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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夜裡,蘇昀放下商柔留下的外紗起身沐浴,丫鬟在外面守著,她們不知道,他為什麼這麼晚還沒睡,換做以前早就睡下了...
商柔躺在客棧的床上,沈薰兒還在繡荷包,楊子墨守在外面。
“小姐,你能不能跟我說說楊子墨的事情...”說這話的時候沈薰兒的臉紅了個徹底。
商柔視線受阻,聽到沈薰兒這麼問,她沒有直接回答,而是給她講了個故事。
她在宮裡很少關注楊子墨,但他的事情,她也聽了不少。
“他未過門的妻子,懸樑自盡了?”沈薰兒震驚。
她想過楊子墨可能有了家室,有了婚約,唯獨沒想過,他的未婚妻子已經不在人世了。
商柔抱著被子,蘇昀不在連個取暖的人都沒有:“我可沒說是楊子墨,都說是個故事了。”
沈薰兒放下針線,走到床邊,知道商柔怕冷,她摸了摸被子裡的湯婆子,還是熱的,收回手的瞬間,她碰到了她的小腿,好涼。
“我去打熱水,小姐在泡一次腳試試,也許能緩和些。”沈薰兒說著起身。
商柔抬起手擺了擺:“不用,你早些上床休息,接下來指不定會發生什麼。”
沈薰兒看向門外的身影,她解開衣物上了床:“那,我抱著小姐?”她曾經也是個大小姐,比誰都知道丫鬟平時怎麼伺候人。
“好啊。”商柔打了個哈欠,她這會已經困了,真不知道蘇昀打的是什麼主意。
沈薰兒躺在了腳下,伸出手準備抱商柔的腳...
商柔縮回腳,伸出手摸了摸:“你怎麼睡反了?誰讓你這麼睡的?”說著她拍了拍身邊的位置。
就算在宮裡,她也很少讓宮人這麼服侍她。
沈薰兒想了想,轉過身躺在了商柔身側,她試探性的伸出手將人抱在懷裡:“小姐,這樣有沒有暖一些?”
她身上也很涼,怎麼會這樣?
商柔“嗯”了一聲,沒過多久就睡著了。
趙玉玄躺在床上,他在小公主面前,把臉丟盡了,一直到天矇矇亮他才有了些許睏意。
馬上就到初五這天了,蘇昀依舊跟以前一樣,坐在樓上喝茶,他來到青樓只接了兩次客,老鴇本想讓他接第三次,結果被他一眼眼神唬住了...
來蘇州的人絡繹不絕,但從口音很容易分辨對方來自哪裡。
蘇昀捏著茶盞一直到夜幕降臨,他才出房間,如果沒猜錯,他應該能碰見熟人,所以穿著與往日有所不同。
丫鬟見自家公子換上了銀絲鎖邊的白袍,發冠都是透亮的美玉,瞬間眼前一亮。
老鴇一臉愁容的站在門口,自從出了女盜匪的事,街上的人越來越少了,起初男子還敢出門,可隨著城衙役越來越肆無忌憚,連男子都不放過。
人少了,青樓的生意也就差了。
這時,一輛馬車停在了門口,從上面下來一位穿金戴銀的富家子,他身上穿著華袍,頭上是紫玉發冠,腰間配著難得一見的血玉。
老鴇見狀立刻迎了上去:“您可來了。”說著她忙招呼:“琳兒一直等您呢。”
蘇昀喝著茶與這位四目相對。
“能在這遇見,也算緣分。”駱祁軒拱了拱手:“師長好久不見。”
“坐。”蘇昀說著倒了杯茶。
駱祁軒禮部尚書之子,新科狀元郎與商柔同歲,今年就要與寧安郡主成婚了。
“師長好像在等我?”駱祁軒說著坐在了蘇昀的對面。
蘇昀“嗯”了一聲:“等了五日。”
駱祁軒眼神黯了黯:“師長怎會篤定,我一定會到這家青樓?”
“你在我們之前就到了,不是嗎?”蘇昀說完給自已倒了杯茶:“趙玉玄在怎麼輕敵,段陽川養的那幾個,也不能把他怎麼樣。”
駱祁軒低下了頭:“我只想知道,師長是不是故意將公主帶在身邊的?”
蘇昀沒回答這個問題。
駱祁軒喝著茶,小公主待在蘇昀身邊,就是對他最大的保護。
死一個將軍或者首輔,皇上也許會震怒,但是要死一個公主,皇上一定會徹查到底。
“國子監案發前,師長就已經盯上蘇州了,只不過向皇上請旨被拒了,對嗎?”駱祁軒不覺得國子監案是個意外。
公主去國子監被牽連在內,也在他的算計之內。
只是不知道為何,他在路上耽擱了些時日,證據銷燬的差不多了,他才到。
“師長手上並沒有證據,哪怕我今天出現在這。”駱祁軒說著站了起來,他今天就算不來,蘇昀也會想辦法找到他,何必繞圈子。
蘇昀做事從不急於求成,他可以謀劃一年,甚至十年。
“師長推薦的知府很快就要上任了,你說,他能不能堅持本心?”駱祁軒嘴角帶笑向樓上走去。
知道是他,卻拿他沒辦法,一想到蘇昀在這當小館數日,謀劃了這麼久,卻無所獲。
他就想笑。
當初他就看不上他,甚至當眾羞辱,可他還是成了狀元,馬上就要迎娶郡主,而他步步碰壁,用不了多久皇上就會除掉他。
“你怎知,我一定要證據?”蘇昀眉眼低垂。
老鴇聽到聲音後轉過頭,只見蘇昀手握著長劍,劍還在滴血...
駱祁軒捂著自已的脖頸,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他的嘴還能動,但最後還是從樓梯上掉了下去。
蘇昀擦了擦劍上的血,他很少見這麼蠢笨的,早說他難成大事,可他偏不聽。
臨行前,皇上給了他斬殺權,證據?根本不需要。
姑娘們被嚇的四處逃散,老鴇躲在門後瑟瑟發抖,她到底帶了個什麼人回來...
蘇昀走到老鴇面前,從衣袖中拿出銀票,聲音溫潤:“夠嗎?”
老鴇手都哆嗦,但還是接了銀票,就在她以為可算把“凶神”送走的時候,蘇昀又折返回來了,嚇的她臉都白了。
“幫忙把屍體處理掉。”蘇昀說完大步離開。
他就是擔心駱祁軒今晚不來,一個好不容易能證明自已的機會來了,他怎麼可能忍住不炫耀?
他此行的目的,就是為了將雜碎除掉,換上自已精心培養的人。
皇上是他輔佐上位的,眼下他起了殺心,他得有所作為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