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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審官(其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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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殺我?”趙踐的眼中忽地閃過一絲亮光,但又轉而恢復了平靜,他雖小人得志,但也不能顯露出半分欣喜。

終究楊全為了以防萬一選擇放過了趙踐,萬一他有靠山的話,等待自已的便是官道暗淡,吃這一次虧又何難?吃虧是福。

“大人,這趙踐作惡多端不應該……。”江傾雨猛然一驚,這楊全居然不殺趙踐,這是虎令的作風嗎?

“不用多說了,本官自有判斷。”楊全義正言辭地說道,他那張嚴肅的臉上並未有半分心虛,反倒是出奇的平靜。

大丈夫能屈能伸,這是楊全官道暢通無阻的原因,也是這個朝代官員能夠晉升的原因。

“這基本就只是些民間瑣事,要百姓滿意才行,趙踐的財產由所有遭受他欺凌的百姓來均分。”楊全深知做事要有分寸,不能偏袒的過於明顯,畢竟細水要長流。

訊息一傳到官窯外,有許多人都十分的高興,他們都是被趙踐所欺壓的百姓,但卻有一小部分人不服,趙踐給他們帶來的傷害,無法用金銀珠寶來彌補。

“大人先不忙下定論,也許這趙踐非死不可呢?”江傾雨畫風一轉,甚至於連語氣都換了一副格調,他已經看出楊全的為人了,不過是空有一副虛名罷了。

“哦?如此說來你還有什麼證據不成?”楊全並不慌張,他不怕江傾雨會掏出什麼證據來,只要不是特別嚴重的他都能將其圓過去。

“大人,那是自然。”江傾雨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果然自已留的後手派上了用場,不怕他官官相護。

“那便快講。”楊全倒是來了興致,他還想聽聽這趙踐幹了哪些見不得人的事情,也好讓自已幫他全部清乾淨。

“大人可知如今皇上最厭惡什麼?”江傾雨向其問道他雙目中那極為深謀遠慮的心思一下便展露無遺。

江傾雨可不止是一個只會煉武體的山野村夫,他從他師父身上學到了不少。

“那必定是叛賊、貪官、結黨營私者……”楊全對其回應到他有些疑惑,這些又與那趙踐有什麼關係呢?

“慢,你的意思是?”楊全臉色微變,不由自主地看向了那跪在地上的趙踐,他的內心閃過了一個不好的念頭。

跪在地上的趙踐聽到江傾雨的意思也不由得臉色大變,自已才要被放出來,又要被殺頭?

“大人,外面有人說有證據是關於趙踐的。”一個官兵進了公堂,向楊全彙報道,楊全不自覺地流下了幾滴汗水。

“讓其進來吧。”楊全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不然自已的形象可就毀了,到時候定會影響自已的官途。

一個大鬍子頭戴奇怪帽子的男人走了進來,此人正是雲陽。

“雲,雲陽兄?”趙踐看著那頂標誌性的帽子,不由得出聲到他心中疑惑又擴大了幾分,這雲陽兄不是和他站在一條船上的嗎?

雲陽轉頭看向他,趙踐原本呆板的臉上頓時露出了笑容,雖然趙踐不知道他為什麼而來,但他相信雲陽應該不會害他。

“雲,雲陽兄,救,救我!”趙踐費力地說道,他的眼神中從未露出過如此強烈的求生慾望,堪比一隻餓死鬼,尋到了吃食一般。

“放心,我會救你的。”雲陽的笑容易出現趙踐的內心便放心了許多,就算這只是假笑罷了。

若不是這裡是公堂,趙建估計要被煉武體的王良拳腳相加。

“大人,請先看一下這些東西。”雲陽從衣袖中掏出一張信件,將其遞給了師爺,師爺又將其轉交給了楊全。

楊全開啟信件僅是一會兒,他便在不經意間嘆了一口氣,隨後厲聲喝道:“大膽趙踐,你竟還謀人性命,貪贓枉法,你可知罪?”

楊全本意是想讓趙踐活下來來幫助自已進一步抬升官位,畢竟他不過是一個六品巡撫。

“大,大人,何,何出此言啊?”趙踐老子一驚,這與他自已料想的結果並不一樣啊,他看了看雲陽,又看了看楊全,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這信上白紙黑字寫的清清楚楚,你殺害王良,還私吞官銀,還想抵賴?”楊全雖然表面上吼得十分有氣質,但他的內心可不這麼想的,但這兩條罪隨便一條,加上前面種種罪行,砍十次頭都不夠。

“怎,怎麼會?你……”趙踐低沉的聲音在公堂之上卻顯得那麼的清楚,他看向了雲陽,從他的眉宇之間他看到了陰險。

“趙踐,可還認得我?”雲陽一把將自已的鬍子扯下,當帽子也被扯下來的時候趙踐猛地瞪大了雙眼。

“你,你怎麼可能沒死?”趙踐吃驚地看著眼前之人,又看了看石心黑,他絕望了。

就算捱了三十大板,趙踐的內心深處依舊不曾屈服,但當對方掏出那五張銀票時,他真的怕了。

“趙踐,誰叫你作惡多端,你現在這副樣子完全是罪有應得!”王良指著趙踐鼻子便一股腦罵道。

“肅靜,肅靜。”位於案桌上的楊全拍了拍桌子,如今他就算是想保趙踐也保不了他了。

“趙踐,這些罪名是否屬實?”楊全壓低了聲音,他救不了趙踐,不然還能再往上走一級,這已經是最後通牒了。

“我,我,我認……”趙踐的眼神開始變得麻木起來,當此話說出口時,他就連臉上都沒有絲毫血色,活像一坨爛肉。

“石心黑,你身為趙家僕從,本應從輕處罰,可昨日你打傷一孩童,這罪名你可認?”楊全轉頭對著石心黑說道。

“大,大人,怎,怎麼會呢?”石心黑那賊眉鼠眼的臉上露出一副尷尬而又不失禮貌的笑。

“這麼說你不認,是不是?”楊全戲謔的看著石心黑,右手已經伸到了令牌上,隨時都會扔出去。

“大人,大人,我什麼都沒幹,這,認什麼罪啊?”石心黑還是嬉皮笑臉的說道,他還在掙扎,裝瘋賣傻。

“來人啊,先給他來三十大板,讓這欺壓孩童還矇騙本官的小人吃點苦頭!”楊全桌子一拍立馬衝出了幾個彪形大漢,牢牢地控制住了身材矮小還嬉皮笑臉的石心黑。

“大人,大人,冤枉啊,冤枉啊!”石心黑哭喊著他眼看馬上要挨板子了,一個沒站穩,倒在了那長凳上,嚇得尿褲子了。

“不打也行,那還不快快認罪!”楊全也來了火氣,一點兒耐心都沒有了,十分乾脆利落地說道。

“我認我認大人,大人饒命啊!”石心黑癱軟在長凳上,奮力地朝楊全吶喊著。

“趙踐,在任為官期間貪贓枉法,禍害百姓,於明日午時三刻,斬立決!”楊全將手中令牌扔到了趙踐面前,趙踐呆呆地望著那地上的令牌,心中不由得感慨萬千。

“石心黑,雖為趙家家奴受趙踐欺壓,但橫行霸道,胡作非為,還助紂為虐,發配充軍,於後日啟程,退堂!”楊全再將一令牌扔到地上,石心黑的臉色早已經嚇得慘白。

此案便如此結了,楊全第二日在斬了趙踐後便啟程回了冀州城,石心黑在大牢裡面,第二日公雞打鳴便上路。

(城東客棧內)

“二位兄弟我得告辭了,這麼久沒回滄州,我娘沒人照顧可不行。”王良對江傾雨和張快說道。

“這次還多虧兄臺出手相助,幫我滅了這魚肉百姓的禍害。兄弟保重,有緣再相會。”江傾雨對王良答覆道。

“告辭。”王良對江傾雨和張快告別之後便啟程回了滄州去。客棧門前,江傾雨與張快目送他遠去。

“張捕頭,多謝你了。”江傾雨面對著張快說道,張快卻望向遠處的群山。

“這有什麼的,我也看不慣這種人,為百姓出一個禍害是理所當然的。”張快緩緩出聲說道。

“不過你也該同我回去了,你……”張快才將視野轉回來,便發現自已身旁連一個人影都沒有。

“他媽的,老子就不該信你!”張快怒聲罵道,這江傾雨趁著他不注意便偷摸跑了,連半點蹤跡都沒有留下。

“壞了,我的玉佩呢?”逃遠了的江傾雨猛然地發現自已的玉佩不見了,暗罵一聲“倒黴”便回客棧尋找,幸虧張快已經回官衙了,不然自已才逃走,就又入虎口了,簡直是得不償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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