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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娘娘寬厚，女兒還是愧疚於心，我總得做些什麼。”陸惠妍看著元蘭的雙眼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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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切！”陸雅玉打了個噴嚏，秋末冬初，氣溫涼的徹底。
距離上次的事過去已經兩個月，陸惠妍日日都會來找她談心，母妃也似是放不下心，時常叫她過去用膳。
“婚期將近，妹妹心情如何？”陸惠妍吃著待選的喜果說道。
她們倆的婚期定在同一天，一人出城，一人留城。
“我....”
說實話陸雅玉還沒有準備好。
在她生病這段期間，時間過得太快，似是抓都抓不住。
還未從上一段事情中緩過神，就要進入自己的人生大事了。
陸惠妍輕拍著她的手背：“倒也沒事，咱駙馬爺一手準備著，妹妹也不必憂心。”
“嗯嗯，姐姐....你去那邊，是不是太遠了些。”陸雅玉問道，雖是對這個'親'姐姐感情不深，但也相處了這麼久，畢竟是兩國聯姻，必定是要遠行的。
這一遠行，定是見不到幾面了。
“不用擔憂我，就算是不念我和他的情誼，看在父皇的面上，他也不敢欺辱我，倒是你，你是下嫁，多少是委屈了。”
陸雅玉會心一笑，她知道陸惠妍是真心的為她著想：“不會的，我不委屈。”
屋內一片祥和，門外倚靠著一人。
辛自淮站在門邊，聽完了兩人的對話。
他沉思了一番，手一錘，腳步頓頓的走了出去。
陸雅玉她們聽到了腳步聲，看向門外：“誰來了？”
念一往門外看了看：“公主，沒瞧見人。”
“可能是野貓吧，不必放在心上，過幾天去一趟六清觀如何？”陸惠妍提議道。
“六清觀？為何突然說起去那兒。”陸雅玉想想倒是能行，自己也很久沒有出過門了。
“婚期將近，定是要為其祈福許願了。”陸惠妍說道。
“倒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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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雨，陰。
山間霧氣綿延，下著雨，山谷吹下來的風未免冷冽，但馬車內倒也溫暖如春。
陸惠妍握著陸雅玉的手，自從上次之後，陸雅玉手腳便常日冰冷，似是受了驚嚇留下後遺症。
“中原風景確是比我們那邊秀麗許多。”庫爾格騎著馬跟辛自淮閒聊道。
“回王上，景色各有千秋，柔然雖是疆域，倒也別有一番風味。”辛自淮頓了頓：“只是風沙不認人，中原的鮮花嬌嫩，王上還需多多照顧咱們長公主。”
庫爾格聽完哈哈一樂：“你倒是有趣，在這兒提點本王。”
他也不惱，從異世來到這兒，再在腥風血雨中走向如今的高位，這些話他也很少聽到。
到了山腳下，陸雅玉一行人得步行上觀。
庫爾格是外國人，不能入觀參拜，便在馬車旁等著。
陸雅玉和陸惠妍手挽著手進觀，陸雅玉看著形形色色的人們，面上或是欣喜或是憂愁。
一小姑娘攙扶著老婦人從他們身旁經過，陸雅玉覺著這老婦人眼熟得很，但也想不起來。
六清觀的尼姑出來迎接兩位，陸雅玉順勢問道：“淨秀姑姑，剛剛那位老人是誰家的啊。”
“回公主，這位老人家不是京城的，聽她所言，是來為自己已逝的兒子祈福的。”
“哦哦。”陸雅玉瞭然，失去了自己的親生骨肉，也是一位可憐人，這讓她想到了那位誓死保護她的人。
此次前來，也的確會為他祈福，願他下輩子做一位尋常人，不用為他人出生入死。
走到蒲草墊前，又看見了那位老婦人，在最邊上長跪不起，嘴裡絮叨著，緊閉的雙眼止不住的流淚。
“保佑.....兒啊...多穿些衣服，不要著涼，不要餓著......”
陸雅玉靜靜的聽著，心中也泛起苦澀。
在蒲草墊上跪下，雙手合十祈禱著，願他下輩子投胎還能見到他父母，願他下輩子不用在刀尖上生活。
願我所愛之人平平安安，一生順遂。
靜靜地，陸雅玉睜開眼睛，眼神逐漸清明，被人扶起，與陸惠妍往外走。
“公主，是否留下來用齋飯？”淨秀問道。
“不用了，多謝。”陸惠妍說道。
說完她們撐著傘慢慢往山下走著。
身後的老婦人身子一僵，由小姑娘將她扶起來，蹣跚的往外走著，走到門口望著陸雅玉一行人的背影：“她們便是公主麼...也罷，她好好活著就好...就好....”
因為這樣，他兒子才死得其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