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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我不是世子 我是蕭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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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道長飛身趕來之時,孟老已無氣息,莫大師和李道長對視一眼,無奈的搖搖頭。

孟老死了,蕭雲毫無察覺,此時的他正抱著凌煙哭泣,從她胸口湧出的鮮血染紅了整件白衣,而還有一口氣的凌煙死死的抓著蕭雲的手。

“你為什麼這麼傻,我死就死了,為什麼要救我。”

他早已泣不成聲,眼淚吧嗒吧嗒的滴落,染紅的手輕輕的撫摸著凌煙的臉頰。

“我有一個秘密沒告訴你,其實我起初是來殺你的,知道我為什麼沒殺你反而救你麼,那是因為我打聽你訊息的時候得到的都是你救濟百姓,我聽過很多關於你的故事,漸漸的我發現我喜歡上了你,我甚至都幻想過嫁給你,可是……。”

凌煙用盡最後一絲力氣也沒說出最後那一句話,抓住蕭雲的手鬆了,雙眼也緩緩的失去了光澤。

“凌煙,你起來啊,你起來殺我,快起來殺了我……。”

此時的蕭雲心如刀絞,這個兩次拼死擋在自己身前的女人為他死了。

“殿下……。”

駱正元這個五大三粗的漢子也忍不住落淚了,想開口安慰一下蕭雲,可他根本不知道說什麼好。

“雲兒,你沒事吧,雲兒?”

這時候項問天急匆匆趕來,見蕭雲一身血,嚇的臉色都白了,俯身檢視著蕭雲,看那裡受傷沒有。

蕭雲沒有理會他,而是痛苦的緊緊把凌煙樓在懷裡。

這時候的趙苳明悄悄的從一石柱後探出腦袋,然後對青龍使了一個眼色,接著他和四方神尊慢慢的向山下移動。

然而這一舉動被李道長髮現,一個飛身攔住下山的去路。

接著項問天駱正元也發現了打算逃走的趙苳明。

“趙大人,你打算去不辭而別麼,你搞這麼大動靜,好歹要給個說法不是。”

項問天緩緩走向趙苳明,說完接著一揮手大吼一聲。

“傳令下去,封鎖所有下山通道,不準放走一個人。”

隨著一道領命聲響起,傳令聲領命聲響徹青雲山。

趙苳明心知項問天帶了不少人馬,想輕鬆離開不現實,但他也有恃無恐,項問天不敢拿他怎麼樣,一旦他在西楚被殺,項問天不好向朝廷交代,更不好向淮南王交代,搞不好要刀兵相見。

趙苳明沒有說話,而是笑著搖了搖頭,一屁股坐在一旁石頭上死死盯著項問天。

留住了趙苳明,項問天掃視一圈整個青雲觀山門,到處殘垣斷壁,一頭白髮的李順卿躺在地上,李順平的身首異處,而這邊凌煙和孟老都死了。

他再看一眼蕭雲,滿眼都是擔憂之色,他不知道此時的蕭雲該有多痛苦,想必就和十六年前的他差不多吧。

莫大師抱著孟老緩緩走向蕭雲,輕輕的把孟老放在蕭雲身邊,當孟老的屍體出現的瞬間,蕭雲整個人愣在原地,哽咽的聲音也停止。

對於蕭雲而言,此刻世界彷彿被凍結了一般,就連自己的心跳都感受不到了,凌煙死了他心如刀絞,師父死了他怎麼也接受不了這個現實。

忽然腦袋裡閃過和孟老在一起三年的點點滴滴,初見面孟老還是這個孟老,而他還是一個稚嫩的少年,和孟老一路跋涉來到鳳陽郡,如今已是翩翩少年。

“師父……。”

忽然蕭雲仰天長嘯一聲,再也壓制不住心中的悲傷。

“雲兒,我知道孟前輩死了你很難過,人死不能復生,你既然繼承了孟老的衣缽,那你要好好的活著,將孟老的衣缽傳承下去,爹在,以後爹陪著你……。”

“不,我不是世子,我就是我,我就是蕭雲。”

項問天蹲在蕭雲身旁,摟著他的肩膀心疼的安慰著他,但他根本聽不進去,這三年他和孟老平平淡淡的生活在霸王營,也就幾個月前突然知道自己身世後就開始變了。

一切都變了,自從自己身上被動的賦予了一個世子的頭銜後一切都變了。

原以為有了世子的頭銜,可以為百姓為難民謀一個活路,可現在世子這個頭銜連自己在乎之人的活路都斷了。

“雲兒……。”

項問天還想說什麼,但被莫大師阻止了。

蕭雲推開項問天的手,緩緩抱起凌煙一步一步向山下走去,所過之處眾人紛紛讓開道路。

駱正元抹了抹臉上的淚水,抱起孟老的屍體跟在蕭雲身後。

山門外的樹林,蕭雲用雙手刨了兩個大坑,駱正元想幫忙,但都被蕭雲拒絕了。

兩個坑刨完,他的雙手早就血肉模糊,可此刻他卻感受不到一絲的疼痛。

兩座新墳屹立在青雲山,蕭雲一一跪拜,當他回到山門前,收拾殘局的人都停止了動作,默默的注視著他。

只見他緩緩走向項問天,在他面前跪下磕了三個響頭,項問天伸手扶他起身,被他一把甩開。

站起身的蕭雲轉身面對眼前的眾人高聲道。

“我蕭雲本就不是什麼西楚世子,雖有項家血脈,但我從未認祖歸宗,我就是我,我是玉劍門的蕭雲,和任何人都無瓜葛,和西楚也再無半點關係。”

說罷他從懷中掏出那枚他最為珍惜的玉質長命鎖,輕輕拋給項問天,被項問天一把抓住。

接著他一甩衣袖,提著暗影劍大步向山下走去,那一刻他的眼神裡多了一份決然和剛毅。

“殿……。”

駱正元追了上去,硬生生的把到嘴的話嚥了下去。

項問天的心貓抓一樣難受,他不知道該怎麼挽留蕭雲,看著兒子一步步離開,他知道此時做什麼都不會讓他改變心意,那是屬於項家骨子裡的倔強。

而趙苳明則盤著手中的珠子,一臉玩味的神色目送著蕭雲。

最後甚至對蕭雲有些不屑,覺得他還是太幼稚,只要你身上流著項家的血那你就是西楚的世子,怎麼能因為你一句話說不是就不是了。

“多派幾個人跟著,一定保護他的安全。”

項問天身後的親信應聲而去,追著蕭雲遠去的背影。

“趙大人,累了吧,不如帶上你的四隻狗進去喝杯茶。”

見趙苳明悠閒自在,他一抬起手臂指向道觀內說道。

“既然楚王請喝茶,那自然是恭敬不如從命,我們就陪楚王喝一杯。”

他很清楚,項問天是不會此刻放他們下山,怎麼也要等蕭雲安全後才會放他,所以他沒有拒絕。

李道長在前引路帶著眾人進入大廳,小道士們在收拾山門外的殘垣斷壁,一臉的幽怨。

而跟隨李順卿等人來的江湖人士則被晾在一邊,他們席地而坐,雖然心中忐忑不安,但山下有好幾萬大軍他們也不敢硬闖。

不知何時起,天空飄起了雪花,不到一個時辰就漫天飛舞越下越大。

蕭雲的肩頭被染成了白色,駱正元小心翼翼在十步之外跟著,蕭雲已多次警告他不要跟著自己,駱正元身後不遠是十幾個項問天的侍衛。

而在蕭雲的前方,有一親信沿路通知把守計程車卒,避免有人阻攔蕭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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