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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是殺人陷害,也讓人抓不到絲毫的破綻。
怪不得通緝令那麼快就下達了。
死者的傷口總共有三處,其一是腹部,從傷口不難看出兇器是水果刀這類細小的武器;其二是左額頭和後腦勺。
而真正致命傷是後腦勺的那處傷口。
傷口顯然是鈍器重擊所造成。
從三處傷口進行現場復原,不難推斷原主的確有很大的嫌疑。
卞堯閉上眼睛,腦內再次回憶起當時剛醒過來時看到的現場。
首先死者腹部的傷口已原主的身高正好合適。
假設當時死者沒有防備的開門,有備而來的原主拿著水果刀,趁死者不注意時猛然出手。
先將其刺傷,在死者捂著腹部向後踉蹌倒退時,原主跟著進屋,拿起放在門口右邊的電視櫃上的玻璃菸灰缸。
在死者沒有反應過來之前先對其的左額頭進行攻擊,以傷口判斷力度,死者當時被這一擊擊中,毫無還手能力的側摔在地,此時的死者還沒昏死過去,躺在地上呻吟掙扎。
最後,原主握著玻璃菸灰缸在其後腦勺處用力補上最後一擊……卞堯睜開眼睛。
記憶裡原主從敲門後,門開啟被人扯進房內就已經失去知覺。
轉換角度,想必監控錄影裡的原主的確與剛才她所復原的場景一樣的攻擊姿勢進入的房間吧。
兇手還真是有非常強的反偵察能力。
連細枝末節都想到了。
想到這,卞堯搖頭苦笑一聲。
對付原主,那人還真是夠煞費苦心的。
劉寶寶抬起手腕看了看時間,提醒卞堯該離開了。
卞堯將手套揣進兜內,跟隨劉寶寶離開。
離開的時候門口並沒有人,二人悄然離開。
安全的上了車,又順暢的出了刑偵支隊。
二人將車停在支隊右邊的一處地方,卞堯閉著眼睛,劉寶寶手指敲著方向盤,看著前方不發一語。
過了一會兒,卞堯睜開眼,說:“劉豔平的資料再給我看一下.”
劉寶寶將平板再次遞過去,卞堯檢視起來,同時說道:“你把劉豔平的屍檢報告找出來.”
劉寶寶不發一言的照做。
一時間,車內靜了下來,只有手中電子裝置的光亮投射在臉上。
大概過了一分鐘,劉寶寶先抬起頭,見卞堯看得認真,也沒出聲打擾。
又過了大概五分鐘左右,卞堯突然輕“咦”了一聲。
劉寶寶探過身去看,就見平板上,記錄著劉豔平的生平。
“誒?沒想到這還是一位大學老師啊.”
卞堯頭也沒抬,白皙的手指在平板上“曾任xx大學管理化學材料的職工老師”這一介紹上劃過,“沒有感覺很熟悉嗎?”
劉寶寶一頓,凝眉想了下,突然愕然的張大了嘴。
“xx大學”“化學材料”這兩個字元聯絡到一起……尤其在看到頁面中間部位一行“514耀天大廈炸燬案件重要證人”後,“臥槽!”
劉寶寶失神低咒了一聲。
所有的一切都串聯了起來。
卞堯盯著平板看了許久,瞳孔有些渙散。
當一切真相不在是推理,所有線索串聯在一起後,原主那原本想要自欺欺人的情緒突然崩塌。
最最喜愛的哥哥,將她撫養長大的完美男人,卻是害的她鋃鐺入獄的罪魁禍首。
饒是卞堯這個無數歲月的人,也有些心疼原主了。
“你……還好吧?”
劉寶寶的聲音顫顫巍巍的響起。
卞堯深吸口氣,閉了閉眼,再睜開時,無比冷靜。
“屍檢報告呢?”
劉寶寶急忙遞上。
卞堯伸手接過,當一目十行的看完後,露出瞭然的神情。
死者劉豔平年紀大了,身體大大小小的病有很多,平時吃的藥也是非常繁雜。
想要讓這樣一個人昏迷又不被查出來對於張啟楠來說不要太簡單。
尤其是當屍檢報告上檢測出死者胃裡殘存的藥物後,卞堯身體裡屬於原主的情緒徹底消失。
這是徹底死心了啊!卞堯冷笑。
但這還不算完。
她想起原主記憶中關於父母死亡的記錄。
所有證據都表明那是一件意外而導致的悲劇。
但如今張啟楠的一切所作所為,卞堯可不會在天真的這樣認為。
就連當時的一個證人,都在多年後以這麼殘忍的方式報復,更何況是親手將兇手緝拿歸案的原主父母?車內一陣沉默,直到許久後,劉寶寶才再次聽到卞堯沙啞的聲音。
“叔叔阿姨回國了嗎?”
劉寶寶的父母都是律師,在一個月前出差美國。
劉寶寶愣了下,很快回過神來道:“明天早上七點的飛機.”
卞堯看了看時間,已經過了凌晨十二點。
劉寶寶急忙改口:“今天早上.”
由於他光榮的成了通緝犯,作為“嫌疑人”的父母,自然被叫回國配合調查。
劉寶寶對於父母的行蹤一直都在暗中關注。
卞堯頷首,揉了揉眉心,再次振作起來,拿過筆記本,開始整理。
“是時候做個了結了.”
“不調查當年的事了?”
卞堯知道劉寶寶說的是原主父母的死因。
但卞堯卻搖了搖頭:“總要留點東西給其他人.”
五個消失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
劉寶寶除了一開始在卞堯需要查閱一些東西的時候用得上,其他時候只能乾坐著,又不敢做其他事情,怕打擾到卞堯的思路,只能一個人無聊的坐到一邊,期間不自覺的昏睡了過去,等到再次醒來,就見卞堯伸了個懶腰,看著東方緩緩露出一個角的旭日,露出一抹柔和卻堅定的笑容。
*這一日,警界掀起了一陣軒然大波。
年輕有為的俊才張啟楠,竟然被自己養大的妹妹告了。
當所有的證據由劉律師夫婦帶進警局後,所有人都不知該如何張口。
直到局長一聲令下,所有人才猛然醒神,緊鑼密鼓的開始了調查。
在調查期間,被停職的張啟楠來到了看守所,見了自己的妹妹。
二人說了什麼,無人知道。
只知道當二人分開的時候,表情怪異。
坐在裡面的“妹妹”,臉上掛著疏離而又客套的假笑;坐在外面的“哥哥”,表情就要複雜許多。
又是欣慰,又是懷念,最後終究化為釋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