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魅誘,海城最大的夜店裡。
一間奢靡華貴的包房中,一名身穿黑色高奢西裝的男人,坐在沙發的正中央,像是在等待著什麼人的到來。
許是有些無聊,他晃了晃手中的酒杯。
這時,門被推開了,
光影打在男人的臉上,幽暗的綠眸中彷彿沾染著寒霜,那是一張冷峻清豔到極致的容顏。
顧新舟,看著他哥們這副被老天爺精心雕刻的神顏,羨慕地咂了咂嘴,調侃道:
“謝行之,京城太子爺,你要什麼家世清白,風華絕代的姑娘找不到?怎麼偏偏就相中了,魅誘裡出來賣的雞,你在和我開什麼玩笑呢。”
站在一旁的女人,聽聞這話,一絲怨恨的表情都沒有,能入vip包間的,來者非富即貴。
首先她惹不起,其次都做這行了,有羞恥心,是會致命的。
顧新舟見謝行之不答,他似乎又想到了什麼,一臉壞笑地用食指,挑起女模的下巴,
“還是說,你覺得這個女模,長得像她?”
而後伸手,從酒桌上拿起謝行之的手機。
謝行之手機亮起的那一刻,一張18歲左右的少女照片出現在眾人的眼前,
她眉眼清冷,面板白皙,陽光打在她完美的側顏之上,
她散著頭髮,骨子裡透著冷寂,許是在想什麼事情,眼睛未看鏡頭。
顧新舟將手機放在女模耳旁,仔細比對,只有三分神似。
“是有點像,但不多。”
謝行之的神色一暗,說不出是失望,還是失落。
而後,男人用手指著女模,聲音很輕,但命令感十足,帶著不容拒絕的壓迫感。
“你過來。”
剛剛顧少的話,已經給女模透露了,她似乎與謝行之在乎的人長得像?
女模嘴角勾起迷人的笑意,踩著高跟鞋,緩緩地來到謝行之身邊,
只要給錢,她不介意成為那個人的替身。
她目光掃視著謝行之那絕色的臉,臉頰不知為何有些發燙,招待他,可比招待那些肥頭大耳的老頭強多了。
昏暗的燈光下,她彎著腰,給自已倒了杯紅酒,
胸前那幾塊布料,也在她彎腰的同時,幾乎暴露。
謝行之輕瞥了一眼,就移開了視線,眼中閃過一絲讓人不易察覺的厭惡感。
他只覺得,低俗,無趣。
唯有那張臉,與他在乎的人,有三分神似。
而這三分神似,已是他能容忍這個女模,與他待在同一間房裡,呼吸同一片空氣的極限。
女模坐在謝行之身旁,沒有邊界感地越靠越近,聲音嬌媚:
“謝少能長得像您的心上人,是我榮幸,我敬您。”
直到女模的臉,貼上,謝行之的肩膀,胸貼近,他的手臂。
男人的雙眉微微皺起,沒有半分情慾,眼神如寒潭般漠然,看著這個女模,
而後輕輕地,從嘴中,吐出一個極其厭惡的“滾”字!
女模又怎會甘心,到手的顧客就這樣飛了。
只見,她的身子一斜,直直靠在男人腿上,塗了紅指甲的手,往男人胸口一摸。
謝行之那張俊臉面無表情,將女模如垃圾般推開。
“有沒有人告訴過你,你很髒。”聲音冷冽,像刀般刺入女模的耳中。
男人,起身,開門離去。
眼中是帶著失望的憤怒。
除了三分神似以外,這個女模完全不像她,聲音不像她,感覺不像她。
她不會這般恬不知恥的,為了錢出賣自已。
她不會穿著暴露的衣服賣弄風騷。
這樣的人,怎麼配像她?
就在這時,顧新舟見謝行之開門離去,他追了出來,開口道:
“行之,你還要執著到什麼時候?”顧新舟的聲音停頓了片刻。
“當年真相你和我都清楚,她已經死了……”
“海城大學旁邊的海里,撈出來的無名女屍,就是溫言啊,溫家人不是親自去確認遺體了嗎?”
“只是你自已,不願意相信!”
此話一出,謝行之雙眸,赤紅一片。
沒有人敢在,謝行之面前談論溫言死亡的可能。
可,顧新舟身為謝行之兄弟,實在不願看他,為了一個女人沉淪至此,他值得更好的。
雖說年少時的謝行之是借住在溫家,與溫言一同長大的,有些情感也是正常。
但現在的他,身份地位與年少的他完全不是一個階層的。
又何必,對一個已破產的溫家千金呢,念念不忘。
他就應該忘了她,然後重新開始。
誰知,謝行之停下了腳步,轉身,那張清雋的臉上,露出憤怒的神情,一記拳頭重重地甩在顧新舟的臉上。
他一個眼神,都沒有給顧新舟,自顧自地,往前走去。
越走,臉色越發慘白。
他的溫言沒有死!
那具無名女屍,不是她!
他怎麼可能連溫言是什麼模樣都認不清!
就在這時,一名身穿青色旗袍的女子,氣質清冷,姿態端莊,與謝行之擦肩而過。
謝行之瞳孔一顫,帶著幾分不可置信,頓足,急忙轉身,朝著她的方向望去。
他嘴中喃喃道:“溫言。”
就在他想衝過去,抱住他的溫言之時。
只見,那名女子停在了顧新舟身旁,從包裡拿出溼紙巾,親暱地擦著男人的嘴角的血漬,神情中滿是關心。
“新舟,多大的人了,怎麼還打架。”一開口,就是獨屬於南方人軟糯糯的口音。
與溫言那清冷的聲音不一樣,謝行之這才冷靜下來,仔細端詳著女人的模樣。
很像,但她不是溫言……
溫言的身高只有一米六,而這個女人比溫言高了半個腦袋。
溫言的臉是鵝蛋臉,而她的臉,足足比溫言小了一圈。
溫言的眼角處沒有淚痣,而她卻有。
她看上去溫溫柔柔的,與溫言那清冷張揚的性格完全不一樣。
顧新舟攬住女人的腰,面對她擔心,只是勾唇一笑,安慰道:“沒事,就是擦破了點皮。”
然後他牽起她的手,緩緩地走到謝行之面前,像個沒事人一樣,漫不經心道:
“行之,今天來,我還有一件事沒來得及給你說,我要結婚了,這位是我的未婚妻,姜楠,她剛從國外留學回來。”
謝行之的目光再次掃過女人那張像極了溫言的臉後,思念在心口蔓延,明明知道不可能。
他還是顫抖著問出了,那句話。
“你是溫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