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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偷聽睡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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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為什麼休學?”荀風疑惑的問道。

詩妮卻沉默下來。淚水再一次洶湧澎湃,詩妮卻極力想忍住。荀風看著身子有些隱約發抖的詩妮,輕輕的抱住了詩妮,輕拍她的後背,靜靜的安撫著。

詩澄全程一直在認真的聽著。當聽到姐姐因為父母離婚,對自己和母親有所怨恨,父親又對姐姐這麼苛刻,而她和母親以及家裡其他親戚全都以為是姐姐叛逆而怪罪她時。

詩澄本來就有一點點埋怨姐姐的地方也全部都變成了對姐姐的愧疚。詩澄此時已經哭成了淚人,此刻多想衝過去抱著姐姐,安慰姐姐,卻傷心的無法動彈。

過了好一會兒,詩妮才推開荀風,帶著有些哽咽的聲音說到:

“大二那年,我突然得知,外婆去世了。”詩妮說到這裡時,詩澄的眼淚再一次瘋狂的湧動。

“當時聽到這個訊息,我感覺我的世界突然間就坍塌了。我偷偷的回到了小石鎮,遠遠的看著外婆的葬禮。看著那些人若無其事的吃飯打牌,我當時真想衝過去把外婆叫醒。直到外婆出殯的那天,看著棺材從屋子裡被抬出來那刻,看到母親瘦的凹陷的臉,詩澄哭的稀里嘩啦的樣子,我才相信,一直疼愛我的外婆是真的走了。”

妮帶著痛苦的微笑,擦著剛剛流下的一滴眼淚。荀風把一張抽紙塞到了詩妮手裡。詩妮接過紙,繼續說到:

“回到都江後,父親竟然和情人跑去外地做生意,完全不再管我了。我不想去找母親,一氣之下就休學了。我當時特別需要一個出口。剛好在酒吧遇到了你,我就想起了以前和你組樂隊的日子,所以才再次邀請了你。”

詩澄臉上帶著淡淡的悲傷,手裡玩著荀風剛才塞過來的紙巾。紙巾被疊成了一件衣服的樣子。

這時,外面響起了一聲雞叫,兩人對看一眼,才發現不知不覺已經聊到了深夜。而此時,彼此對對方都有了更深的瞭解。

詩妮站起來去了衛生間。荀風伸了個懶腰,身子斜靠在沙發上,望著窗外的漆黑的天空發呆。

詩妮回來後,躺在旁邊的懶人沙發上。兩人開始有一句沒一句的聊其他事情,氛圍變得輕鬆愉快許多。

此時的詩澄也哭累了,靠著電視牆,已經睏意十足。本來就坐了半天的汽車,前一晚上因為興奮就沒睡好,現在又熬了一晚上夜,一閉眼就睡著了。姐姐和荀風的說話聲變得越來越遠。

“其實我一直很羨慕詩澄,她沒有經歷過太多父母激烈爭吵的日子,很多畫面她現在已經記不得。而她從小的性格就很天真樂觀,不管發生什麼不開心的事,吃一片巧克力就好了。我們街上的小孩子都喜歡叫她小橙子,她總是像個小太陽一樣活蹦亂跳,開開心心。總是散發出燦爛的光芒,讓大家看到她就很快樂。”詩妮手裡拿著一罐啤酒,頭仰靠在沙發椅上,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

“我記得這種光芒。我第一次去你家時就感受到了。”荀風和詩妮相視一笑。

“她對所有人都充滿了熱情。可這種熱情現在對我來說卻是傷害。”詩妮卻漸漸收住了笑容,臉上再次出現了隱隱的悲傷。

“你為什麼不和詩澄說出你的心裡話,她其實一直在期待著和你好好聊一聊。”

“不知道。不想說。說什麼?說你有一個好母親,我只有一個壞父親。其實這兩年我也猶豫過要不要和母親聯絡,可我還是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她。我學習成績本來就不好,讀的這所學校也只是個大專。我不知道自己能學到什麼,畢業以後又該做什麼,我其實一直以來都很迷茫。做樂隊本來就是為了找個出口,可樂隊的人卻總是來了又走,走了又來,我覺得自己什麼都做不好。我更加不敢去要這個錢了,我怕要來以後,我會回報不了。我現在這樣自生自滅就很好,無牽無掛。”詩妮一臉無所謂的樣子說著話,心裡卻在隱隱作痛。

荀風慢慢坐到詩妮旁邊,兩隻手輕輕抓住詩妮的肩膀,眼神堅定的說到:

“詩妮,你其實很好,只是你對自己太嚴苛了。你的學校雖然是大專,但專業是你喜歡的設計,你又很有畫畫的天賦,畢業出來以後其實很好找工作的。而我們的樂隊也是因為有你,才能堅持到現在。雖然人員流動大,可主心骨你和我都還在,我們現在至少有穩定的演出,不算太好也不算太壞。田欣之前還說過可以幫我們聯絡唱片公司。你也說了,你妹妹很樂觀,所以我相信她肯定可以理解你,包括你母親,她肯定很愧疚把你給了你父親。她們都很愛你,這個世界上還有很多美好的事情在等著我們。而且我看得出來,秦時也是真的很喜歡你。他還是一個不可多得的好鼓手,我可以去找他解釋清楚。這一切都會好起來的,你要振作,知道嗎?”詩妮睜大了眼睛,不敢相信一向對什麼都漠不關心的荀風竟然說了這麼多話給自己個打氣。

忍不住,噗呲一聲笑了出來,推開荀風的雙手,坐直了身子說到:

“真受不了你一本正經的樣子。沒有必要找秦時解釋,男人總會有的,鼓手和貝斯手也總會有的。只不過田欣那邊...”詩妮笑著說道,神情一新。荀風心裡也暗自鬆了口氣。

“就算沒有她,我們也可以靠自己。”荀風不以為然的說道。

“我知道,但我覺得她應該還會來找你。不過話說回來,你真該好好考慮一下你們的事了,田欣除了平時傲慢一點,對你真的沒話說。”詩妮笑著說道,心裡其實並不看好田欣和荀風,只是想試探一下。

“我要回去補覺了。”荀風站起來,伸了個懶腰。假裝什麼都沒聽到。

“你心裡真正放不下的人是葉婷吧?”詩妮看著荀風的背影突然問道。荀風一愣,停下了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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