吵。”
肖雲本想再說點什麼，一下子被方苗打斷了思路。
方苗從他旁邊側身過去，走到爸爸床邊。
“爸爸，這是陳醫生特意買的蛋白粉，說是增強免疫力，對你身體恢復有好處。”方苗一邊說一邊衝了一杯。
父親的狀態越來越好，見女兒就說：“苗，子言呢？”
“子言在陳醫生辦公室玩，陳醫生一會兒帶他過來。”方苗回答道。
父親生病以後，不似以前說話利索，也很少說話，但每次見陳醫生和路子言他可是談笑風生。
父女倆對話好像忘記了路肖雲的存在。
肖雲見方苗忙完了，便想跟方苗提他要結婚的事。其實就算他緘默不語，方苗也能猜得十之八九，因為他們畢竟有好些共同的朋友，總有那麼一兩個會裝作表面關心實則看熱鬧的心態。
“你來有事嗎？”方苗問他。
“我好些天沒看到子言，來看看爸，順便也看看子言。”他躲閃的回答讓方苗有些生氣。
自從父親生病以後，方苗的心態就改變了很多，她可沒有時間和精力在這裡等他磨蹭不開口。
直接就問肖雲：“聽說你要結婚了是嗎？”
肖雲不再遲疑。
“是的，你知道我也是沒有辦法。”他居然說他也沒辦法。方苗此刻真的好想給他一巴掌。
方苗在父親面前還是忍住了，得虧父親已經忘記這個薄情寡義的傢伙。不然父親都會揍一頓這個拋妻棄子的混蛋。
肖雲有些尷尬又難為情。
“你跟兒子會參加我的婚禮嗎？”
方苗耳朵一嗡。
“什麼？你覺得我會帶兒子來參加你的婚禮嗎？你把我想的有點聖神。”方苗驚愕的看著他，並嚴肅地發出靈魂的拷問。
這種結局肖雲是能猜到的，他只是不甘心。他自己也知道魚與熊掌不可兼得的道理。
要自己前妻去參加自己的婚禮，想讓自己前妻祝福自己後半生幸福快樂，這真的是一個荒誕的夢。
兩人的對話一瞬間戛然而止，安靜的病房裡充滿了使人壓抑的氣氛。方苗準備找藉口出去找兒子，她不想在父親面前同肖雲聊他再婚的事。
她開始下逐客令：“你要忙你就先走，在這裡你也幫不上什麼忙。”
子言要找媽媽，陳以生帶他來找方苗。
陳以生拉著路子言走過來，路子言看到肖雲就撲上去。
“爸爸，我好多天都沒有看到你了，我想你。”稚嫩的他踮著小腳就湊到路肖雲耳邊。
“我也想你，寶貝。”
“爸爸你會踢足球嗎？老師說我們兩個人都要上場。”
“當然會啦。”
父子倆開心地對著話。
一旁的方苗不想掃兒子的興致，沒有打斷兒子。
陳以生走到方父身邊：“方叔叔，有哪裡不舒服嗎？”
方父看到陳醫生就特別歡心，特別有安全感。
“以生啊，我好多了，謝謝你天天關心我，謝謝。”方父一字一字的說。他拉著陳以生的手，雙眼望著這個英俊帥氣的穿著白大褂且待人無比溫暖的男人。
陳以生俯下身子又檢視了一下方父的指甲，然後對方苗說道：“我買的那個蛋白粉可以跟方叔叔衝著喝，那個會對他身體有很多益處。”
“剛剛就已經跟他喝了，你都吩咐了，我哪裡敢把這事忘了。”方苗有些自豪地回答帶我。她好像要在路肖雲面前故意表現的陳以生非常關心他。
路肖雲跟兒子聊天間隙也正大光明的偷聽了兩人的對話，他能隱約感覺到這個醫生喜歡方苗。他上次也聽路子言說了很多陳醫生的事。
陳醫生跟方苗又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項，便準備離開。
路肖雲走了過來，他湊到陳醫生旁邊，聲音很低沉地說：“我們出去聊聊。”
陳以生瞬間就懂了他的意思，朝門外看了一眼，點頭示意同意。
兩個男人走到外邊。
”去我辦公室聊吧”陳醫生開口了。
“不用，找個安靜的人少的地方。”路肖雲邊說朝電梯走去。
他上次就在醫院的樓頂接過電話，所以對頂樓有些印象。兩個人一起上了樓頂平臺。
路肖雲給陳醫生一支雪茄，陳醫生微笑拒絕說自己不抽菸，勸他也少抽點。
路肖雲開口直接問道：“你喜歡方苗？”
陳以生保持緘默。
“我看你看她的眼神，對她父親的態度，這已經遠超過一個醫生的職責。”路肖雲繼續說道。
“她是一個堅強的女人，善良的女人，在她身上我能看到一種置之死地而後生的勇氣，沒有她，她的父親不可能會好的如此快。”陳以生說。
肖雲也很贊成他說的話，“我贊成你說的，我跟她結婚4年，她確實無可挑剔。”
“你喜歡她嗎？”肖雲不罷休地問，他就是想得到一個準確的答覆。
“是愛，我知道她是離異後，我就一直在追求她，可她一直都是拒絕我。我對男女相處之事真的不是很在行，不知道怎麼樣能打動她。或許她還一直愛著你，而你又愛上了別人，這令她很是絕望。”陳以生認真地同肖雲聊著。
路肖雲有些不知道怎麼回答，他找不到一個好的藉口，一個如何愛上另外一個女人的藉口。他猛吸了一口煙，煙霧從嘴巴到鼻腔的那一刻，他感覺到無比放鬆。
“如果你愛她，你就好好待她，不要讓她再受到一點的傷害，我是沒有資格說什麼愛她的話，否則我自己都覺得很虛偽。”路肖雲拍了拍陳醫生肩膀說道。
陳醫生無比堅定地說：“當然，如果她願意，我會對她好一輩子，不會做有一絲一毫傷害她的事，我可是能把手放在聖經上向上帝發誓。”
路肖雲望著這個城市的萬家燈火，他長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