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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坪維護的很柔軟,不痛,但是非常的丟臉。
不會因為這裡是皇家園林就出現浪漫的童話場景,她餘光看到對方並沒有為此停下腳步,一旁的安保人員表情有絲詫異,但也依舊筆挺盡職的站在一側。
她從草坪起身,看到遠處馬廄門口的男人,被另一個金髮男人抱了滿懷。
施語冷冷的收回視線,手肘處有些小泥點,還泛著紅,指尖輕蹭掉。
她俯身拿起掉落在一側的氣泡水,裡面的氣泡在被摔落後充盈在瓶口。
又得重新拿一瓶,行吧。
轉身走去茶歇,重新拿了瓶後,她轉身,餘光看到兩抹身影走近,還有隨行的安保人員保持著幾米的距離。
“小姐,剛才很抱歉。”一個穿著襯衫,外罩著毛衣的年輕男孩抬眸開口,同樣標準的英音,“是否有哪裡受傷?”歉意的口吻,藍眸裡確是冷漠。
“我欠你一個道歉,我剛才的行為太過粗魯。”
一側個頭高出許多的男人,伸手遞過一條手帕。
沒有運動後的汗味,空氣中甚至還瀰漫著低調內斂的優雅香調。
施語並未接過,只是抬眸對上他的深眸,在光線下帶著特有的棕灰,比每一次的距離都近,在皇室場合的背景下,他渾身都充斥著莊嚴的氣息。
見她未接過,他表情依舊未變,帶著淡淡的笑,卻不語。
她伸手把那瓶摔過的氣泡水遞過去給個頭高出她許多的男孩,餘光看到身後的安保近了一步“你喝掉,我就收下你的歉意。”
一旁的男人並未開口,眸光沉沉落在她臉上,面色平靜,眉眼疏離。
她從他的臉龐移開視線,往後退了步,見男孩有些猶豫,她又說了句“瓶蓋沒有開啟過,我不會在裡面下毒。”
說完,她嘴角扯了抹笑,不再和他們逗留,只往另一側走去。
轉身走出幾步,聽到瓶蓋開啟的聲音,還有氣體溢位,男孩的驚訝聲在身後響起——
她不再回頭,只是嘴角的笑意更深。
倫敦的工作之行在馬球運動結束的當天也邁入尾聲,從運動場出來回去酒店,助理一開門,見她整個人搖搖欲墜要倒。
“這不是坐了一天,怎麼把你累成這樣。”
“心累。”一天要看老闆臉色,還發生了小插曲,她表現的似乎有點刻薄。
“馬球有現場攝影,看得我都想騎馬了,哦對,朋友推薦了我倫敦的甜品店。”助理見她努力維持表情走進房間,施語側頭打了個哈欠“明天正好放假一天,你正好可以去。”
“你去不去啊。”助理問她。
施語搖搖手“我明天要去拳擊。”
助理搖搖頭“從我認識你起,你就把拳擊當放鬆。”
她仰躺在沙發上,聞言抬眸 “真的很爽,你試試。”
助理聞言,耷拉了肩膀,半天說不出一句“我還是選擇吃甜品。”
施語閉著眼睛笑得睫毛輕顫。
......
MFAIR,拳擊俱樂部,位置很隱蔽,設施很現代,去的人不多,基本上是能包掉整個房間。
她在國內就發了郵件的預約,付過費用。
在入口,對方卻告知她“施小姐,非常抱歉的通知你,我們的場地在今天停止營業,相關的費用會在工作日退回給你,需要您到現場來填寫。”
“我在之前並未收到你們停止營業的任何資訊,並且我會在後天離開這裡。”
“真的很抱歉。”對方只是重複著,直到身後有聲音響起,她回頭對上他的視線。
她在想或許這輩子的頻率都在這裡用完了,每天的一次見面算是什麼,她很難不考慮對方的身份是否會把她當作有意接近,不懷好意的人。
一側的男人輕聲說了聲她沒聽清楚的名字。
施語回頭想開口的瞬間,時隔多日,她再次聽到他的嗓音,極致優雅地發音,
“她是我的同伴。”
她看到服務人員的表情變化,全世界在對於上位者的態度上都是一樣的。
十分鐘後。
她坐在一側的木質地板上,熟練地往手指上輕纏保護的繃帶,透過鏡面能看到身後的房間,他站在另一側低眸認真往他白皙的手指上輕纏著,不同於前幾次的莊重的著裝,他今天只穿著黑色的休閒運動套裝,就像是一個也活在和她一個世界裡的人,而非皇家活動上的,連袖釦的位置都無比考究的某人。
施語脫掉外套,裡面是運動套裝。
她一直有運動的習慣,過去嘗試了普拉提,但拳擊更有趣,對腹部和手臂的塑形能起很大的幫助。
鏡中纖長的身影還剛做好準備動作,偌大的空間有著激烈的聲音迴響,她偏頭看向那一側的房間,他褪去了外套,只餘下白色的背心,
視線很難不落在他的臂膀和肩背上,感覺可以輕易掄死她。
無法把當下正在進行標準boxing的某人和晚宴現場的模樣聯絡在一起,對方停下的時候,她還沒收回視線。
直到他輕側過頭,兩人的視線對視的瞬間,她淡淡收回視線。
在接下來的一個小時裡,她都集中了注意力在沙袋上,直到對面房間也同樣安靜,她看到他在一旁喝水。
她低頭輕解繃帶,許久,走出房間,對方門口的安保人員警惕性的上前。
施語舉起手“抱歉,我可以和那位說句話嗎?”
房間裡的男人留意到門口的動靜,他已經穿回套頭的衛衣,輕理著額間的垂落的髮絲,邁著步子朝門邊走來。
她組織好語言,開口。
“今天謝謝,另外抱歉我馬場表現的有些偏激,你或許是個很不錯的人。”
把耿耿於懷的點說出去之後,心裡是暢快無比。
他的深眸落在她的眉眼間,很認真的聽著,眼睫的陰影落在白皙的下眼瞼。
“那晚在肯辛頓宮,我本來是要為三明治的事情和你道謝,但你當時看到我後非常快的轉開身,我感覺很尷尬,顯得我的謝意很多餘。”
過於直白的視線,再次抬眸對上他的視線,她有些緊張的加了句“這些是我想表達的。”
他聞聲,嘴角依舊是淡淡的笑意,隨即緩緩開口,
“關於那晚,抱歉我未透過你的表情看透你的意圖。”
他最後輕加了句“光線很暗。”
施語嘴角漾起了笑“好。”
兩人的距離還是很遠,但她覺得已經輕鬆很多。
她並沒有在工作後變成那個過於刻薄的人。
最後,他伸出他的右手,白皙的指節,運動後的血液流通,連著指尖都帶著白皙的粉,小指上是銀色的圖章尾戒。
“Elvis.”
施語輕握住他的指間,和他人正好相反的細膩溫暖。
“施語.”
雖然不會再見面。
......